北唐冥夜看着地上昏迷不醒的北唐黎,眉心越蹙越紧,当北唐黎屏退左右的时候,他就该想到,这其中必有蹊跷,他自认对父皇忠孝不二,出问题的必定就在北唐春与北唐逸两人当中。
梁以欢轻笑着看向北唐逸,不急不缓的说道:“我又能对国主做什么?国主对民女十分信任,已经将他昏迷之后的事情全部交付与我,从今往后,三位皇子没有我的允许,都不准踏进宣文殿半步。”
声音不大,却字字掷地有声,梁以欢的话让在场的侍卫跟宫女一片错愕。
“笑话,父皇怎么可能下这种命令!”北唐逸不甘的回眸瞪向梁以欢,厉声道,“你说,你是不是另有所图,想要在我们不能见父皇的时候对父皇不利!”
梁以欢冷睇北唐逸,唇角轻扬,“民女可从未说过,自己会留在宣文殿照顾国主,又何来对国主不利?从今往后不仅你们三人不能靠近宣文殿,就连我,也不会靠近。”
“你不靠近,又由谁来照顾父皇?”北唐冥夜若有有所思的看向纳兰星海,明知故问道。
梁以欢坦然,“自然是纳兰先生。”话音刚落,她与纳兰星海交汇了一个眼色。
纳兰星海躬身作揖,十分配合的说道:“纳兰会留在宣文殿内,请三位皇子放心。”
北唐春跟北唐冥夜一齐拱手作揖回礼,“有劳纳兰先生了。”纳兰先生肯医治父皇,他们二人也算是放心了,纳兰星海医名远播,父皇的病定能治好。
北唐逸轻蔑的睨了纳兰星海一眼,敷衍道:“有劳了。”
纳兰星海星眸闪耀,凝望天空,空中蓦地扬起鹅毛大雪,飘然而落,风雪卷动将北唐逸怀中的北唐黎卷入他的怀中,他怀抱北唐黎款款而行,步入宣文殿内,风骤止,宣文殿的大门蓦地阖上,发出“碰”的声响。
北唐逸本想出手制止,怎奈身体都被风雪困住,全然使不上力,待他恢复行动时,宣文殿的大门已经紧紧闭合。他怒视梁以欢,高声道:“若是父皇有了什么好歹,本王定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梁以欢无视北唐逸,从他的身旁擦肩而过,对他身后的北唐春扬起笑容,“亭王,你方才给我的糕点,被我弄翻了,不知道你可还有余下的糕点,让我品尝品尝?”
北唐春受宠若惊的拼命点头道:“我府上还有好多,梁姑娘你跟我来!”他边说便拉住梁以欢的手腕,兴高采烈就往前走。
“咳。”北唐冥夜轻咳一声,挡在了北唐春身前,别有深意的睨着北唐春拉着梁以欢的那只手,云淡风轻的说道,“皇弟,你这是邀请我跟你皇嫂一同去你府上坐坐?”
北唐春讶异的瞪着北唐冥夜道:“怎么,二皇兄也要去?”
北唐冥夜无奈的白了北唐春一眼,将梁以欢拉入自己的怀中,提醒道:“以欢可是本王的王妃,哪里有怀了孕的皇嫂只身一人去皇弟府上做客的。”
“哦,也是...那二皇兄就一起来吧。”北唐春极边走边不情愿的眨了眨眼睛,而后看向梁以欢,清澈的蓝眸很是无辜的望着她,似乎在说,梁姑娘,你就不要让二皇兄跟着去了。
梁以欢被北唐春这无辜小兽一般的眸子盯得头皮发麻,转过头来看着北唐冥夜,用仅有二人才能听到的音量说道:“你干嘛要跟着我。”
北唐冥夜用这里梁以欢的肩膀,在她耳边呵气道:“本王这不是要保护王妃么,再说了,你要去皇弟府上调查,又怎么能不带着本王呢?”
梁以欢斜睨着他,反问:“你怎么知道我要去调查?”
“我们毕竟做过一夜的夫妻,你的性子本王还是了解一二的,你怎么可能会对皇弟的糕点挂在心上,除非你醉翁之意不在酒。”北唐冥夜蓦地扬手,一柄折扇出现在他手中,他轻笑着摇晃纸扇,如墨的长发随风撩起,迷了人眼眸。
若是他跟她不那么对着干,其实她倒也不讨厌他。
嗨宝看透了梁以欢的心思,笑的格外荡漾:“娘,你是不是对爹心动了?嘻嘻...”
梁以欢不动声色的拿出银针在自己肚皮上晃了两下,嗨宝噤若寒蝉。
看着梁以欢等人离去的身影,北唐逸微不可察的扬了扬唇,既然人都在亭王府凑齐了,那他就将他们全部埋葬在亭王府内!
“武王,你不是答应过我,会替我跟我娘报仇的吗?为何现在还不动手!”武王府的别院中,身着一袭绛紫色长裙的梁栩栩愤怒的拔出长剑,剑尖儿抵住了北唐逸的脖颈,咬牙切齿道,“你亲眼目睹我娘被那贝戈戈人所杀,你为何不将她收押?!”
北唐逸轻笑着伸出两根手指,将那柄剑挪开了些,“梁二姑娘,你这可就冤枉本王了,本王可是一直在想办法惩治那梁以欢,谁让她怀了我北唐一族的血脉,本王是打不得,也骂不得,只能干着急啊。”
“难道...我娘就要白死了吗...娘...”梁栩栩失落的跌跪在地,想起秦氏死前为她做的一切,泪水蓦地滑落眼眶,娘将毕生的灵力都给了她,她却还是没有办法替娘报仇!她恨,她恨啊!上天为何如此的不公,让梁以欢夺了她的灵根,还要让她遭受有仇不能报的痛苦!
“梁二姑娘真的那么想替你娘报仇?”
梁栩栩紧咬银牙,用力点头道:“若不报仇,我誓不为人!”
北唐逸从袖中掏出一个火折子,丢向梁栩栩,扬唇浅笑,“本王倒是有个机会能让你报仇,只是这后果...”
梁栩栩拿起火折子,坚定地说:“武王放心,这后果由我梁栩栩一人承担!”
“好,有你这句话,本王就放心了。”
为了招待梁以欢,北唐春早就吩咐下人布置好了整个王府,上到牌匾供像,下到桌椅板凳,事无巨细,他统统都亲自过问,亲手调整。
自从那日跟梁以欢分别,他就将自己关在亭王府中哪儿也不去,没日没夜的练气,希望自己的修为更加精进,可以做一个配得上梁以欢的男人,更在短短的一个月内突破了紫阶初期,这些都是他为梁姑娘做出的努力。
不管是当初面带疤痕的梁姑娘,还是如今貌美如花的梁姑娘,在他北唐春的心里都没有任何的差别,他喜欢她,根本不在乎她的容貌,好几次他都想告诉她,可是...她是他二哥的女人,所以他在竭力的压抑自己,只要梁姑娘能幸福,他甘愿这样默默的对她好。
然而北唐春所谓的默默对梁以欢好,却是足以令所有人看出来的。
“梁姑娘,你尝尝这个,这是我心聘请的厨子,以前一直给你们丞相府做吃食,我可是费了很多口舌才将他聘请到我这亭王府,你尝尝这道红烧狮子头跟你在丞相府吃的口味一不一样?”北唐春在梁以欢的碗里夹满了菜,喋喋不休的说着。
素来处变不惊的梁以欢,有些错愕的望着自己碗中越堆越高的饭菜,惊叹北唐春的夹菜的功力。
嗨宝看着满盘的食物,哈哈大笑起来,“娘,你说这小叔把丞相府的厨子挖过来了,那丞相府里吃什么啊?如果丞相姥爷知道他的厨子是被小叔专门挖过来给你做饭的,他的胡子还不气歪了!哈哈哈哈...”
梁以欢强忍笑意,勉强夹了一根青菜塞入口中,刚送入嘴里,便觉胃内一阵翻江倒海,忍不住又吐了出来,“呕”
北唐春跟北唐冥夜同时伸出手来,一人抚着梁以欢一只胳膊,异口同声道:“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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