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栩栩轻盈的跃身,曼妙的身姿就好似一团烈火,焚烧着所有人的双眸,那么的惹火,那么的妖娆,尤其是那双媚得能滴出水来的眸子,勾的人心痒难耐。火红的唇瓣儿一张一合,仿佛在诉说着浓浓的情意,赤足莹润如玉,踏着红带而行,舞姿撩动心弦。
北唐黎甚为满意的望着梁栩栩点了点头,而后看向不远处的梁以欢道:“皇儿媳,你觉得淑妃这舞怎么样?”
梁以欢头也不抬的冷笑,“妖媚蚀骨,放浪形骸。”
北唐冥夜笑而不语的垂下眼眸,对于梁以欢所说的这两个形容词感到十分贴切。
北唐春小心翼翼的低下头,喝着葡萄汁。
北唐黎不悦的蹙眉,“皇儿媳,难道你就不能给朕几分薄面,原谅淑妃?”
“国主,杀母之仇不共戴天。”梁以欢淡漠的睨着还在舞动腰身的梁栩栩,眸中闪过一抹恶寒。
北唐黎诧异,“朕记得你娘已经离世十几年了,那时候淑妃还只是个咿呀学语的孩子。”
梁以欢侧目轻笑,“国主,以欢说的是秦氏,秦氏乃是梁栩栩的亲生母亲,秦氏死于我的掌下,若梁栩栩还是个有血性的人,就不可能跟我和平共处。”
看舞蹈看得无聊的嗨宝听到梁以欢的话,表示赞同道:“梁栩栩主动跟娘示好,肯定有什么阴谋,像她那种小肚鸡肠的女人,就连被抢了个布娃娃都能记恨到死,更别说还把她娘给杀了,她现在肯定对娘你恨之入骨。”
北唐黎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对于梁以欢的一语双关并没做多余的回应。他这个皇儿媳果然不是一个普通的女人,这在皇权之下也不低头的性格倒是像极了死去的庄皇后,她这是在说若梁栩栩真的愿意跟她和好就是没有血性,如果梁栩栩是假意跟她和好就是欺君犯上,无论他作何回应,都像在说这梁栩栩并不是什么好女人。
而作为刚封了梁栩栩为淑妃的北唐黎,也就成为了一个识人不清的国主。
一曲结束,梁栩栩便化作一团火焰扑向了北唐黎,众臣惊慌的站起身来想要护驾,却讶异的发现北唐黎伸出双臂抱住了那团火焰,而那火焰也没有伤及北唐黎,而是安稳的落入北唐黎的怀中,再度变成了梁栩栩。
他们还是第一次看到此等奇景,纷纷拍手叫好。
梁栩栩轻轻将头靠上北唐黎的肩头,在起耳吐气如兰道:“国主,臣妾跳得好不好?”
北唐黎赞许道:“好,非常好,淑妃舞姿动人,天下无双。”
“国主您又笑话臣妾,”梁栩栩笑着坐到北唐黎的腿上,望向那舞台上抚琴的黄衣女子,别有深意的又道,“其实臣妾之所以能够将此舞完美的呈现给国主,都是因为那旋律动人的缘故,若是没有那动人的琴音,臣妾根本没有自信给国主献舞。”
“哦?是这样吗?”北唐黎顺着梁栩栩的目光看向那台上的抚琴人,琴音还在继续,只是不在轻快,而是换成了气势恢宏的曲调,整个封妃大典的气氛渐入佳境。“好,既然爱妃这么说,那朕就赏赐那琴师黄金万两,让她做(和谐)爱妃的专属琴师。”
“国主,这可不行啊。”梁栩栩为难的望着北唐黎,指着那头戴面纱的黄衣女子道,“您怎么能让堂堂武王妃来做臣妾的专属琴师呢,这...不合规矩啊。”
“武王妃?”北唐黎讶异的望着那还在抚琴的黄衣女子,问道,“你是说那人是武王妃?她为何要头戴面纱?”
梁栩栩若有所思的看了看不远处的梁以欢,而后俯身在北唐黎耳边小声嘀咕了两句。
北唐黎蹙眉看向梁以欢,重重的呼了口气。
其实梁以欢早就看出那抚琴之人就是莲馥弦,之所以没有揭穿,不过是想看看梁栩栩跟莲馥弦究竟有何阴谋,原来,梁栩栩是想找个机会将莲馥弦受伤的事情跟国主汇报,
梁以欢似笑非笑的睇着身旁的北唐冥夜,以仅有两人能够听到的音量说道:“看来,莲馥弦对你并未死心。”
北唐冥夜冷笑,低声回应道:“王妃可是在吃醋?”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北唐冥夜又笑,“若王妃真的吃醋,本王以后不看其他女子就是。”他声音不大,却字字掷地有声,不大不小得声音恰如其分的传入观望台上下的众人耳中。
梁以欢没有料到北唐冥夜会突然放大音量,反应不及的呆愣当场,当她回过神来的时候,众人的目光已经凝聚在她身上,她窘迫的替自己斟了一杯葡萄汁,大口喝下。
明明喝下的是葡萄汁,她却觉得喝下的是酒,才喝到肚里便觉浑身发烫。
嗨宝笑嘻嘻的调侃梁以欢道:“娘,原来你也会害羞啊。”
梁以欢没好气的白了嗨宝一眼,轻拍小腹默念道:“小鬼,你也气你娘。”
嗨宝委屈的扁嘴,学着北唐春的一起道:“嗨宝才不忍心气娘呢,嗨宝最喜欢娘了!”
梁以欢啼笑皆非的抚了抚肚子,脸上洋溢着作为母亲特有的幸福笑容。
看到梁以欢突然摸着肚子微笑,北唐冥夜亦是扬唇浅笑握住了她的手,两人十指紧扣,恩爱非常。
北唐春落寞的望着他们十指紧扣的手,心头一酸,他多希望今天能握住梁以欢手的人会是他...他好像越来越无法做到默默的守护在梁姑娘身边了...他该怎么办?
北唐春落寞的神情尽数被北唐黎纳入眼底,他叹息着看着自己的小儿子,他本以为自己这个儿子是不可能喜欢上某个女子的,之前他还曾为此事担忧,没想到是他多虑了,只是这北唐春喜欢的人却是自己的二嫂,难道说他北唐一族的皇子都难逃争女人的下场?
当年,北唐逸与北唐冥夜都喜欢那莲馥弦,已经成为了整个风吼国的笑话,莫非还要再来一次?
虽然同样是两个皇子喜欢同一个女人,北唐黎心中对这两个女人的评价却是不同的,他欣赏梁以欢的敢爱敢恨,欣赏梁以欢的胆识,更重要的是,她带动了他两个儿子奋发向上的决心;而对莲馥弦,他只觉得厌恶,因为这个女人只会让他的儿子们颓废,甚至还让北唐冥夜主动提出放弃皇位的继承权,这是他所不能忍受的。
所以至今,他都未曾让北唐逸带莲馥弦参加过任何一场皇家宴会。
如今听梁栩栩说,梁以欢因嫉妒将莲馥弦的脸划花,他的心中涌上一股怜悯之心,这莲馥弦是风吼国第一美人,他明白一个美人的脸意味着什么,如今莲馥弦被毁了容貌,他也觉得可惜。
他早就从北唐逸口中听闻过梁以欢狠辣的手段,没想到她竟能无法无天到毁人容貌,这的确就有些过分了,若是将来生下他的皇孙,他恐怕就要考虑将皇孙交给其他人照料,譬如给北唐冥夜纳一个贤良淑德的平妃,跟梁以欢共同照顾这个孩子,也好搓搓梁以欢这丫头的傲气。
北唐黎自知没几日好活,心中有了决定之后便看向观望台下的大臣们,想要在他们的女儿当中寻一个贤淑的女子,他要在他死前替北唐冥夜做主。
看着北唐黎不断地朝观望台下张望,北唐冥夜缓缓蹙起了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以手肘顶了顶身旁的北唐春,沉声道:“你不是有贺礼要献给父皇吗,怎么还不拿出来?”
北唐春纠结的看向北唐冥夜,小声道:“二皇兄,我想等你奉上贺礼之后再将东西拿出来,可你不是迟迟没有拿出来嘛。”
北唐冥夜嗤之以鼻,“本王根本就没准备贺礼。”
“二皇兄,你没准备礼物?”北唐春诧异的看向北唐冥夜,将手伸入了自己的衣襟之内握住那块费劲千辛万苦才得到的“羽”佩,思忖了片刻道,“那...我将准备的贺礼分你一半吧。”
北唐冥夜笑着摇头,“傻皇弟,皇兄我并非是没有准备贺礼,而是根本就不屑为梁栩栩准备贺礼,你懂吗?”
北唐春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然后将那“羽”握的更紧了。
见北唐春没有勇气自己站出来送礼,北唐冥夜便替他开口道:“父皇,今日是您封妃的日子,三皇弟准备了一样礼物送给您。”
“哦?春儿有礼物要给朕?”闻言,北唐黎的注意力便被北唐春的礼物所吸引,开怀的笑道,“快拿出来给朕看看。”
北唐春咬了咬下唇转头看向梁以欢,似乎在问要不要将礼物拿出来。
梁以欢笑着点了点头,算是对北唐春的鼓励。
北唐春深吸一口气,起身走至北唐黎面前,将怀中那块“羽”佩递了出去,轻声道:“父皇,这是能够洗髓换气的玉佩,儿臣知道父皇近日身体不好,便寻了这块玉佩,希望父皇能够身体安康。”
“这是洗髓换气的宝物?”北唐黎不可置信的望着这块如羽毛一般轻盈的玉佩,缓缓接到了手中,这是北唐春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在正式的场合给他礼物,过去哪怕是在他的寿辰,北唐春都不曾送什么礼物给他,他知道并不是北唐春不孝顺,而是北唐春不喜欢在人前展露自己的心思,更怕在人前给他丢脸。
北唐春笑着点头道:“恩,儿臣希望父皇能够早日恢复。”
梁以欢适时开口道:“国主,亭王为了抢到这块玉佩弄得自己遍体鳞伤,他一听到此物可以洗髓换气,便下定决心要将它带来给您,孝心可鉴。
“春儿长大了。”北唐黎颤栗着抬手抚上北唐春的头,感慨道,“朕今日很开心,真的很开心!”
北唐春羞赧的低下头,清澈的眸子似有流光在闪烁。
“原来风吼国国主喜欢这种小玩意儿,早知如此,小王就多备两箱献给国主。”蓦地,空中响起一清冽温润的男子嗓音,黛色的身影掠过观望台,最终停驻在舞台的正中央。
而原本还在抚琴的莲馥弦则被北唐逸快速的抱在怀中,飞身跃上观望台,护着北唐黎等人。
众臣诧异的望向那抹黛色身影,被其俊美的容貌所惑,呆怔的无法动弹。
梁以欢与北唐冥夜相互交汇了一个眼色,异口同声道:“微生钰。”
嗨宝颇感头痛的学着北唐冥夜那样,抬手揉了揉眉心,叹气道:“怎么就把这号人物给忘了。”
嗨宝说的正是梁以欢心中所想,她怎么就忘了,今日是将微生钰放出来的日子!
北唐冥夜面无表情的睨着微生钰,洒脱的又饮下一杯酒。
“斩仙国皇子微生钰拜见风吼国国主。”微生钰轻轻抬手至于胸前躬身行礼,清冷的眸子扫过众臣,笑得云淡风轻,他轻盈的扬手,十几枚“羽”佩从他袖口洒落在地,似乎在嘲讽那北唐春。
北唐春紧紧咬牙看着那微生钰,眸中瞬间蓄满了泪水,他好不容易抢到的东西,就这样被微生钰丢弃在地,莫名的羞辱感涌上心头,让他呼吸一窒。
随着“羽”佩的掉落,凡是蓝阶以下的大臣都被微生钰控制住,好似雕像一般身体石化,目光呆滞。
北唐黎心中虽然不悦,却还是勉强笑道:“原来是钰皇子驾临,朕有失远迎,抱歉抱歉。”
微生钰别有深意的望了台上的北唐冥夜一眼,随即笑道:“你们风吼国的待客之道,小王已经领教过了。”
北唐黎蹙眉不语。
“微生钰,你不要太嚣张了!”北唐逸恼怒的瞪着微生钰,握紧了拳头。
微生钰微眯眼眸睨着北唐逸,哈哈大笑道:“小王听说风吼国的武王骁勇善战,从未吃过败仗,没想到却败在了一个女人的手里。”
北唐逸勃然大怒,纵身一跃冲向微生钰,以气化剑直刺微生钰咽喉。
北唐黎慌忙叫道:“逸儿,留活口。”
“哼。”微生钰冷哼一声,面对北唐逸的攻击巧妙地闪避,无论北唐逸如何出招,他都能够预知的一清二楚,此时的北唐逸在他眼中就像是个跳梁小丑,为了更加刺激这个小丑,他高声叫道,“武王,你自认武艺高强,却输给了一个身怀六甲的女子,你是否觉得羞愧?你可知道为何你能够成为风吼国的第一勇士,那是因为北唐冥夜根本不屑跟你争,若是他真的有心跟你争抢,你根本无缘第一勇士的称号,如今的你就像是他眼中的一个笑话,他从来都没将你放在眼里过!”
“你胡说八道!”北唐逸蓦地振臂,身上铠甲尽数崩裂,露出他结实的体魄,强大的灵压震慑人心。
微生钰恍然抬手,飞快的朝着北唐逸冲了过去。
北唐逸持剑迎战,紫气冲天,额间青筋凸起,将灵气释放到最大。
霎时,天地为之变色,紫云密布,电闪雷鸣,隐约间似能看到雷鸣之中透着火光。
这场战斗中,北唐逸是刚,微生钰是柔,当北唐逸越是刚强,微生钰便越是柔和,眼看北唐逸手中的宝剑即将刺入微生钰的肩膀,微生钰笑着伸出食指点住了北唐逸的眉心。
“”只见北唐逸眉心金光闪现,下一个瞬间,他手中宝剑掉落在地,整个人目光呆滞的停在半空中,对着微生钰俯首称臣。
微生钰倨傲的睨着观望台上的北唐黎等人,扯唇浅笑。
北唐逸迷茫的蹲在微生钰身旁,微生钰轻笑着抬手抚上北唐逸的头,动作轻柔好似在抚摸一条狗。
北唐黎气急的瞪大双眸,恼怒道:“钰皇子,你莫要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微生钰啼笑皆非的睨着北唐黎道,“若说欺人太甚,没人能比得过风吼国的冥王,小王不过是早于拜帖所提日期一天进入风吼国境内,就被他命人送进了天牢,直到今日天大亮才放出,难道这就不是欺人太甚?”
北唐黎不明所以的瞪向北唐冥夜,低声道:“冥夜,你当真如此对待钰皇子?”
一直在旁看好戏的北唐冥夜不以为然的扬唇道:“父皇,儿臣从未见过钰皇子的模样,昨日不过是在街上碰上了一个招摇撞骗之人,儿臣本想,既然拜帖上说钰皇子是今日到,那昨日的男人肯定就是个骗子,这才命人将他抓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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