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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定穿了一件黑色衬衣,外面一件灰色西装,没有打领带,反而敞开了上面两粒钮扣,配上那张让所有形容词黯然失色的脸庞,怎一个“玉树临风”了得?
阿飞哥一直兴奋难抑的表情,在凝视了罗定两秒以后,疑惑地转向了我:“这位是?”
看惯了阿飞哥自信满满的样子,实在不忍心看到他一脸的惶惑。我立即说:“他就是公司……”
“保安!”罗定打断了我的话。和阿飞哥的故作喧哗完全不同,罗定的声音并不高,却自有一番气势:“我就是她说的那个保安。”
罗定一边气定神闲地做着自我介绍,一边极其自然地揽住了我的肩头。揽肩头的动作他做得很自然,自然到我瞬间恍惚掉了。
“……”好一会,阿飞哥才艰难地挤出一个笑容,然后抬手看了下,却发现腕上没表,只好尴尬地解释道:“走得匆忙,居然忘记带表了……”
罗定很淡然地说:“八点十分。”不知怎的,看到他抬腕看表的那个动作,居然让我突然间有种买块手表的冲动。
阿飞哥已经根本镇定不了了:“那个……那个……我……我还赶着上班……”他说话的时候目光已经完全飞到门外了,手则一直不停地擦着汗。
狼狈的样子已经让人不忍直视。我当即表示理解:“你去吧!公务员都很忙的!”
阿飞哥当即像一尾极度渴水的鱼一样,迫不及待走向门外,好似外面的世界正是他渴求的池塘。
阿飞哥的车子刚一离开,罗定的手掌就及时地从我的肩头抽离了,不失为一个谦谦君子。
可是就是这个谦谦君子,总爱莫名奇妙地给我设套,一会说为了我才搬家,一会又很巧合的在大半夜把我从护城河里捞起来……
我看了看罗定的眼睛,深邃如墨,却又黑白分明。
罗定,他总得有所谋吧!
按照通常的逻辑分析,男人从女人这能谋得的不外乎是财色,可惜这两点压根说不通。首先,我这真的没有什么能够让人下得了手的财,其次,色字就更不沾边了。在唐丽欣惊艳的容颜面前,压根就没有姿色平平的我什么事。这不,唐丽欣都离职准备做贤内助了。
不是有所谋……
再不然,我就是碰到了一个人格分裂症患者。
回想起前两天手机新闻报上说有姑娘为自己整了三个**,再次证实了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所以我这碰上一个人格分裂症患者实在没什么稀奇的!
这个人格分裂患者说:“想不到你什么朋友都有。”
我说:“是啊!不能光认识你这样的人格分裂症患者,总得认识点正常人吧!”
他双手插在裤兜里,身姿挺拔,眉头微蹙:“人格分裂?”
“难道不是么?”
“是不是都没什么关系。”
我说:“怎么讲?”
“如果和那位一样,才能算作正常人,倒不如做个人格分裂患者。”
“你什么意思啊?”
“没什么意思。”他脸上的表情不阴不晴,让人看不清喜怒,“我的意思是说你品味很好。”
我真的生气了!我说:“罗定,我没得罪你吧?你为什么没事总想刺激我一下呢?
我顿时头皮发麻,某个信息终于刺激到我迟缓的大脑。以我们认识时间的长度来看,他这几天出现在我面前的次数实在太多了!当然,今天这么晚还出现在我家附近嫌疑就更大了。
我说:“袁少……你不会是喜欢我吧?”
他愣了一下,很快,笑着反问我:“你希望我喜欢你么?”
我说:“你不能喜欢我。”
袁少看着我,表情有点严肃,我的那个预感更加强烈了。
虽然奔赴那一场阔少聚会时,我还大言不惭的打算把自己的终生大事一并解决了。可是现在,如果袁少真的跟我表白,那么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车子在路边停了下来,袁少认真的有点过分了。
“说说我为什么不能喜欢你?”
我托着下巴,想了半天,说:“因为我挺喜欢你这个朋友,但仅限于朋友。”
他费解地看着我,似乎我的话很难理解。事实上,我自己都糊涂了。我想说的其实就是很简单:“我想和你做朋友,但不是男女朋友!”
这个表达应该很清楚了,我紧张的看着袁少,等待着他的回应。如果他不能接受,那么我只能立刻在这下车。虽然霓虹灯依然闪烁,可是寂静的马路还是让我忍不住紧张起来。
我的手已经握住了门把手。
“我也只想和你做朋友,但不是男女朋友!”袁少故意模仿我的语气。
我终于松了一口气。
车子重新发动起来,看着袁少的侧影,我觉得其实纨绔子弟也挺可爱的。实际上,除了有钱,袁少身上并没有半点纨绔子弟的特征。
许巍的声音还在缓缓流淌着,那首《曾经的你》一直在不停地单曲循环着,我不禁侧过脸,看了一眼身旁的大男孩:“你受过伤么?”
袁少像看一个小孩一样看着我,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