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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肃回来了。大家就不好再在这里。而天色已经不早，纪王妃母女也该回家了。

纪王妃和祯娘果然尚未离开。

安檐也眼眸柔和。

想当初她和王七郎无媒苟合，的确令世人不齿，安檐想起来也是憎恨万分。

这么说来，也不是官家主动给他的，而是他讨要的。众人听了，不由都笑了。

果然是亲父子！

正说着话儿，丫鬟说侯爷回来了。

凌青菀又解释道：“只有两盆，我怕分不匀，才裁剪下来的。”

纪王还是不知道她想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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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未怪过你。”凌青菀哽咽着道，“咱们能和好，我最是高兴。安郎，多谢你的宽宏大度！”

纪王妃几个人，都忍住笑。

他心里的枷锁，减轻了很多。

我藏了起来，才躲过一劫。你拿回去的时候，也要小心，别被人抢去。特别是今日，永德郡主也来了，小心她要去......”

“你是哪里买的？”

凌青菀的动容，也令安檐心头郁结缓缓散去。他就明白，卢九娘还是有心的。

剪下来的，她让丫鬟进来，全部捧了去姨母那边。

安檐说完话，送完东西，想到还有点事，就道：“我先出去一趟，晚夕再回来。”

“安三郎为人如何？”纪王问，“我没怎么听说过他，祯娘见过他吗？”

纪王妃却略有心思。

他的怒气。终于过去了。

没等他母亲解释，他就把梅花端了起来，道：“这花甚好，我给郡主送去。”

君子一言快马一鞭，我岂能反悔？大嫂的妹妹来了，我都不理她的。”

想到这里，他虽然还是不能原谅王七郎和卢九娘。却给了自己一个解脱。

***

“这是你的，你随意。”安檐对她道，声音里添了几分温柔。

小景氏就笑得直不起腰。

他们家的男人，有安肃做了表率，都知道疼媳妇，我觉得这点很罕见。”

“这算是早开的腊梅了，今年哪里去找腊梅？”

大家纷纷作辞。

“这样吧，我明天派人去打听打听，安三郎是个怎样的性子。”纪王道，“回头再做打算。”

她不知安檐要给什么。

他口里的郡主，就是赵祯。

纪王就笑了。

在正常的情况下，大家都会害怕世人的攻击，而恪守道德。但是爱情里的绝望，会把人逼迫进死胡同。困兽之斗，焉能用常人的思维去理解？

“怎么好好的，突然说到了祯娘的亲事？”纪王有点抵触道，“她还是个孩子！”

安檐走后，凌青菀果然拿剪刀，从两盘梅花里裁剪枝桠，拿去送人。

凌青菀只得实话实说：“是二哥送我的。他说这是进贡的腊梅，他瞧着稀罕，就向官家讨要了两盆......”

“郡主不是女孩子啊，她将来要做我媳妇的。”安栋认真道，“郡主说，我不跟其他女孩子说话玩笑，她就要给我做媳妇，我答应了。

安檐突然说，要给凌青菀一个东西，把凌青菀吓了一跳。

他的胳膊强壮有力，紧紧箍住凌青菀，令她不能动弹。半晌，他才在她耳边说了句：“你高兴就好了。”

纪王妃等瞪了她一眼，不许她打趣凌青菀。

今年西边大旱，树木全部死光了，这原本不起眼的盆栽，却成了紧俏玩意儿，我一出门就被同僚盯上，个个问我要。方才回来，老三也瞧见了，非要缠着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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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又回来了。

凌青菀微微低头，抿唇轻笑起来。

倘或是平常，安檐送她的东西，留下就是了。现在，却是不妥。

他一把拉过她，将她搂住。

一切的难以接受，都变得平淡。他打算和从前一样，好好跟她相处，不管她是谁。

“我要折下来几枝，送给祯娘，也要给姨母、我大嫂和大表嫂。”回到后院的时候，凌青菀知晓赵祯和纪王妃尚未离去，凌青菀指着梅花，对安檐道。

“......你说，把祯娘给他们家三郎，是否妥善？”纪王妃说了半晌，终于把自己的意思说开。

安檐将腊梅盆栽放在桌子上，对她道：“南边上贡的梅花，今天刚到的，宫里总共十八盆。我向官家讨要，官家给了我两盆。

似乎这样，才是另一种守卫。

“这是我带回送你娘的！”安肃对安栋道，“你娘有了好东西，你竟想着拿去讨好女孩子，岂有此理？生子如此不孝，要汝何用？”

安檐进了屋子。

他手里端了一腊梅盆栽。和安檐送凌青菀那个花盆一样。只是，安肃没有安檐那么有力气，端得有点吃力，还是自己抱着。

纪王妃就把安栋送祯娘鞠杖、祯娘回送他赛马，然后安栋又送了祯娘好些小玩意儿的话，都告诉了纪王。

“多大的孩子啊！”纪王妃道，“我知道你不舍祯娘。你可是有四个儿子，将来娶媳妇也是旁人的闺女。大家都不舍得闺女，儿子都打光混喽？”

他爱这个女人，此生不渝。安檐的爱情。从一开始就是委曲求全的，有些卑微。

安檐伸手。将她的眼泪揩去，低声道：“......我弄伤了你的脚，也害得你脖子受伤，是我太过于混账。我给你赔罪。”

纪王愣了愣。

但是京里，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