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檐听罢,微微颔首。
景氏还以为,二房他们也是怕大雪,准备明天再搬。不成想,二房居然是等她去接。
陈七娘嫁过来时间不长,又逢大灾,但是她适应得很好。已经有了种家的感觉。
陈七娘羞赧的笑容里,添了几分愉悦。
她睡意上来了,意识有点模糊了。
原本就不同心,一点小事相互不让,就要天天吵架,日子简直没法子过。大人难受,孩子们遭罪,下人看笑话,也会不尊重主子。
安檐微微眯起了眼睛,在黝黑的帐内看着她。
宿醉是很痛苦的。
安檐上次问她,是不是舍不得这人世的繁华热闹,是不是舍不得他,她真想回复他说:“是的,我舍不得!”
“三叔,侄儿也恭贺三叔高升。”凌青桐年纪小小,端了酒盏对三叔道。
这三盆梅花,其中两盆是安檐送凌青菀的,另一盆是姨父送的。
最终,她靠着安檐睡着了,自己竟浑然不知。人醉了,意识也是糊涂的。
安檐居然半夜进了他们坊里,而且翻到了她的里卧。
凌青菀错愕不已。
恍惚间。突然有缕寒风吹进来,屋子里的光亮猛然一增,是更多的雪光照进来。
朝廷拨了银两,昭池坊的坊墙重新修葺,巩固一新,凌家的庭院也修建完好。
“不会败露的,我行事很小心。”安檐道。
她今晚也特别开心,不知不觉喝了好多酒。她从小就没有享受过这样的亲情,她记忆中总是胆战心惊的过日子。
凌青菀就轻笑了下,她已经醉眼迷糊,有点撑不住想睡。
“去跟你们奶奶说我的话,倘或不想回,就不要回了!”景氏声音严厉。
黑影就松开了她的口。
果然是安檐。
安檐就感觉他自己的心,被什么刺了下,闷闷发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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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也不错。”景氏笑道,“你姨母还送了只整羊,今晚烤羊头下酒。”
家不成家了。
景氏在安家是亲戚。诸事不管,每天都能睡得安稳踏实。
大哥凌青城跟着笑了:“七娘最有主意。”一副“我媳妇很能干。我很荣耀”的姿态,惹得景氏和凌青菀笑个不停。
半个月前,三叔已经荫蒙了朝奉大夫,从六品的官。虽然是闲职,却也有些俸禄,更算个事业。
三叔性格豪迈,常年在外头玩,知道很多趣事。从前他顾忌侄儿年幼、长嫂守寡,不敢常来,怕给大嫂添口舌是非。
后半夜的时候,又下起了雪。
***
安檐停留了半晌,见她呼吸均匀,知道她已经睡着了,便将她轻轻放在枕间。
丫鬟们随意把屋子收拾了几下,都退了出去,各自歇下。
“我喜欢这样的家庭......”她躺在床上,怅然想着。
其实,凌青城兄弟,是不需要三叔提携的。他们有姨父和舅舅。再说,三叔那小官也提携不了他们。
她的心情,顿时大好。
景氏很少这样动怒的,特别是对二房和老太太。因为她知道,一旦吵起来,就是没完没了的。
凌青菀和陈七娘顾不上收拾东西,都过来劝慰景氏:“娘犯不着生气......”
以后也是官,受人尊重。
大家喝酒到亥初,说了好些话。
她一说话,酒香从唇齿间四溢。
有个身影,轻盈落在她的屋子里。
景氏心头微滞,一股无名火顿时窜上来。
半晌,凌青菀才想起问他:“你怎么来了?”
陈七娘和凌青菀对视一眼。
“这是好事啊!”景氏立马打断他,“咱们家没个当官的,也没有门路。往后,侄儿们就要靠三叔提携了。来,你们兄弟都敬你三叔一杯酒!”
“太好了,我正想吃烤羊头。”凌青菀拊掌应和。
她抓住安檐的手不放,半晌才道:“这样不好,一旦败露,菀儿名声不好听。安檐,女孩子家没了名声,就是死路一条,像我一样!”
家里还有二房。
他低头,吻了下她的唇。
二房那对夫妻,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性格极其相似,非常不好缠。
“恭喜三叔高升。”喝酒的说话,大哥凌青城先给三叔敬酒。
次日,凌青菀醒过来,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精神不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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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青菀猛然就坐了起来。顿时酒醒了一半。
当初叛乱之后的死里逃生,他们都没有庆祝过。如今,就当补回来。
安肃对三房夫妻的承诺,说给三叔和三婶的兄弟安排荫官,已经都做到了。
他们夫妻的心,就全部偏向了长房。
***(未完待续。)
雪将窗台上的脚印全部遮掩了,所以她也不知道到底是梦还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