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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木匠缩缩头不敢再言语,倒是和王铁匠做着日后富贵的白日梦,想到没准哪天就是和县太爷也能搭句话,两人一起发出窃窃的笑声。
见三女一齐点头表示明白,就接着说道:“本来我和良乡村就很亲近了,为啥还要多此一举,留下你们三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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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老头儿摸着额头,气道:“就咱们这连庄户人家都不算的把式,你还指着能八抬大轿正经把闺女嫁入豪门当媳妇不成。当不得妻就当妾,当不得妾就当丫头,反正那三个丫头自己也愿意,重哥又是个有情有义的孩子,哼,咱们这沈家日后的穷亲戚那是当定了,他想撕掰开都不行。”
男人的身边若是多了美丽、顺从的女人,无论爱还是不爱,无论爱得多还是爱得少,都会被融化成温暖。沈重现在的心就是暖暖的,心里的魔鬼在温暖面前后退了,只留下一支触角,等待机会再次露出狰狞。
三位与沈重年岁相当,浅笑轻盈、羞中带喜、朴实无华的美少女,坐在灯下静静地等着沈重说话。沈重瞧着三人沉默着欲语还羞的样子,心里却只有一抹诡笑,刘老头儿的诡笑,这刘王胡利益共同体的政治手段如此熟悉,心知自己必是又被刘老头儿算计了,那老爷子的险恶用心沈重想想就一目了然。
刘老头怒其不争地摇着头数落道:“惹怒谁,就重哥那小子,真是好笑,我给你三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坯子,你生个气给我看看。再说,哪个大富之家没个三妻四妾的,你情我愿的事情有啥丢人。你不过是瞧着重哥当下落魄,心疼闺女,等他富贵了你上杆子去求都不够格。咱们良乡村穷了这么些年,也没个出息的,这手艺人到哪儿也低人一等,天天让人欺负都不敢有半点怨言,好容易碰上这个有前程的,不立时绑紧还成?”
翠儿唾道:“刘爷爷在村子里德高望重,不许这样说他。”
沈重平日里儒雅温润、谦和有礼,除了前些时日忙得昏天黑地,脾气才坏了些,在翠儿三人眼里,一直认定他是少年君子的模样。如今看着沈重气急败坏、厚颜无耻的嘴脸倒是让三人好笑,想是让刘爷爷给气坏了,都吃吃地笑着。
胡木匠一旁插话道:“刘叔说得是有道理,否则我和老王也不会同意不是,就是那三个丫头也都问了,虽不说话但都是一副心甘情愿的样子。就是那小子一脸富贵相,怕是相不中咱良乡村的闺女,做不得妻日后受委屈。”
环儿也急急表态道:“我也是,我其实饭量很小很小,每天只吃一点点就饱了,花不了多少钱,我娘早教会我过日子了,能给你省很多钱的。”
于是邪恶的沈重变成了坏坏的沈重,拉拉翠儿的小手,摸摸鲜儿的脸蛋,捏捏环儿的耳朵,一边讲着禽兽不如的故事,一边欣赏着又惊又喜,又羞又怒的神态,在纯真烂漫的美丽间不停变换,尤其是那还未吃惊地张开嘴,眉目间便涌出些许怒气,马上又羞红了脸,随后低头窃喜的刹那,更是让沈重迷醉,乐此不疲,直到身后突然敞开的门,吹来四月的寒风和冰冷的伤心。
翠儿三人听到沈重要吃掉自己,不由又羞又喜,可对于他所说的啥痛苦就听不明白了,便一起对着沈重摇头,摇完头又怕沈重生气,便又一齐假装明白的点头。
沈重瞧着她们一副革命者的姿态,没好气地说道:“我快要饿死了,吃饭。明天开始想着挣钱的法子,饿不死你们!”
刘老头怒道:“小芝在咱良乡村是个出类拔萃的,刘王两家的小子们哪个不惦记,再给了沈重岂不是招了村里后生的恨,反而疏远。再说,你胡家已有了小翠儿,你若要小芝,就让小翠儿回来,否则还再搭一个小芝不成。老头子已经不要脸,一家一个丫头贴了出去,难不成一送两双。咱良乡村是三姓和那小子结个亲,不是低三下四求着上门为奴!”
江南自古出美女,更何况是西施的故乡。
听见刘老头得意,王铁匠上前苦着脸问道:“刘叔,咱这样合适吗?会不会惹怒那小子,再说传出去咱良乡村的名声也不好听啊。”
沈重也不说话,也不阻止,就是一动不动站立着。满天星辰之下,清风轻轻拂过,四处蛙鸣一片,沈重就这样从容随意,云淡风轻,温柔似水地瞧着银色月光下,泛着点点闪亮清澈的江水中,那一团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