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红袖添香乱心绪(2 / 2)

明末微官 雨天无辰 1955 字 6个月前

沈重瞧着环儿红着脸,声音越来越小,倒是勇敢的把话讲完了,心里好笑,继续说道:“好,就是这个意思。可是你们知道,除了这片山地,我这里就剩下二两银子了么,你们从哪里能看出来我富贵。再说,我的身世你们也知道。有母无父,属于身份不清不白的人,按朝廷规定是不能参加科举的,如何能贵,怎么护佑全村。这既是做不到,如何厚着脸皮留下你们。否则,就算是刘爷爷的美人计,嗯,就是美人计,我也先将计就计,吃了你们再说。”

环儿说道:“我爹爹说,刘爷爷说了,人心易变,你日后定能大富大贵的,我们若是……若是……那个啥,你瞧着我们的面上,日后定能提携全村父老,就给良乡村找了个靠山,以后县里的官差和大户里长,就不敢随意欺负我们了。”

刘大师不时回头望向沈家,心中窃喜着,这少年大才终究不是池中之物,定会一飞冲天,俺老刘的火眼金睛不会瞧错。不趁着这时候将沈重与良乡村三姓绑得紧紧的那是犯傻。哪个少年不爱风流,一个你忍得住,良乡村刘王胡三家一家送你一个,瞧你接得住吗。得意中又鄙夷得斜瞥着胡木匠和王铁匠,瞧不上这俩一副小家子气的样子,老夫不是也搭上个孙女,等日后良乡村上下和你们闺女过上好日子,你们定会佩服老夫的不要脸……不,运筹帷幄,评书上都是这么说得,想到这里不由得抚着胡须哈哈大笑。

而此时手段下作、心地阴险的刘大师,正精神抖擞地走在夜色中,神清气爽得仿佛年轻了十岁,胡木匠和王铁匠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愁眉苦脸地叹着气。

该死的老刘头儿手段居然如此下作,可是……我喜欢,于是沈重便嘿嘿傻笑起来,笑得三女一时皆花容失色、毛骨悚然。

她们哪里知道,这才是沈重的真实面目,来自另一个年代的沈重,是非道德羞耻这六个字他全认得,可他自己却是一点全无、半点欠奉。一个在后世可以毕恭毕敬听着领导的训斥,心里一边腹诽着领导全家老少;一个在后世可以为牛气冲天的客人热心地嘘寒问暖,一边在安全的前提下尽可能地私下使坏;一个在后世可以风度翩翩的对美女呵护备至,心里其实在琢磨着如何将其弄上床去;一个在今世装了十四年纯善少年,一招就将汤家母子变成了本县的臭大粪,这样的人如何能是好人。

鲜儿也忙着点头接口道:“我过惯了穷日子,我会种地、采茶、做饭、洗衣,只要安安稳稳的,就是穷些也……不怕的。”

当然,人都具备两面性,而沈重的两面性不是好和坏,而是实实在在的天使和魔鬼。他淡泊名利与世无争,但你若是侵害到他,他立刻变成睚眦必报的小人,若是不能马上报仇雪恨,他就会隐忍寻找你的破绽,直到有踩死你的一天;他重情重义,但是对无关的人却冷漠无情;他爱好一切美好的事物,但若是敌人所爱,他可以毫不怜惜地毁灭美好。云淡风轻,与世无争,放情于山水逍遥一生的沈重是真的,心胸狭窄,睚眦必报,出手就致人死地的沈重也是真的。

说完,坐到桌前大口开始吃饭,把饭食当做刘老头儿,一口口恶狠狠地消灭掉。看见翠儿三人一旁偷笑,不由心里发热,想着要不要摧残一下自己年幼的身躯,欺负欺负小妹妹,可实在是不忍下手啊,到底是禽兽还是禽兽不如呢,这实在是个有趣头疼的大问题。

“好意!我最烦这样的好意!只会在良乡村一亩半分地上谋划,想当然自以为高明。若是真得算得精、算得准也还罢了,我就将计就计心安理得地一个一个把你们都吃掉,可我做不到他期望的那些前程富贵,叫我怎好意思对你们下手。这都送到眼前了,却要退回去,你们能理解我的痛苦吗?”

小芝泪如细雨,滴个不停。神情清淡,不是恨,不是怒,不是怨,只是伤心。甚至不是伤心,而是不明的决心。小芝回头默默离去,翠儿怜惜地看着小芝,推着傻傻的沈重跟了出去。翠儿不知道沈重会如何面对小芝,只是祈祷千万别是随意从容,别是云淡风轻,别是温柔如水。

沈重站起身悲愤地看着小翠儿,怒道:“他就是老奸巨猾,怎么不能说他”

看见沈重苦恼的样子,似是听懂了沈重的苦衷,小翠儿柔声说道:“我爹说,原是为了全村的富贵,你若是帮着他们学会安身立命的法子,也算是……也算是……做到了,我……我……就……好和爹爹……交代了。”

沈重瞧着她们装模作样却又善解人意的样子,倒是给气笑了,说道:“你们听我慢慢说,刘老头儿,不,刘爷爷想着我和良乡村三姓人家亲上加亲,日后有个富贵日子,才让你们留下,对吧?”

只是最近实在是累坏了,今天实在是让刘老头儿气坏了,瞧着三位江南小美人心甘情愿的立在身旁,却因为和良乡村父老的亲近牵绊下不得手,实在是郁闷坏了,于是前世无权无势的习惯性容忍,今世沈芸娘清华风度地熏陶下,被压抑的本性破土而出,显露了出来。

“三姓结亲,前程富贵?”沈重捂着脑袋痛苦地蹲了下去重复着:“原以为老刘头儿最多想再从我这里榨些挣钱的路子,倒没想到他老奸巨猾地想得还真远。”

沈重随着小芝慢慢下山,走到江边,也不说话,就是柔和地看着她,既不自责也不怜悯,只是看着。在沈重的目光下,小芝依然忧伤,泪眼中却涌出笑意,就在沈重的眼前,顽皮得一件一件解下衣衫,裸露出美丽的清芳,缓缓投入冰凉的江水中沐浴。

小翠儿见沈重生气懊悔地样子,缩了缩头,懦弱地道:“他……他……也是好意。”

胡木匠点点头,又说道:“叔,我兄弟家那个小芝,瞧着怕是心也在重哥身上了,不如让她也去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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