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纸上谈兵却言守(1 / 2)

明末微官 雨天无辰 2799 字 6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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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重瞧着广场上缓缓而来的黄色抬轿和一众官员,微微偏头答道:“无它,破罐子破摔尔。”

赵兴邦冷笑道:“户部无银,不尽快发兵又能如何,难不成等耗光了军资直接撤兵了事。杨大人既然反对仓促用兵,何不帮户部李大人出个主意,弄上几百万两银子,我如何还会非要出兵?”

沈重也不谦虚,从容道谢,昂然而起,眼角扫着朱常洛身旁好奇打量自己的朱由校两兄弟。朱由校点头笑道:“听父王说教咱们读书的可是当朝大儒,你在柏林寺打了读书人的脸,明儿若是出阁读书,你可畏惧?”

御史党天望说道:“陕西、山西连年大旱,这田赋和商税也当减免,让百姓缓一口气才是。”

于是,一众御史纷纷指着沈重大骂不止,沈重也不与他们对骂,只是冷笑不止。

孙隆小跑过去,跪下磕头后起身在朱常洛耳边指着沈重说了几句,然后向沈重招手,说道:“沈东海,此乃我大明太子殿下,这是皇太孙殿下和太子殿下的五皇子,还不上前拜见。”

瞧着一众满脸愤怒,却不能言的诸位大臣,以及若有所思的朱常洛和朱由校,沈重心中冷哼道,好好和你们议事,你们却蹬鼻子上脸,行,你们既然都是正人君子,都是国之贤臣,都是方正贤良,都是圣人子弟,都是道德模范,那就别怪我连桌子带面子一块掀了,大家都玩个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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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常洛也是不能接受,斥责道:“你所言大谬,岂可弃土丢民,还不认错悔改,以求宽恕。”

“请天子召回内官,减免盐铁茶税,让百姓用得起铁器种地,吃得起盐活命,茶农得些好处以求生存。”

伤心落泪一宿未眠的沈重,迎风立在中和殿门口,想着自己失去的十万两白银,对广阔庄严宏伟的紫禁城自是不屑一顾,当然后世早就看腻了也是一个原因。两旁的值班太监和御前侍卫,都是崇拜地看着这位玉树临风的少年才子,暗叹着不愧是写出传世名篇的沈东海,比起以往惴惴不安参加殿试的举人,以及初进宫城东张西望的官员,气度更胜一筹。

杨元亚怒道:“杨镐若不是被你所逼,也不会仓促发兵,导致大败,如今你反对罢免杨镐,可是守望互助,担心被追究罪过?”

朱由校听沈重说得有趣,不由噗嗤一笑,却听沈重继续说道:“再说,皇太孙乃未来天子,万民之主,当只学天子道,不必死读书!”

方从哲问道:“有了第一,就有第二,你接着说。”

沈重说道:“是。小子刚才失言,乃是因为朝廷国力疲惫,力不从心,这点想必诸位大人都是认可的吧?”

此时听见朱常洛突然发问,便走上前去,说道:“依草民之见,”还未开说,便见一众大臣皆是摇头不语,却是无人言语,想必对他的“草民者,百姓也”已是免疫。沈重心里有气便故意说道:“杨镐无罪!”

“奸佞,你蛊惑朝臣放弃辽东,可是想做秦桧吗?”左光斗大声呵斥道。

左光斗见自己将沈重骂得低头认输,心里畅快无比,便大度说道:“你且说来,若仍是大逆不道之言,休怪吾等诛你无情。”

户部尚书李汝华说道:“户部调拨三十六万两白银,已经拨付辽东。连同天子内帑的五十万两,户部又备齐一百万两,当拨付杨镐,还是继任经略,还请天子和内阁速定。只是这已是户部竭尽所能了,再多恐怕就无能为力。”

朱常洛乃是第一次参加朝议,听得下面诸位国之重臣、清流御史为了辽东之事争论不休,从杨镐、熊廷弼、辽饷一直扯到太祖高皇帝之圣明,大明两京一十三省黎民之困苦,好似辽东都已经被遗忘了,这朝议到底要议得何事?

朱常洛问道:“杨镐若非导致辽东战败的主因,那辽东因何失败?”

沈重说道:“第二,从朝臣会推人选,任命熊廷弼大人主持辽东,即是大部分朝臣皆认为他是合适人选,当一力支持,勿使因辽东久等生变,勿使因朝中制约而再误边事,若是熊廷弼也败,则当追究内阁、兵部及推荐他有司官员,如此上下有责,方可同心。”

赵兴邦怒道:“你才说杨镐无罪,因何现在却要罢免。”

朱常洛怒喝:“不许胡说!”

朱常洛一直瞧着沈重,原本受老师的影响,虽是喜欢沈重的书,但对沈重却是没什么好感。可是昨日被父皇亲切教导,屡次提起沈重的才华和见识,还暗示自己向他请教赋税详情,这看法就有些动摇。此时见了沈重容貌清秀、风度翩翩,这恶感就去了大半,想着他是未来太子的伴读,不可太过冷遇,便含笑点头,说道:“难怪能写出红楼梦那样的名作,果然如宝似玉,东海请起吧。”

杨州鹤说道:“不定辽东经略,不杀杨镐,加不加辽饷有何用处,不加也败,加了也败。”

杨洲鹤气得指着沈重,想骂他草民或是奸佞,却忍了忍没有出声。

沈重刚开始还有兴趣听听朝议,到底是大明中枢议事,从未见过。可是听了几句之后就不耐烦了,这些朝臣相继提出一个个建议,却要么是一个题目而无实际措施,要么是长话唠叨说了半天却没个结果,要么就是攻击天子,要么就是互相攻击,算下来还是万历得票最多,方阁老第二,而火力最强大的当属东林党,不过代表陕西、山西、湖北的御史也是不俗,虽然大多不认识,不过听了几句便知定是秦党、晋党和楚党。听得实在麻烦,想着万历的旨意倒是想表现的,却是实在插不上话,便抱着从龙攀附朱由校的心思,将四百年的见识在朱由校和朱由检兄弟身上抖了个爽快,三个人聊得是兴高采烈,感情如洪水般一发不可收拾。

沈重冷笑道:“我倒是想做秦桧,可是我朝没有岳飞和比山还难撼动的岳家军。”

沈重笑道:“草民未胡闹,说辽东战事指挥如何如何,都是事后诸葛亮而已,不足为凭。阁老想想,若是杨经略胜了,吾等可有指责杨经略的底气,说不定还要赞誉杨经略料敌如神,以四路大军使敌酋进退不得,最后只能束手就擒。如今诸大臣贬斥杨经略,不过是知道了结果,以结果倒推其种种不足,此论皆失偏颇。兵事非是一成不变,有一丝偶然或是机会,便会改变进程结果,世上哪里有万无一失的兵略。因此孙子曰,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故经之以五事,校之以计而索其情: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将,五曰法。可见战胜之道,不仅仅在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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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重看了一圈,见他们都是点头,便接着说道:“若是依诸位大人所言,当决心与奴酋死战,估计死伤难免。我朝最重文人,给其禄米,任其官职,免其徭役税赋,比之百姓士卒受国恩更重。于此国家危及之际,可否组织朝臣子弟,国子监士子往前线效力,使天下咸知,当国战之时,他们没有躲在后方贪生怕死,还虚伪着慷慨激昂、正义凛然地喊着为国为民的口号,鼓动小民和士卒去送死。若能与圣人子弟同赴国难,吾等草民死也甘心。”

方阁老说道:“即是天子让你参加廷议,便不分官民,你若有建议,不妨说清楚,不要胡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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