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夜半杀声将卒哀(2 / 2)

明末微官 雨天无辰 1990 字 6个月前

沈重气得一鞭子下去抽在他肩上,骂道:“连盔甲武器都找不着,你打个屁仗。”打了几鞭子解了气,回头叫道:“大柱,每冲扣五十两银子!马成,让他们重新整理,什么时候一炷香内全部武装好,什么时候出发!”

车辆已备,三军皆至,沈监军却是半点踪影欠奉,等熊廷弼都开始发火了,才瞧见沈重衣衫不整得带着六名亲兵,纵马而至。马成两腿一夹,急忙迎上,冲着沈重媚笑道:“恭迎沈大人!”

安定门守卫验看了辽东监军的关防,然后啧啧称奇地目送着早上才走,午后又回的沈大人及三百铁骑,呼啸着进了京城。一至家门,沈重吩咐胡木匠做饭安顿亲随,自己直接奔了内院,到了卧房推门而入。目瞪口呆的翠儿和小芝连忙上前问道:“可是落了什么不成,怎么才走了半日,就回来了?”

马成苦笑道:“不是大人吩咐一切以实战为主么,若不全副武装,敌人突至,缓急间难以应付。”

沈重骑马上前,拿着马鞭指着一名士卒,阴森森地问道:“你的盔甲兵器在哪里,去给我找出来。”那士卒为难得瞧了瞧堆得乱七八糟的车辆,哭丧着脸答道:“大人,小的找不着。”

杨应聘始终沉默着数数,半晌苦笑摇头,对熊廷弼说道:“四百辆大号骡马车辆,光骡马就是上千头,车上全都是满腾腾的,迅雷铳、鹰扬铳、神火飞鸦、拐子铳、还有猛火油和火药,呵呵,光火药就能炸平半个京城,沈大人这是要火烧辽东么?”

沈重贼眉鼠眼得搂住小芝,笑道:“昨夜翠儿一心求子,实在难缠,以致精神不足,把你拉下了,特来补偿你。”

天色大亮,万里无云,北京安定门外,一片肃杀之气。

赵兴邦指着城下的大军对熊廷弼怒道:“人手一支三眼火统,马鞍上还有一支,哦,左右还挂着两把马刀、骑弓和箭矢。里穿棉甲,外套铁甲,最外层还套了件锁子甲,更离谱得是脸上还带着铁面具,这都武装到牙齿了,骑兵都穿成步兵了,再要没点气势,我现在就跳下城楼喷他。”

沈重吩咐了蒋海山带队随自己回返,马成见了连忙上前问道:“大人去哪儿,您走了我等当如何?”

胡大柱本想找沈重请示,瞧见鲜儿、环儿红着脸偷笑不让自己进去,房门又是紧闭,心里明白必是自家妹子和小芝在里面吃了沈重的亏,鄙夷地摇头出去了。

沈重也不理他,纵马军前,瞧着一个个穿得和大粽子似得,马上挂得如同兵器杂货铺,一匹匹战马被压得浑身微微发抖撂着蹄子,心里的火苗子就蹭蹭直窜。信手指着一名铁甲骑士,冷声问道:“穿这么多,你可累得慌?”

沈重也不理杨应聘和赵兴邦的怒视,对熊廷弼使了个眼色坏笑道:“路上怕儿郎们行军辛苦,备了些酒水,因怕朝廷责怪,便不敢公开。些许小事,至于一个兵部尚书,一个兵部给事中,一位辽东经略做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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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廷弼倒是不气,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对沈重笑道:“沈小子眼力倒好,即是被你瞧着了,你就直说那车上装的是什么物件,让你和邱中鬼鬼祟祟得忙了两天。”

大柱阴涔涔地问道:“蒋大人新婚洞房要多久?”

马成连忙一叠声的下令,却是闹闹腾腾了半天,也没分清自己的装备在哪里。马成苦着脸走到沈重身边,回道:“大人,这武器盔甲也没个编号,实在分不清楚,要不让工匠打上印记如何?”

蒋海山见了大柱,忙上前搭话:“大柱兄弟,大人何时启程,我等就这么呆着不成?”

沈重冷笑道:“就你这行军法子,恐怕没走出二十里,这人马就累死了,一群死人别说迎敌,跑都没有力气,还不快去!”

“都是四五岁口的好马啊,将士也都是青壮,虎狼之气十足,确是强军!”熊廷弼点头赞道。

蒋海山和几个手下纵马而至,瞧着也不认识,便一把抓住三人带回扔在沈重马前。那赵兴邦狼狈地从地上爬起,连忙去扶杨应聘,嘴里还骂着:“好大的胆子,敢扔兵部尚书,不要狗命了么?”

繁星满天,万籁俱寂,鼾声四起,一派祥和安生的景象,这是骑兵子营奔赴辽东美好的第一天。

沈重不阴不阳地损道:“这武器、盔甲都是一个式样,你要学裁缝量身裁体不成。不会一车装武器,一车装盔甲,铁甲和锁子甲分别放置,按人头顺序领取么,你脖子上长得那个东西是怕别人笑你长得矮,才安上去的么?”

沈重指着他大骂道:“可是马累!大人我瞧着眼累!马成,给我滚过来!”马成听沈重发怒,连忙滚鞍下马,躬身立在沈重马前。沈重冷冷问道:“这就是你遵照我的指令,养马力练脚力的样子?”瞧着马成不敢抬头说话,便说道:“分出马车,以乘为单位配属,让这帮杂碎都给我脱干净了,只着棉甲牵马而行,尤其是那个铁面罩趁早给我扔车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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