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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豪迈的定边军后面,跟着一个狼狈不堪,大骂狂追的吴天武。
铁流瞬间而过,沈重高喝,带着麾下亲军随后跟上,卷起腥风血雨,无边海浪。
左右军卒急忙抢步上前扶下马来,搀到沈重马前。那西面的哨探便急声言道:“启禀大人,我军刚过辽阳,建州军便突袭奉集堡,为高出、朱万良部击退,两败俱伤。如今建州八万大军于抚顺集结,小股人马骚扰虎皮驿、王大人屯,请大人定夺。”
吴天武跪行至沈重马前,干嚎道:“末将还有个干妈,大人,末将知错了,要不您还是罚末将当周洗澡,这个比送死更加残忍,大人瞧了必然解气。”
沈重点头笑道:“你都说我睿智了,岂能看不出他的心思,只是你在沈阳着实风光,我也羡慕得狠啊,要不你和李晟换换,让本大人也享受一二如何?。”
沈重翻了个白眼,也不理他,回头对李晟说道:“你部西进,做出驰援辽沈的态势,我自领…自领吴天武部和亲兵营北上攻击建州,胡大柱、刘大栓,按照我素日所教,让鞑子一刻不得安。”
沈重、吴天武方至瑷阳,就看见李晟嬉皮笑脸地迎了出来,笑容妩媚,一脸猥琐甚是恶心。
沈重笑道:“吴将军金戈铁马,气吞山河,于沈阳袁经略面前抖尽了威风,不知可敢以一冲铁骑,与八音格格麾下两万勇士一争高下?”
沈重尚未问话,深知李晟小心思的吴天武已是大怒,指着李晟大骂:“狗日的李晟,你想凑热闹就明言,一肚子弯弯肠子全是坏水,竟他娘揭老子的短作伐,在大人面前卖乖卖好。大人是何等睿智之人,岂能看不透你那点鬼心眼?是吧,大人。”
李晟傲然说道:“无它,少讲道理多做事,先勒令之,不从,则用纸封其口鼻以水浇之,仍不服,则当众扒光洗冷水澡。为保那话儿的贞洁,皆纳头就拜,雷厉风行。”
吴天武、李晟、胡大柱皆是大喜,上前领命。
说完拔马冲出,驰骋于麾下五千铁甲阵前。李晟部二千铁骑在左,吴天武部两千铁骑在右,沈大人一骑绝尘,一千亲军呼啸其后,沈大人白衣如雪,身后将旗如血,亲军如狼似虎,激起万丈尘烟。左右铁甲森森,铁壁林立,捶胸注目,慷慨激昂,万声欢呼,为统帅而疯狂。
沈重冷笑道:“原来你从我身上学得如此多的优点,我心慰得很啊,既然你心也慰了,就欣欣然领军回镇江吧”
李晟冷笑着正要讥讽,就见四骑夜不收从西、北方向飞马而来,皆是箭矢满身,血染战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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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天武连忙收了哭嚎,坏笑道:“末将就知道大人舍不得我去送死,不过演戏末将不擅长,还是让与李晟吧,末将愿追随大人,与建奴血战疆场。要不,让胡大柱和刘大栓去,那两个小子也都练出来了,又都是外表老实内心奸诈,深得大人真传,必可建功。末将还是护卫大人左右,帮大人传个令、冲个锋比较适合。”
吴天武扑通跪倒,嚎啕大哭,自怨自艾泣道:“娘哎,儿子不知好歹,抢了心胸狭窄的沈大人风光,如今被逼带着四百冤死鬼,去找两万建奴铁骑送死。儿子得罪了上司自然该死,只是可怜老母八十高龄,孤独无依,却要白发人送黑发人,实在可怜。娘哎,儿子为国捐躯,马革裹尸无怨无悔,只是您老日后当如何生活。娘哎……”
吴天武潸然泪下,五百字的检讨如诗词歌赋般,滚瓜烂熟脱口而出,感动得沈重直翻白眼。
瞧着沈重面色不善,李晟急忙下马,滚至沈重马前一手牵着缰绳,一手轻轻给沈重捶腿,情深意切说道:“多日不见大人,末将日思夜想,夜不能寐。自得大人传令,末将生怕部下粗陋,耽误了大人的谋划,便不辞辛劳领军亲来,一路对辽右各处守备促膝谈心,以大人超凡脱俗的人品和雄才伟略予以教诲,他们皆一一叹服,热泪盈眶,踊跃积极,亲力亲为,如今辽右百姓辎重皆已撤至镇江,直奔铁山。末将留此等候,如今得见大人风采如旧,神采飞扬,末将心中甚慰,慰得很啊。”
沈重回头望去,吴天武、李晟以下铁骑五千,平静肃然,杀气腾腾,跃跃欲试,战意滔天。
胡大柱点头一笑,飞身上马,挥手一招,带着自己麾下的一冲骑兵,向着北方建州大军而去。
李晟立即苦脸,无泪而泣道:“大人不可啊,末将闻得吴天武又在沈阳抢了大人的风头,心实恨之。末将深知其为人,露脸时抢功,征战时只顾自家痛快不理大人死活。由他护卫大人,末将实在放心不下,还请大人允许末将随扈左右,以策万全。”
浓墨重彩画丹青。
沈重继续得意道:“守卫辽南是虚,西进辽沈是虚,北上建州也是虚,咱们的实就落在八音身上。她不分兵,我就化虚为实,真的北上建州,或是直赴辽沈。她若分兵,我就合兵断其一指,看谁进退为难。敌不变我变,敌变我也变,我无胜心,无必攻,无必守,自己都不知道下一步如何,八音再聪明,也得让咱们乱拳打死老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