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天武和李晟被沈重说得晕头转向,更加不解。
沈重瞅着吴天武露出坏笑,吴天武浑身一颤,满目哀怨,自知要付出沈阳威风的代价,沈大人的报复这就来了。
沈重挥剑重劈,高声再呼:“辽东危局,孰可救难?”
沈重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我倒不知道自己何等超凡脱俗、雄才伟略,你是如何教诲地方守备的,说来听听让我也长长见识?”
沈重气道:“谁让你去送死了?我让你带一冲骑兵,沿途骚扰,且战且退,引着他们一路南下,给他们以我军拖延时间,主力西进北上的假象。”
沈重长啸,天子剑横指李晟,李晟哈哈大笑,挥手一招,单骑在前,两千铁骑随后,滚滚西去。
定边军轰然大笑,李晟更是笑得前仰后合,指着吴天武连骂“活该”。沈重被吴天武的凄惨难听的嚎叫,恶心得直起鸡皮疙瘩,急忙打断问道:“吴将军不是自幼丧母吗,怎么还有个八十岁的老娘?”
沈重挥手示意哨探下去疗伤,自行拔马望向北方,暗叹关系辽东存亡的辽沈大战终于拉开了序幕。历史上建州军两日下沈阳,四日克辽阳,袁应泰以下十八万明军精锐尽失,辽河以东七十余城闻风剃发而降,以致辽东局势彻底崩溃不可收拾。
我以热血肯赴死,
沈重大手一挥,吴天武纵马就要立威,却被李晟一脚踹下马去,然后无限忠诚地对沈重阿谀笑道:“大人,请抖威风。”
三军直立马上,刀枪交击,热血齐呼:“九死不悔,唯我定边!”
沈重烦忧尽去,摇头自嘲。大局已定,自己却要逆天,存胜负之心而进退失措,真是庸人自扰,天真可笑。拥兵十八万的袁应泰都救不了辽东,自己不足两万的定边军,又岂有逆转乾坤的能力?且放下得失成败,当率铁流滚滚,,纵横三千里,处处起烽烟,试看孰是英雄好汉!
面对十万八旗豪勇的赫赫军威,在沈阳受到教训的袁应泰和辽东文武,能有所警醒,挡住这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么?
沈重对胡大柱嘱咐道:“勿要坚守,勿要死战,勿要贪功,化整为零,四处骚扰,做一个打不着、追不上、烦死人的小强。”
沈重拔出天子剑,迎着旭日朝阳,寒光闪烁,往来奔复,豪迈大呼:“辽东危局,孰可救难?”
沈重长啸,天子剑对着北方一挥,麾下铁流,一起启动,越过统帅,决绝奔北,一往无前。
三军拔刀呼应,齐声高歌:“九死不悔,唯我定边!”
不,他们挡不住!自己还是想的简单了,就算袁应泰有所警惕,可是十八万明军头重脚轻,皆集中于辽沈,以致后方空虚。大明将卒不堪野战,进不能威胁建州根本,守无法坐视后方尽失,战则为敌所趁,此战尚未开始,已是必输的结局。孰可扶危救困,唯有定边军么,恐怕就是定边军血流成河,也难以扶住这即将倒塌的辽东。
吴天武连忙说道:“大人,如今建州空虚,何不与李晟合兵一处,攻下赫图阿拉,逼奴酋退兵?”
未等沈重发话,北面而至的哨探也赶忙补充道:“大人,二万八旗铁骑,自清河南下,兵锋直指瑷阳,领军的是个女子,似乎是奴酋的八音格格。”
沈重满意地拍了拍李晟,笑眯眯说道:“李指挥使前途不可限量啊。”
辽东千里天地倾。
北国风雨自无情,
沈重得意道:“送上门的肉岂有不先吃的道理。八音素知兵事,为牵制我军,支援辽沈会战,必然挥师两万迎头砸下,逼我与之战于辽南,节节抵抗,以消耗我军实力。可她哪里知道,我根本不要辽南,若是她有兴趣,不妨全都拿去,最好到铁山碰碰王福的乌龟壳子,甚至想去须弥岛钓鱼我都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