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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秋眼睛一亮，这话若是旁人说，元秋自然是不信的，可从齐山嘴里说出来，必然是可信的。

三夫人却等不得了，站起身来直接下了决定，“这事情我会与你父亲商量着办，何家如今跟咱们算是绑在了一起，你嫁过去，必然是不会受委屈的。”

元秋如今完全可以自己入睡，并不害怕。

三夫人急道：“难道你还想回宫里去？”

三夫人反手往后拍上元秋的额头，笑骂道：“这些事情自有我还有你哥哥操心，哪里用得上你一个小丫头。”

等元秋点头，来人才放开了手。

半晌，齐山鄹然开口问：“你觉得我，好不好？”

元秋心中一突，原想着何影今日来说的那些话完全是少女任意妄为随口讲的，没想到在前面何夫人也与三夫人表了心计。

果儿放下手里的锦被，脸色有些不好的说：“姑娘刚入宫不久，三老爷就将蔷姨娘连着七姑娘送去城外庄子上了。”

扑通，扑通。

入寝的时候，元秋问起果儿：“这几日怎么不见七妹妹？”

“你别念着闺中羞涩，实话告诉母亲，你觉得何家二公子如何？”

齐山明白元秋的用意，“你放心，不会再让你进宫了。”

元秋心中辩驳自己不是小丫头，脸上却带着释然的笑容。她还是很了解母亲的，三夫人平日里最是护短，现如今常氏做了三夫人的大儿媳妇，无论如何，三夫人也不会让儿媳妇被人欺负了去。

元秋一副吓坏了的表情，促使三夫人心中下定决心，“此事便如此吧。”

只是......只是......心里那道过不去的坎，该如何？

知道眼下不是害羞、扭捏的时候，元秋诚实的说：“我觉得何家二哥是很照顾我的哥哥，并无旁的感情。”

齐山棱角分明的脸在昏暗的房中忽明忽暗，身上的邪气更是发挥到了极致，有一种妖邪的美感。

不，不不。元秋急急摇头，那座堆砌了人间所有富贵的地方，在元秋看来，宛如炼狱。她长这么大，所有的屈辱、伤痛，都在那个地方尝遍。

本朝女子其实十三岁定婚的不在少数，只不过贵族之家将女儿看作瑰宝，受不得女儿早早出嫁，这才延迟到及笄前后定下婚事，前后准备一年左右，这才将女儿正式嫁出去。起先，三夫人也是这样打算的，无论如何也要将元秋留到十六岁，可如今的样子，三夫人实在心中惶恐，就怕女儿出个什么意外。

送出城了？元秋问：“可是她们做了什么事？”

七姑娘往大房二姑娘房中跑，三夫人就算是再怎么好脾气，也不能容忍。结果，还没等到三夫人出手，柳三爷已经开口送那母女去庄子上。

可眼前人身份尊贵，元秋很是忌惮。

这话......听着有些别扭。

元秋瞧着瞧着就出神了。

“我就知道娘亲最好。”

从元秋回府，七姑娘便没有露面过，从前最是粘人的庶妹，往日里几乎日日都在元秋身边，这一次却不见人影，实在是反常的厉害。

元秋手指抓紧了被褥，尖叫声卡在嗓子眼，被夜袭而来的人捂住了口鼻。

元秋哪里敢说好，“没有，没有，我身子差的很，现在哪里都去不了。”

四周寂静，越夜越清醒。

被她如此抗拒着，齐山心里并不好受，不过到底忍下了，轻声问：“身体大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