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把通明宝镜还来!”一声正气凛然的喝声后两个黑点飞到空中激烈碰撞,许多的火星散落,掉在了奈何桥上,竟是一下子就把桥给烧断了。
少年闪躲了几下,凭空变出几把带着黑气的宝剑与之相斗。几个回合下来,金环不见任何颓败之势,反是宝剑妖气渐隐,一个重击被打了下来,直直插在地面上。金环飞去套住少年的身子,迅速缩小,将他双臂困于腰侧,动弹不得。
田宝手一抖,碗里的孟婆汤差点没洒,定定的看着长生伪装的鬼差,与帽檐下那干净的眼睛对上时,只觉得羞愧得无地自容。
话音才落,阎王殿的方向却是响起巨响,震得长生耳鸣。她曾有一回在田间帮着田家劳作时听见过春雷在天际炸开的声音,当时以为那便是世上最大的最强烈的响动了,而今一比当真是她大惊小怪了。
顾长生摇头,冷静下来后才发现自己和田宝坐在一朵盛开的莲花之上。那花朵极大,纯白的颜色,载着她们两个朝忘川河的对岸飘去,所到之处河水变清变净,蛇虫也纷纷退避。
其中一个黑点主动停下了撞击,望着底下的惨况怒道,“你可知道今日本该有五千六十三个鬼魂要投生为人,一万二千个鬼魂要入畜生道,如今你烧死了这么多鬼,又是烧断了奈何桥,乱了人间地府秩序,该当何罪。”
少年重新把衣服穿上,问,“你是何方神圣?地府万年来积累了太多的怨气已经生不出草木了,你却是能让忘川河上生莲,怕是连天上的星君也做不到。”
顾长生最后看田宝一眼,心思百转,气田宝的欺骗但更多的是分别的难过。她从地上爬了起来,听到了第一声鸡啼,抓紧时间冲出了徐徐要关上的鬼门。
长生闭嘴。
莲花飘到了对岸,田宝够着奈何桥上没断掉的一截石栏,先上了岸,又是把顾长生拉了上去,她看了鬼门关一眼,道,“趁着奈何桥断,鬼差没有法子追过来,你快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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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婆道,“这时辰还上去?就快要鸡鸣了。”
“我只是想还阳,我义父还在阳间等着我回去照顾。”
“地府是你阎王爷掌管的地方,管不好是你阎王无能,与我何干。”
忘川河河水肆虐翻涌,许多运气不好的鬼魂落了下去,一瞬间就被里头的蛇虫鼠蚁给淹没,从他们张大呼叫的嘴巴里钻进,又从眼耳口鼻中钻出。
阎王袖里乾坤取出一金环往空中抛去。金环在空中旋转变大,射出金色的光芒,朝那少年袭去。
田宝见到自己的亲人正为自己的死沉浸在哀恸中,泪眼朦胧自语道,“爹娘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子,弟弟妹妹要乖乖听话。”她顿了顿,知道自己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其实是顾长生。“对不起,我只是不想做游魂野鬼。”
她再笨也听得出是话里有话,边顺着少年的话小声问,“会怎样?”
少年慢慢悠悠的把夹住的衣摆给撕破,警告道,“闭嘴,你到底知不知道是谁有损失,再喊我把你烧了。”
少年笑道,“看来你是早有准备了。”
地府的刑责意在通过让有罪的鬼魂受刑来恕罪,只要没把他们拉上去,他们就会一直这样被蛇虫噬咬,受尽肉体上的苦痛。
屁股突然犯疼,原来是有蛇朝她浑身上下最多肉最嫩的地方咬了一口,田宝速度极快的抓过蛇扔回河里,“你没事吧?”
田宝就站在桥边,脚下本来坚硬的土石突然松垮一大块一大块的裂开落进忘川河里,田宝躲不过,身子跟着往下落。长生往前一扑,及时拉住了她的手。
“我是无所谓,至于你嘛——”他想了想得怎么形容,后来瞥见被撕破夹在关门的碎布,便伸出食指点了一下,那布一下子燃了起来,烧成了灰烬,“也没什么,灰飞烟灭而已。”
有鬼差看到了这异象,吃惊道,“地府千万年来草木不生,怎么会有莲。”
顾长生惊恐的回身看那黄泉路,漫漫长路弥漫着散不去的烟雾,压根就分不清东南西北,心里在哀嚎,她到底是往哪里走才好啊。
顾长生害怕的摇手,“我什么也不知道。”眼前的这个人实在残暴,一把大火烧死了多少冤魂,若是不高兴要对付她,她也是在劫难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