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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长生撇撇嘴想去开窗子,哪知道才碰到窗框就烫得下意识缩了手,奚子虚道,“你是不是忘记我昨晚和那臭道士说过什么,我说过不许你开窗。”
长生闻言,觉得他做事有欠光明磊落,“你不但偷看还偷听。”
杨盈袖出神的看着不远的木芙蓉,“我已经在房里睡了好久,想出来看看那些花。”
杨盈袖露出极温柔的笑容,那笑像是曾经田宝与她说起张全时不由自主带上的浓情蜜意,“我答应过玉书,等他回来一起赏花。所以花开得越茂盛越好。”
顾长生只能边埋怨自己的不争气,边过去给他按摩肩膀。隔壁又隔壁的和尚又开始念经了,木鱼十分有节奏的敲击着,与道长手里摇个不停的金铃的清脆不同,那声音非常的浑厚而有力,讲究的是一种心境平和。
杨盈袖奇怪道,“府里来了客人,怎么我不知道呢?还是住在我的院子里。”
杨盈袖很喜欢,也觉得与她聊天很舒服,于是微笑问道,“你喜不喜欢吃糕点,我明天让厨娘做水晶糕,要不要来我这尝尝。”
丫鬟伸手为杨盈袖揉了两边太阳穴,“大夫吩咐了,小姐身子没好,要按时吃药注意休息。奴婢就说别出来了,偏您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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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低头为难的说,“您若没有按时喝药,老爷知道了定说是奴婢没用,会责罚奴婢的。”
顾长生与他对视了一会,最后还是屈服在他眼底赤裸裸的严重警告中,那是弱小动物趋吉避凶的本能,即便知道这样会让人小看,但双腿就是不听指挥,本能的远离了窗子,她也没办法。
长生没喊,不晓得是精神极度紧张后失声还是连她自己也有些吓到以至这一次忘记喊了。
窗户虽然关着,但那一层薄薄的窗纸其实并不能阻隔冷清的月色的渗透。于是那窗纸在月色下是一种半透明的样子,任何东西的影子落在上面都会非常的分明。
顾长生记起总管说过因为杨家小姐喜欢木芙蓉,这院子才有了这么多不同颜色的木芙蓉花来增色,“花很漂亮,晚上睡的时候还能闻到花香,很舒服,只是枝叶是不是该修剪了?”她想着自己几次出入木芙蓉花小径都被延伸的枝条绊到脚。
长生想问这玉书是谁,但她和那杨家小姐才头一回见,不太好问得太细。又是想到这晚自己引起的大动静,这杨姑娘说自己也住在这院子里吧。她歉意道,“这两晚吵到杨姑娘休息了。”
丫鬟道,“小姐这几日身子不舒服,老爷吩咐让我们不要去打扰小姐休息,也就没和小姐说。那几个客人喜静,整个杨府最清静的就是这里了,老爷才会安排他们入住。小姐放心,老爷已经和那几位客人打过招呼了,不会吵到小姐的。”
奚子虚道,“我让你停下了么,继续捏。”
杨盈袖有着娟秀光丽的样貌,人和她的声音一样也是斯斯文文秀秀气气的,自有大家闺秀书香门第家的小姐该有的娴雅姿态。“我好像没见过你?”
那姑娘是在找她的宝剑么?
奚子虚道,“你若不想我‘偷看’,下一次记得找个死角再狼吞虎咽的吃你的东西。不只是我,只怕整个院子的人都‘偷看’到你做了什么,‘偷听’到你说了什么。”
丫鬟哦了一声,抢了话,“这几日老爷请了几位朋友到府里来做客,这小姑娘想来该是跟着那几位客人来的。”
长生道,“我是跟着我家公子奚子虚一块住进来的,就住那间房。”她指给杨盈袖看,那几间原本空置的厢房,如今间间都住了人。
杨盈袖睨着长生笑道,“看不出你个子小小的胃口这么好。”
“那也不关你的事。你被人骂说谎,赶出去事小。我不许你开窗,你还和我做对,那事情就大了。”
杨盈袖莲步姗姗的离去,就连走路也像拂风摆柳纤弱好看,顾长生不禁羡慕她的仪容姿态是这样大方得体,自己这个乡下的小姑娘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路也能像杨盈袖一样好看。
奚子虚满意她的听话,动了动左右肩膀,“我肩膀酸了,过来给我捏捏。”
她赌着骨子里的那一点坚韧,一直站到了道士过来布阵施法,既嫌她碍事又怕她继续生事的把她赶回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