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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素而只能和那道士道歉，注定是赚不了这几十文菜钱了。

奚子虚道，“重做有什么用，该把厨子换了。难怪你这家店静成这样，住的已经这么差了，吃的更差。我可是给足你银子的，要不你现在进去给我端几道至少是给人吃的菜出来，要不出去外头给我买。”

奚子虚道，“味道怎么样你自己不会吃么。”

他弹了弹衣服上的水珠，转身瞧见顾长生在看他，他笑道，“借个地方避避雨。”

色香味，色排第一，这些菜看着卖相倒还可以。奚子虚拿起筷子，听到赵素而介绍这几道是她店里的招牌菜后。却又把筷子搁下了，他看向顾长生，“你先试试。”

她想着，却是有个人两手挡在头上，衣衫褴褛的冲进来了。那人衣服上的补丁和顾长生身上穿的有的一拼，看细点有些像是一件洗旧的道袍，但又不太像，道袍该是交领大袖，但他袖子却是束了起来。肩上斜挎一个布袋，腰间绑了个葫芦，总之有些不伦不类。

结果排骨入口后，突然有一种强烈的辣味在冲刺她的味觉感官，就像是有几十只最辣的紫天椒拿着长矛在她嘴巴里舌头上到处的刺着。

赵素而从房间里出来，奚子虚喊道，“姓赵的。”

她正考虑要不要多事的给赵素而提个意见，提早关门，反正这样的天气应该也没什么客人，这雨水越积越多，反而一会赵素而清理起来会麻烦。

店外正狂风暴雨，也不晓得什么时候能停，长生道，“少爷，外头的雨很大。”

厨房里两个灶台，一个上头搁着油腻的锅，粘着切碎青菜的刀子，和湿漉漉的砧板砧板上还有两片厚薄不一的肉片。明显才用过还没来得及洗。

长生是不晓得她为什么要说谎，但奚子虚那些话不是人人受的住的。要不就或许是像她这样，可能是奴才命，已经习惯了，习惯了被骂，也习惯了不还嘴。要不，就是赵素而真的很需要他们这两个客人。

赵素而似乎不信，夹了一块排骨入口，嚼了几口后，连她自己都食难下咽，吐出来了，“我把菜撤了，让厨子给你们重做。”

顾长生打开柜子把包袱放了进去，这里的家具虽然老旧，甚至有些是残破的，但都擦得很干净，至少从卫生这点来看，它是合格的。

赵素而去拿了竹篮又从柜台旁拿了一把纸伞，顾长生拦下她道，“这么大的风雨，你这把伞挡不了的。可不可以把厨房借我，我也会做几道菜，虽然是很简单的家常菜。”她瞄向奚子虚，眼神里透着商量。

赵素而笑道，“原来是道长啊。”她摸着下巴想了想，把顾长生拉到一边，小声商量道，“姑娘，你能不能帮我个忙，再炒几个菜，自然我不会让你白白帮忙的，得来的钱，我和你对分，炒一碟我给你四文钱。”

他们的行礼很少，塞在柜子里已经算是了事，还有什么好收拾。只是奚子虚耳尖听到了不许她帮忙而已。顾长生爱莫能助叹了一口气，上了楼。

他就是因为这点，才改变了主意不走选择将就的。要一个姑娘家在这么大的雨天里去给他买吃的……

她把排骨吐了出来，倒了一碗汤水，本想解辣，入口却又是适得其反，只好又把汤吐进自己的碗里，“这汤是不是放重盐了？”她舌头麻了，因为抵不住这一而再的重口味。

另外一个灶台上则煮着药，因为火势没有把握好，药罐里的药漫了出来。赵素紧张的去掀盖子却是忘了这时候盖子得有多烫，她的手立马被烫出了几个水泡。

赵素而低头，顾长生瞧见她眼眶红了，却又抿抿嘴后打起精神笑道，“没关系，我出去给公子买吃的。”

顾长生问，“这客栈其实只有你一个在打理吧？”所以掌柜是她，店小二是她，厨子也是她。

赵素而疾步过来，看到这桌多出一个没见过的男人，虽是穿得潦倒，但本着和气生财，还是笑着问，“这位怎么称呼？”

奚子虚从盘子里挑了一根最细的青菜，研究了好一会才决定入口。顾长生盯着，不是怕他嫌味道不好，而是担心若是不合口味他真会叫赵素而冒大雨给他去买吃的。

赵素而带顾长生去了厨房。

是赵姑娘没睡么。

奚子虚夹起鱼片，上下翻看，似在研究。不用说了，他看到顾长生这副模样定不会让这些东西荼毒他的胃了，“这就是一流厨子做的菜，果真不是一般人能吃得下的。”

房间里的窗户有些问题，费了她九牛二虎的力气才把窗子关紧，自然是不能为求方便，打开窗户把水直接倒到街上，因为她不晓得这一次开了，这窗户还有没有能关上的机会，所以只能选择到楼下去倒。

那男人走了过来，特意瞄了眼他们这一桌的菜色。“这菜不错，越是简单越是考究厨艺。”说完更是索性在奚子虚对面坐下。

她往厨房的方向走。

奚子虚道，“难吃，不过比刚才那几道味道好一些，将就吧。”

他的眉眼用笔墨描得又细又长，两颊上两个圆形的酡红十分醒目，嘴巴呈半月状，对着顾长生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