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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素而甩开她的手,指甲划过长生的脸,抓出三道伤痕来,“我弟弟在里边,我要去救他!”
顾长生坦白道,“我从来没有想过要除魔卫道。”
“这里离昆仑山很近了,你应该自己能去。”顾长生一怔,听出了分道扬镳的意思。奚子虚笑道,“因为同路所以同行,现在不同路了,你拜你的师,我有我的事,自然要分开走。你该高兴的,脱离苦海了,怎么反而像是舍不得。”
长生不好意思的看着赵素,“我家少爷说话就是这样,赵姑娘你别往心里去。”
“……”是啊,她该高兴的,不会有人再在她睡得正香时把她赶起来干活。心里想着,面上却是诚实的反应了她的不舍得。“少爷,以后还会再见么?”
顾长生看到她眼睛氤氲,却是忍着不落泪,只因为她是家中唯一的顶梁和依靠,她哭了,弟弟也会惊慌失措。
在邻里的帮忙下,大火被扑灭,好在客栈生意萧条,就三个客人,并没有造成人员伤亡。赵素而父母的心血在大火里付之一炬,她拉着弟弟的手站在废墟前。
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靠坐在后巷的矮墙边,赵素而看清了那孩子的样貌,上前抚着他的脸喜极而泣,“你差点把姐姐吓死了。”
……
指间触及上头凹陷的多福多寿四个字时,却是有触不及防的画面闪进脑海里。滚落的山石、被压中的男人,经过的道士,和交托的银两。
顾长生跑去抓住道士的胳膊,“大叔,看到赵姑娘的弟弟了么?”
她转身,躺在地上的席子上,隔着桌子,盯着奚子虚的背影,她想她骨子里真是有挥之不去的奴性,才会有这种怅然若失难以形容的感觉。
现在可不是抱怨的时候,顾长生赶紧去拿包袱,“我们快走吧。”
奚子虚笑道,“再见的事谁能说得准呢,何况你若是进了玉虚派修行,以后未必还会有这样的想法,因为人就和月亮一样多变。”他淡漠道,“你去买干粮吧,我也有东西要买,不必跟着我了。”
顾长生道,“可能是因为你从没有真正伤害过我。”
怕啊,到现在她心里的恐惧都没能完全的舍弃,只是一天天的在变小,或许相处下去,终有一日她会不怕他,只是他们共同的旅程即将到头,不会再有那“终有一日”。
男孩反手抱住赵素而,声音软软的说,“姐姐别哭,是爹爹救了我,我看到爹爹了。”
奚子虚道,“这世上谁人不可怜?我眼前就有一个又傻又呆的可怜人。离乡背井孤苦无依身无分文甚至还在被地府通缉中,被抓到说不准会下油锅,你觉得自己可怜么?”
突然有人大喊了一句,“后巷有个孩子!”
赵素而并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只当他是死里逃生一时惊吓胡言乱语。她把弟弟抱住,只要人没事,一切身外之物她都可以不要。
她想说自己之所以不觉得自己可怜,是因为日夜都被奚子虚使唤,像个陀螺转个不停,等有时间时可以供她自怨自艾时,已经累得像是从前在村头常见的一条狗儿,恨不得四肢摊平了,吐舌头喘息休息,根本没功夫想自己有多可怜。
顾长生道,“不是开始有收入了么。”
她急忙回房把奚子虚摇醒,“少爷,着火了。”
奚子虚轻笑了声,满不在乎的走了,他身上揣了那么多银票,那点九牛一毛的银子他当然不在乎。顾长生追了上去,觉得他说话不该这样伤人,“少爷,赵姑娘很可怜的。”
奚子虚道,“你放心,不会趁你不在逃你饭钱的,晚膳用你多少柴米油盐会等你回来照价给你。只要不下雨明天天一亮立马走,我可不想在这破客栈里多待。”
奚子虚勾住她的衣领,“你往哪走?底下全是火,还想着从楼梯下去出大门么,你嫌自己活得久想把自己烧死吧。”
赵素而紧张的拿起一锭银咬了一口检验真假。她看着银子上头留下的牙印,抱住弟弟笑道,“真是天无绝人之路。”
这场雨下了两日才停。奚子虚道要上街买东西,长生取了银子,因为要负责搬运,自然也要一块去。下了楼正好看到赵素而捧着东西也要外出,顾长生道,“赵姑娘,你要去哪?”
顾长生赶紧改抱她的腰,防止她做傻事,这么大的火冲进去会烧得连骨头都成灰的,“或许他出来了。”
“姐姐,我们的家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