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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树木长得极其整齐，所谓的整齐只指它们像是操练过的士兵分成左右两排，一棵挨着一棵生长只留出中间一条允一个人通过的小道。顾长生他们只得排成一列通过。

钱如月从没见过司马鹿鸣朝她发这么大的脾气，一时傻住，然后更让她傻眼的情况出现了——立在枝头上鸟儿狂躁的鸣叫了起来。

姜曲上前想和钱如月搭讪发挥他专门用来对付女人的那一套本事，结果碰了一笔字灰铩羽而归，却也庆幸道，“多了司马鹿鸣，也算是多了几分把握。”

司马鹿鸣似也想到了，把剑背回背上后，直接抓着靠近的一棵树的树枝爬了上去，他的动作十分灵活，没一会他就爬到了树顶，寻找目标。

姜曲分析道，“上山来拜师的人里十个有九个都是初出茅庐没有多少阅历经验的黄毛小子黄毛丫头。题目若是出得太过深奥，出了也是等与白出，那男弟子不是说了么，此次只是要看我们的资质如何。索性就把问题想得简单些，东南西北这四个方位里，哪里最醒目就从哪里找起。”

以前听从外边回村来探亲的人提起过，山谷空旷之地只要你喊一声，便有山精鬼魅专门学你的声音跟着应和。昆仑山，这么虚无缥缈的地方，按理说应该不是布满仙气就是布满灵气，都不会有妖魔鬼怪才对。

她把褚斑拉近了些，捡起地上的树枝竖在身前，连她自己都知道这样的想法是可笑了些，这种树枝根本挡不住攻击，但她想也比什么都不做要好。

话音才落，就见一东西速度极快，穿过了茂盛的枝叶，引得叶子沙沙做响。它直直落到司马鹿鸣身旁。众人定睛一看，那是一只鸟，青色的羽毛红色的尾巴，没什么特别的，就是体型特别大。光是站立着就比司马鹿鸣要高出两个头来，翅膀若是伸展开来，怕是会被卡在这条小道上。

姜曲笑道，“这昆仑山既然能被称做万祖之山，想必有许多奇异之处是我们不知道的，或许这里还真是不为人知的某一处仙境。”

司马鹿鸣停在一棵树前边，抬头看了一眼后回头与他们道，“你们在这里等。”

他们五个进了门里，突然眼前一暗，便再也什么都看不到了，那黑是很均匀极致的黑色，没有一点光线，就像是在眼睛前边罩了一块布。钱如月着急的喊了一声表哥，居然听到她的声音重复而错落的回响。

钱如月得瑟道，“当然，也不看队里有谁。”她走去将手里的果子递给司马鹿鸣。“这些果子真甜，表哥你尝尝。”

这种树喜热，受不得冷。虽他们村子湿和热的条件都符合了，却因为土壤贫瘠最后还是没把那树给种活，但那也是题外话了。这昆仑山越是往上气温越低，甚至还有白雪皑皑覆在山顶，按道理也不该有这片林子才对。

顾长生他们仰着脖子，在下头等着。

钱如月道，“这林子怎么这么多鸟，看着真是不舒服。”

曾经村里有人带回一株树苗，说这树苗若是种得好，将来伐了运到城里卖，有人专收这种木头可以做成药材，也能做家具卖给达官贵人，能赚不少银子。

司马鹿鸣面无表情道，“我没事。”

钱如月见到顾长生也同样的讶异，“怎么是你。”

司马鹿鸣从树上滑了下来，松开拳头让他们看到他手心里的那颗珠子，“树上有个很大的鸟窝，该是这些鸟搭建的巢，这珠子就放在鸟窝里。”

姜曲道，“这地方也不晓得多大，前边的说句话吧，免得走散。”他又继续不气馁的和钱如月搭讪，“前边的姑娘不知年芳几何，哪里人士？”

黑暗中就听到有拔剑的声音，接着就是钱如月威胁道，“你不要命了是吧！”

钱如月嗤笑，“你说得倒是轻巧容易。”

姜曲笑嘻嘻道，“原来是和长生你认识的啊，那更好了。”

就像是同时有好几个钱如月在发问。

她当场就提出要换人的要求，却是被一口否决了，“你要换，别人也要换，那不是乱套了么，要不你就老老实实的和他们四个去闯太虚仙境，要不你就下山。”

姜曲笑道，“或许是某位仙人的使者，懂人话呢，可别随意说它们坏话的好。”

司马鹿鸣道，“最高的那棵树在这个林子的东南方位，不论如何我们只取珠子，其他的最好不要乱碰。”

顾长生点头，继续跟着大部队走。听司马鹿鸣说起时他们所在的位置似乎离那棵最高的树不远，但实际走起来时却是走了将近半个时辰还没走到。

姜曲笑道，“就怕下一刻真跳出一只什么神兽来，弄些声响赶跑了也好。”

钱如月口干舌燥，蹙眉道，“什么仙境，走了这么久只看到一堆的树，连条河都没有。”

她没什么本事，偏这种树她认得。

这一回心里有了底，又是认定这些鸟对他们的血肉之躯没什么兴趣，心里再无恐惧，只定定的看着那只鸟的同类在听到召唤以后纷纷飞了下来，踩在树枝下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这些异类。

姜曲制止道，“先别喊了。”

突然就看到那层层叠叠的树叶如一层层水浪波动起来，这些参天古树的叶子长得厚实，叠盖在一起，能遮风挡雨。若不是极大的外力作用，是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动静的。

钱如月不以为然，“哪来那么多神鸟神兽。”她四处张望，发现一旁长着一株吊着许多红色的果子的植物。

司马鹿鸣却是英雄所见略同，“不，他说得有道理。”

姜曲转了一圈，所见的皆是参天古树，他摸着下巴道，“既是从树林开始的，那就从这个林子找起。”他卖关子道，“虽说不要想得太复杂，但当然也不会简单到一目了然的地步，你们说这里头哪一棵树最特别？”

他比较倾向于以不变应万变，站在原地安静不动，看清楚了情况再说。且不说是不是灵兽，哪怕只是普通的毒蛇老虎，听到响动，总要过来看看是谁不知死活的入侵它的地盘。

钱如月抹了头上的热汗，“到底还要走多久。”

长生低头想着，以前她去河里洗衣服回来，总会一眼就看见那棵榕树，它周遭虽然还种了别的树，但都不及那榕树来得高，所以要说特别，自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