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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如月大惊失色，她的脚伤了，只靠着姜曲来为她掩护。

司马鹿鸣闭目依旧觉得脑子有些晕眩，褚斑从衣服上的口袋里取了药草递到司马鹿鸣鼻子前边，司马鹿鸣下意识的歪过头去，似乎带着防备的看了一会褚斑维持不变的动作，那动作应该是要他闻那草药味道。

顾长生奇怪了难道那些鸟也认得人，懂得有仇报仇却又不伤害无辜？钱如月是在摘了那些果子以后才引得鸟儿狂躁，也是因为把其中一只鸟的翅膀给砍了才引得这些鸟的怒气更甚。

趁着雾气迷蒙看不清时往前。

钱如月对姜曲道，“你还等什么，再放一次那些雾，让那些鸟找不着天南地北。”

顾长生以手护着脸跑过去直接拔了她的外衣在错愕中将衣服扔到了树杈上，便见那些鸟转移了目标全都飞去啄咬钱如月的衣服，直至把她的衣服啄成稀巴烂，终于肯散去。

她只知道用石头扔人一个不小心砸中脑袋，有可能会把人伤成傻子。她就见过有人摔一跤磕伤了后脑后，醒过来迷迷糊糊连爹娘都不认识的。还算那人运气，三天以后就变回正常了。

钱如月喃道，“不过就是做那么点事，有什么好值得夸耀的。”

他顺着钱如月的视线朝河水看去，就见好像有什么东西落在水面上竟是荡然起波纹来，然后显现出了景象……

姜曲道，“她不会是被你一两句话激得失心疯了吧。”

顾长生指了指那件被撕成了碎布，挂在树枝上如旌旗一般迎风飞扬的衣服，“上边染了血和红色的汁液。”估计是钱如月在品尝那些果子和砍伤那飞鸟时不小心把汁液和血给溅到衣服上的。

司马鹿鸣天生的不苟言笑，没有应他，姜曲又笑了几声，发现带动不起气氛也停了笑。

而若被一个人遗弃下来，虽然丢脸但现实就是她无法应对这样的情况。所以她只能依附着这些人来行动。

姜曲关心道，“你刚才着了魔一样，没事吧？”

姜曲似乎也和她有一样的感受，坐在地上大口喘气后问道，“你是用了什么办法把那些鸟赶跑的。”

也不晓得是不是那位置有古怪，反正姜曲是不敢妄动了，要走过去也跟他们两个一样傻了，那还真是没指望了。褚斑捡起一块石头递到姜曲眼前，姜曲不知何意，“这石头怎么了？”

可这种运气不是人人能有的啊。头是身子之首，伤到非同小可，“能不能换一个方法？我觉得扔石头太危险了。”

司马鹿鸣道，“那河水里有另外一颗珠子，我得去拿。”

顾长生笑，能帮得上忙，她也很高兴。就算能过了测试，靠的也是司马鹿鸣他们的本事庇荫，她能出一份力就出一份力，虽然这一份力不大，但至少不会是不劳而获。

顾长生看到前边的影子动了，紧紧拉住褚斑的手往前跑，一个没有自我保护能力的人在这样的情况是是极为缺乏安全感的，因为前边的人也要自救，往往未必能顾及到她。

是靠着嗅觉的刺激么。

不像姜曲肩膀太宽，就被卡在树与树的中间，得借住顾长生的褚斑的拉力，一人扯住他一条胳膊，脚踩在树干上当他是根萝卜一样拨，才把他从中解救出来。

钱如月怔住，司马鹿鸣面上虽然没表现出什么，但所有人都能从他言语里捕捉到怒气，只是这个人性情有点冷，以至连生气都带着冰寒。

又要折回去在找一次。

虽说有司马鹿鸣在他们前边为他们把关，但只能防不能攻其实他们十分处于被动，雾气分布的范围并不广，他们跑得越远，那雾气就越淡薄，视线就越清楚，那些鸟受这种小伎俩迷惑只是一时。

司马鹿鸣喊道，“快跑！”

她的脸贴到了地面，只感觉脖子冷飕飕的。大群的鸟儿从她头上飞过，就像是一大片黑压压的乌云，遮天蔽日的带起了草屑和落叶，她甚至能闻到那些飞鸟身上的臭味。

姜曲摇头感叹道，“所以才说女人不能得罪，你看看得罪的下场。这就叫事倍功半，找珠子的时间都花在了找人身上了。”

姜曲猜测道，“我看那鸟和古书上形容的灭蒙鸟很相似，那些果子可能是它们的食物，鸟为食亡听过么，你抢了它们的吃的，当然要和你拼命。”

顾长生和姜曲都不敢出声，五个人进来拿珠子，才拿了一颗就开始内讧了。人家是表兄妹，吵得再厉害应该算是家事吧，感觉他们这几个外人插不上话。

司马鹿鸣取下身后的剑并不拔剑出鞘，只在空中挥舞了几下意在把这些鸟的集合的力道给打散了。

司马鹿鸣却是突然横起左手把他们拦住，自己也停了步子，盯着钱如月的神色。钱如月目不转睛的盯着水面，好似看到了什么值得喜庆的事，痴痴的笑了起来。

司马鹿鸣道，“她要自己走就让她自己走好了。”

姜曲苦笑，“小姐，你以为我的扇子是什么神兵利器么，说施云降雾就能施云降雾。扇骨里塞的药粉遇风就化雾，这是专门让我在紧急关头逃命用的，药粉只够用一次。”

司马鹿鸣沉默了一会，却也不得不以大局为重，只好去追钱如月回来。按理说钱如月的脚腕受伤，该走不快才对，但他们以小跑的速度追了一段路程都不见她的影子，想着是不是没注意错过了。

那孩子怕生，腼腆的笑了以后又拿药草放到钱如月鼻前晃了一会，让那气味随着空气沁入她的心肺后，从另外的口袋里拿出叶子状的植物，用石头砸出汁水后敷在钱如月被灭蒙鸟划伤的伤口上。

长生看到那些鸟儿汇集到了一块，速度快得像风朝着他们追了过来，就凭他们的两条腿，压根就跑不过。姜曲压下她的脑袋，大喊，“趴下！”

姜曲道，“兄弟，下一回有这么好的方法能不能也通知小弟一声，感激不尽。”

她拔剑一剑断了一只鸟的翅膀，血腥味激得其他的鸟更是疯狂。姜曲打开他的扇子朝着空中一扇，聚起了一阵雾气且带着漫天的香味，眼前一片朦胧暂时打乱了那些鸟的攻击。

司马鹿鸣站起身来，脚步虚浮，姜曲以为他要走，摁住他肩膀劝道，“先休息一会吧，五个人里如今有两个是伤病，想走也走不快。”

却是差一点被钱如月赏了巴掌，吓得他急忙跳开和钱如月拉开距离，“这脸是爹娘给的，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打不得。”

一直都清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优缺点，姜曲的功夫虽然看着不如司马鹿鸣的好，但他的脑子极为好使。而她除了乐天，好像找不到别的实用性强的优点了。

姜曲眯着眼望了一下太阳，道，“方才林子的方向该是东面。”他见长生疑惑，便主动解释，“其实东南西北四个方位也是有个自属性，西面属金，东面属木，北面属水，而南面属火。若是林子的方向正好是东面，珠子在树上找到了，便应了木的属性，或许能借此推断北面的主子会临近水源。”

等不到司马鹿鸣回来，却反而感觉他和钱如月一般着了道，虽没有露出莫名巧妙的笑来，却也是呆若木鸡。姜曲喊了两声，他置若罔闻，司马鹿鸣虽是性子冷了点，但还不至于毫不搭理，毕竟他应该知道姜曲这两声里包含了投石问路的意味。

他们顺着水声，果真看到了河流，那河水十分的清澈，透明的映出水下的鹅卵石，几条小鱼悠闲的游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