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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转念想想，自己都这般大岁数的人了，还和小姑娘计较倒也显幼稚了些，庆幸昨夜没出事，否则他也是良心难安。钟大夫催道，“你们如今也知道这里的情形了，趁着天还没完全暗下来，赶紧去找那丫头回来！”

姜曲这么分析着，顾长生倒也觉得十分符合钱如月的个性，也就以为真是这样了，最多也就是在村里打转，转到她心情没这么郁闷了，也就回去了。

顾长生带傻气的笑着让菊香安心道，“没事的。”别的她不敢保证，但她信有司马鹿鸣和姜曲在，不会叫钟大夫出事的。

那时他当真是不敢信自己的眼睛，女儿才十八，年轻貌美，才不见两日，时光易逝也不至于让韶华老得这般快得不合情理。后来村里的女人一个接着一个消失，同样的过了几日就被发现晕在了村里某一处角落，变成了白发苍苍的老太婆。

“我是让你先回玉虚派，蛇香草我会带回去的。若是慎灵师伯责怪，你就告诉她是我让你回去的。”

直到太阳下山了，钱如月都没有回来……

顾长生露出担心的神色，姜曲却是淡定道，“你忘了在太虚仙境么。”

钱如月不解的问道，“为什么！”

顾长生楞了楞，“妖怪？”

司马鹿鸣道，“我师妹自幼习武，若是遇到一般的鼠窃狗偷之辈，也是能自保的。”

顾长生听到钟大夫说了那石头背后还有这么一层含义，倒也觉得那张生可怜了。“或许没滚太远，还能找回来。”

钟大夫一进门就问，“还有一个丫头呢？”

钟大夫道，“大伙被那妖怪吓得不轻，得知了有这么一个保命的方法已是欢天喜地了，哪里还容想得到是不是治标不治本，先保住命才重要。”

钟大夫好意道，“这孩子还生着病，真有什么事应付不过来，今夜歇在菊香那吧。”说着走到柜子拿去取锁，催促菊香回房，菊香还未用膳，钟大夫便让她把饭菜端回房间再吃。

姜曲嘴上没喊疼，却也觉得无辜，那石头好像不是他踢的吧，结果挨虐待的却是他。

司马鹿鸣道了一句对不住，那男人还是昏睡，这一句是代钱如月说的，想叫钟大夫代为转告。钟大夫嗯了一声，也算这几个孩子之中是有明白事理的。

钱如月道，“是那男人自己发疯，关我们什么事。明明是石头，硬说是什么嫁妆，我看是要讹银子。”

姜曲道，“鸡血能驱邪倒也是真的，只是治标不治本。依我看着道士也没太大的本事，不然不会教你们这法子，他所谓的那妖怪太厉害，也就是相对于他。若是当真遇到道行高深的，只怕鸡血也未必能挡住。”

钟大夫气得直敲拐杖，他们以为他是担心这个么，担心一个姑娘家大晚上的在外晃荡遇到恶人？若只是恶人倒还好的。

钟大夫道，“我虽不知道你们是哪来的，但从你们举止穿着也能看出应该是出身富贵。锦衣玉食自然也不清楚我们这些穷人过的是什么日子。你说的那发疯的男人叫张生，自小就和他媳妇是亲梅竹马，五岁就定了娃娃亲，成亲十来年从没吵过架。这两人成亲时还特意请我喝了喜酒，他媳妇嫁过来时没一件嫁妆首饰，张生就捡了那颗石头，说有一日赚了银子再买首饰送她。”

可惜这一次，他们都猜错了。

村里开始流传起说是有妖孽在作祟，每到夜晚就出来抓人，且抓走的都是女人。

他说得坦白，也是，他本来就这么坦白，看着冷冰冰的，凡事理性不怎么会感情用事的性子。就是坦白得有些伤人了。

钟大夫答道，“请过，只是几乎都是来了两三日就被吓跑了。其中一个道士倒是还有那么一点点良心，见酬金是村民千辛万苦凑的，在逃跑前一夜倒跟大伙实话说了，说这妖怪太厉害，他斗不过，可虽是斗不过，倒也有办法能阻止，叫我们每日天黑后用涂了鸡血的锁，锁住家里女人住的房间，那妖怪也就进不去了。”

“人死了，连口棺材都买不起，或许觉得亏欠他媳妇。我猜想他是想把那石头当陪葬的，结果却被你们几个弄没了。”钟大夫责备的视线射了过来，包扎的力道加重了几分。

钟大夫说道，“昨日你们在这医庐里见到的女人。她们原本都不是这老妪的模样。还有我女儿，才十八岁，半年前有一晚她在家中失了踪。那时我以为她不知是被哪个坏人掳走，就要去报官。却是被人发现她晕在村里一棵桑树下，发现时就成了现在这模样。”

所以是绝不可能扔下司马鹿鸣听话的回玉虚派去的。

姜曲了然，难怪他说这里怎么才几年变化这般大。“既然是觉得有妖怪在作祟，就没想过请人来除妖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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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曲道，“你不会是要跟着我们一块去吧。”

姜曲左手被那男人咬了一口，好在那衣服的料子还算耐磨，有袖子挡着才没被咬掉一层皮，却也是咬出一排牙印子了。钟大夫边给姜曲上药，边骂着他们几个外人才来了一天，就给他惹了一堆麻烦。

姜曲道，“最晚太阳下山也就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