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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去?”
凤吟轻嗯了声,又柔声说着,竟带着些许窃喜:“明日去,明日回。”
我了然点头,他轻笑出声,片刻,我又说:“君笑,那几人如何了?”
若我眼好了,绝不轻饶的,便是那几人了,我何曾受过那般屈辱,不双倍奉还可怎使得呵。
“那几人?”君笑有些疑惑,“哦,子卿说的便是那日打伤子卿的几人吧,他们全被赶到的衙役带去了衙门,已经被关进了大牢了。”
我点点头,既然已经被关入了大牢,那我便打消了这心内的念头吧。
“子卿,待你伤好后,我们便成亲,好不好?”
呃……我当你已经忘了这茬,不会再问了呢。
君笑未听到我的回话,又问了一声好不好,我勾了唇,“好。”
听到这回答,君笑欢喜极了,猛的抱住了我,略微冰凉却柔软的唇覆了上来,未来得反应,那舌就滑了进来,弄得我脑袋空白一片,顶着的这张老脸也不自觉的红了又红。
没想到,君笑这么热情……咳咳。
一吻罢,我终于是有机会将堵在口中的话尽数吐出来了:“君笑,这成亲之事……呃,当真无碍么?”
“子卿想反悔了?”君笑的话音沉了沉,话语也带了些警惕的意味。
我连连摇头,一叠声的没有:“只是担忧,这小镇上,两个男人成亲什么的,当真妥当么?可千万别毁了你的前程啊。”
君笑哧笑出声,倒没了方才的警惕,多添了一分随性:“原来子卿是为了这个,子卿还是多虑了,我只是一名教书先生而已,哪谈得上什么前程不前程的,而且啊,我也并不想有人扰了我们的亲事,就我们两个人,不好吗?”
微一琢磨,我得出结论,“如此,甚好。”
爽朗的笑声传遍整个屋内,和着屋外那欢快的鸟叫声,倒也别有一番滋味,心内自是欢喜异常,我啊,终于可以过上平平淡淡的生活了,而枕畔也有人陪着说说心事话话家常了,也免了空拥一屋冷静凄清,如此甚好,甚好……
时间过得可真快,转眼间,五日便到了,这五日来,我同君笑也没闲着,平日里陪着他去书院,他讲着之乎者也,我听得犯晕,说来也好笑,我竟成了他的学生了。
而后,若是得了空闲,便被他连拉带扶的进了布庄,他唤着店铺老板将能做喜服的大红布料全部拿了出来,摊在一处挑选出最佳的料子,而我在一旁含心静待着,他的欢喜过了头,竟是糊涂了,时不时拿些布料让我看看这样如何,那样如何,这可为难了我,我这眼上包裹的布还没拆呢,眼也还未全好,如何看得?
君笑总会后知后觉的发现这点,初时是止不住的连连歉意,而后,便是一整嘻笑,拿了布自己选着,算来,是把这小镇上的店铺通通逛完了吧,方才挑上了块算是这镇上最好的布料了,而君笑却是不大满意,不过也勉强凑合了,谁让这是小镇,而非都城,而这小镇离都城也有好一段路程,若是赶往都城,得须两日吧,太久了。
挑好了布料又拉着我去了裁缝处,裁缝笑脸相迎,知君笑是要做喜服的,便努力说着一些样式,在说到新娘子的嫁衣样式时,君笑打断了那裁缝的话,只说要两件男子的衣服便好,听得裁缝惊讶了,直咂舌,而我便杵在一旁,不尴不尬的好不别扭,许是君笑塞了些银两给裁缝吧,那裁缝这才闭了嘴,照着君笑说的去做,而他说的喜服做好的日期,刚刚好,那便是我的眼重见光明的日子,也是我同君笑成亲的日子,刚刚好呢,不早不晚。
那大夫来了,我只听得屋内响起了不轻不重的脚步声,接着,他将包裹住我眼的布拆了开来,大夫又为我的眼上了些药物吧,清清凉凉的,他说,让我再过半个时辰睁开眼,我只好压制了睁眼的冲动,谁让他是大夫呢,大夫的话还是得听的,接着便是一阵脚步声。
我闲着无事,摸摸索索又摸索到了桌前坐下,倒了杯茶抿着,颇为惬意的品其香。
依稀仿佛,屋外传来了说话声——
“臣有一事不明。”听声音,似乎是那大夫的。
“说。”一个字,清清冷冷,似乎是君笑的,又似乎不是。
“为何皇上您派人将王爷的眼弄伤了,又让臣为王爷治好,皇上既然中意王爷,直说了便是,又为何做到如此。”那人问。
“你不明白,”那清清冷冷的声音顿了一顿,再想起时带了点嘲笑的意味,“国师不是中意子卿的么?莫不是余情未了?”
“莲儿的情,臣不得不还,本就答应过要照顾她一辈子的,那便是一辈子,臣同王爷原不是同路人,又何来不必要的感情。皇上您多虑了。?”那人所说的话,点点刺进我的心头,怎么会,绝情如斯呢……
为何会是如此,凤吟,竟没想到,这一切是你所造成,便是中意又如何,你怎能毫不顾及我的感受做到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