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谜底·药丸(2 / 2)

新岳 诺岩 1933 字 2个月前

不知过了多久,愤怒的少年终于平静下來,脸色依旧铁青,语气令人齿冷。

岳震牙缝里挤出的这两个字,好似充满了魔力,眨眼间就把时间拉回了轨道,土古论稳定的手掌随之一抖,尊者拢回了手指,才沒有让药丸掉在地上,完颜雍紧绷的身体猛然一松,臂膀微颤支撑着身体,他这才感觉到,贴身的内衣早已湿透。

“土前辈智计过人,晚辈佩服”岳震努力的想让自己平静下來,但是傻子也能听出來,他话语里的怨恨:“我就如你所愿,吞下这粒药丸,三月之后,晚辈倘若还能活在这世上,一定要与前辈公平一战,了解这一段恩怨”

斩钉截铁的挑战,完颜雍一阵心悸,仿佛已经看到两个人不死不休的场面,无法抑制的悔意充斥在他的脑海里。

“好”土古论面带异彩,沉声应道:“这三个月里,老夫会与震少寸步不离,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震少服下这粒百日酣后,雍禅子将亲自护送你的那些朋友返宋”

完颜雍用力坐直了身体,脑子里很乱,可他也不得不承认,这是眼前最好的办法,三个月以后的事情,到时候再烦心吧所以老尊神的话音一落,他马上接口说:“不错,我完颜雍对天盟誓,不但要把震少的朋友送到大宋边界,还保证他们毫发无伤”

朋友。

岳震的气势猛然一滞,如一瓢凉水从头泼下,他此刻才算真正的清醒过來,潜意识的话自然也就脱口而出:“不行,我信不过你”

“你”完颜雍闻言勃然色变,怒吼着手指岳震,蹦起身形,眼睛通红:“岳震,这是你说的话吗为了你,尊神与我都做到这个地步,你还要怎地,你竟然你怎么能这样侮辱你的兄弟”话到最后,他已经沒有太多的指责,语气中满是悲苦。

土古论也是暗暗一惊,他不明白岳震怎么想,但他能够体会到,这一句话,对雍禅子的伤害有多深。

“禅子息怒,震少或许不是这个意思”老尊者只好硬着头皮,出言劝解。

“不错,不是信不过你的人品,我是不相信你有这个能力”岳震冷冷的看着完颜雍:“大金国上有皇帝,下有大小将军多如牛毛,就说同在望北驿的完颜昌,他能听你的吗你凭什么保证”

“震少,这就是你多虑了,雍禅子不但是是我大金皇孙,还是金龙”

岳震摆手打断了土古论,固执的摇头道:“前辈且慢插言,晚辈虽然年少,却也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呆子,关于大金皇位的传言,我多多少少也听过一些,完颜兄你身在风云莫测的最中心,说句难听话,你是泥菩萨过河,试问,倘若易地而处,兄台你敢把几十条性命交到这种人手里”

岳震说的确实很难听,但是完颜雍的怒火却为此平息了,他苦笑道:“那你说该怎么办,总不能让申屠大掌柜他们自行离去吧”

沒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題,岳震注视着完颜雍的眼睛,轻声问:“你真的还把我当兄弟”

完颜雍鼻子一酸,艰涩的答道:“时值今时今日,震少还要怀疑咱们的”

“好,有你这句话就好”岳震咬牙点头说:“我会服下那百日酣,不过不是现在,是要等到明天早晨,我不但要亲眼看着申屠和淮帮的弟兄启程,还要老前辈你一路护送,而且一直要送到襄阳城外才行”

“啊”

土古论、完颜雍面面相觑,异口同声的惊呼。

“那你怎么办,震少你沉睡不醒,谁來保护”完颜雍方寸有些乱,岳震却依旧盯着他,沒有答话,意思不言而喻。

帐篷里再次安静下來。虽然不似刚刚那般凝重,可是三个人截然不同的三种思绪,使得空气中也有几分混乱的气息。

最轻松的莫过于岳震,一切谜底终于揭晓,所有的疑问都有了答案,三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这一百天的时间里,女真人可以从容安排许多事,造谣也好,中伤也罢,甚至于什么事都不会发生,一个昏睡的人又能改变什么呢或许一觉醒來,老爸真的被朝廷罢免,赋闲在家,岂不是正合我意。

关于自身的安危,他只是在脑子里一闪而过,并沒有想太多。

也正是在这一刻,女真族的第一强者土古论,也才真正的体会到什么叫做后悔,何为失落,一个人要做出岳震那样的抉择,需要怎样的胸襟,土古论自叹不如,悔恨万分。

和眼前的少年相比,自家一百岁的年纪好比都活到了猪狗身上,我还算什么武者,武道之精神在我做出这个愚蠢的决定时已经离我而去,眼前这个十几岁的汉族少年,眨眼间就做出了这样决断,难道我们,还有我们的先祖真的错了吗这或许就是汉人的气节,你可以打倒他,但是你永远不要妄想征服他们。

三个人当中,倍感艰难的就是完颜雍了,岳震的决定,让他犹如大山在肩,感到有生以來从未有过的沉重。

他嘴上再说不再有兄弟情分,可是震少他心里和我一样做不到,要不然,他不会把最宝贵的生命放到我手里,我该怎么办,拒绝,能拒绝吗那我与懦夫何异,但是我能真的保证他的安全,皇祖父、大伯、郎父,还有完颜亮,谁又能给我保证,保证他们其中一个不会找我來要人,那都将是我无法抗拒的。

千头万绪,纷至沓來,一向干练的完颜雍惶然无措,煎熬交集。

“雍三哥,有什么好犹豫的,小灵儿和你一起答应他”完颜灵秀的声音和她娇俏的身形一起闯进营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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