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一切都是妻子的任性之举。什么病重？什么即将不久于人世，不过是诓了他来望川罢了。

这让旁人怎么看？难道他们楚氏养不起一个女儿……

程氏不由得看向谢珂。这婆子的话让她听了都忍不住的动容。四爷确实有错，可是知道四奶奶出了事，不仅日夜兼程的赶来，而且竟然抱着四奶奶的尸身不放，可见对四奶奶用情至深。

这位表小姐，心思真是玲珑，难怪上至老夫人，下至几位爷都将她chong在心间。

要说一切都是楚大奶奶的错，可若不是确有其事，任楚大奶奶平地起浪，也终究翻不出多大的浪花。可若不是楚大奶奶，事情也许不会走到这一步，所以说，命运弄人。

其实她是得了老夫人的命令，将此事的前因后果一字不差的告诉表小姐，来时她心中也曾疑惑。便是将这事告诉表小姐又能如何，不过是个六岁的小姑娘，这又能ding什么事。却不想表小姐听过后，竟然会如老夫人所想那般，表情从容，然后镇定的回她，一切由老夫人做主。

楚老夫人这话说的很是难听，谢年羞愧的几乎想寻个地缝钻进去。其实事情不是楚老夫人所言那般……

乍见到冰冷的妻子，谢年的心猛的一摆，随后是长久的停滞。

谢年不便开口和楚老夫人解释这些，可也不想将女儿谢珂留在楚氏。

听到这里，程氏不由得拭了拭眼角的泪。有句话叫‘命运弄人’程氏觉得四爷和四奶奶便是如此。

可宝姐儿，他休想带走，便是拼了这条老命，她也定护宝姐儿周全。

婆子回去自是一字不差的回了谢珂的话，当时是在楚老夫人便坐在临窗在大炕上，谢年则规矩的立在炕前，一幅任楚老夫人处置的样子。听到婆子的话，谢年虽然没有开口，可表情还是一怔，随后唇角扬起自嘲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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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句一切依老夫人，又何偿不是主意？

“岳母大人。”谢年一撩衣袍，yu跪地相求。

楚老夫人冷笑。“不是你的外室，你在京城置了宅子养着她？不是你的外室，她一路从京城追到建安，又一路追来望川。她也有几分本事，你前脚才到望川，她后脚便能寻到楚氏来。谢年，我们楚氏不是可以任人欺负的，你谢年便是再怜她chong她，与我们楚氏也不相干。我只知道，因为她，我的云儿……”提到女儿，楚老夫人不由得声音哽咽。

他不是个好相公，也不是个好父亲。

自己的父亲便在这里，可却愣生生忍着不予相见。她这是代母亲惩罚谢年这个父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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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看似没什么主意。

他并未爬上那女子的chuang，而是，机缘巧合，他在京城为前途奔波，那几日处处碰壁，所以心情不好，不由得多饮了几杯，于是……总之，是他的错。事后她表示不怪他，可他如何能当此事没有发生，她便是出身市井，也是个清白的姑娘。

这时，谢珂突然侧身看向程氏，目光平静，似乎丝毫未因婆子的话而动容。程氏突然间便不知道该如何劝下去。谢珂见程氏不再开口，这才转头望向那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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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嬷嬷回了外祖母，便说一切任由外祖母做主。”

“只要我有的，只要谢氏有的，条件任您提，只要您让我带走宝姐儿。”最终谢年退让着开口道。

其次刚刚她的话意在点醒谢年……

何况妻子己经离他而去，他只有宝姐儿了。

“姐儿，四爷终究是你的父亲，你是不是……”

婆子应了，转身回去复命。不过心中自然也有些嘀咕……嘀咕谢珂这位表小姐，不过六岁光景，这为人处事，怎么就让人觉得是个年长的姑娘。

女儿终究是怨了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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