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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妙灵表情茫然，苒苒才松一口气，把桌子的课文拢了拢，拿到内屋收好，走出来已是一副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她耸了耸肩，对妙灵道：“生气就生气，反正不是我惹的。走，咱们上祖母屋里请安去。”

从没被一个人这么直接近乎热烈的眼神打量，况且两人还靠得那么近。虽然他明白自己长得不错，姚氏屋里几个丫头也常说府里的丫鬟在偷偷仰慕他的事，可他也只当做耳边风，听听就过了，毕竟像苒苒这般赤裸到不顾忌形象的人，他还是头一回见到。

看着善林媳妇亲自相送，妇人有些受宠若惊，嘴上忙道：“不用了，不用了，我认得路。”然而，脚步却紧随着善林媳妇走了出来，不想刚出门就遇到苒苒。

就像善林媳妇说的，她现在只是顾家的童养媳，所以妙灵就算贴身伺候着她，可主子还是顾老夫人。她许多事还不敢放心对妙灵说，生怕一不留心，被抓了小辫子。

差点说错话，妇人见顾老夫人已经应下了，也不好找话拖延，便起身告辞。

妙灵也一头雾水，她刚进来就被顾连昭的火气吓到，差点殃及了池鱼，“我也不知道，大概是生气了吧。”

“真的？”顾连昭疑惑地看着她。

“等等！”苒苒喊了一声，却看到妙灵走进来，她心里咯噔一下，不知妙灵在外面站了多久，目光扫了门外一下，没见着其他人，假装不解地问：“妙灵，少爷这是怎么了？”

她瞪大了眼睛看向善林媳妇：“这、就是小媳妇？”

他忽然拍了一下桌子，把苒苒吓得口水都没擦就愣住了，他露出一副嫌恶的表情，也拔高了嗓门，气呼呼地喊道：“不爱听算了，我还不屑！”

也不知道顾连昭是否听进去了，好几日都没了踪影，就在苒苒已经忘记了这事时，他兴高采烈地跑来说要背《桃花源记》给苒苒听。

说完，把课文用力往桌子一拍，扭身就跑了出去。

顾老夫人也不想留她唠嗑，吩咐了一句：“善林媳妇，送她出去。”

若不是妙灵的身影忽然闯进来，顾连昭并不介意苒苒继续维持这个花痴表情。

善林媳妇的语气倒像跟对方很熟，语气也轻缓了很多，“老夫人给少爷找了个童养媳，如今就住在院子里，娘子为人宽厚善良，连少爷都肯听她的话认真读书。”

苒苒伸手按住他递来的课文，轻声叹了口气说：“不是叫你别来了吗？”

顾老夫人悠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地说道：“这件事，我会放在心上的，最近这院子人多，倒不缺手。”

见苒苒行事礼节都比刚进府时成熟不少，善林媳妇满意地点头，“在，您进去吧。”

不过，苒苒不掩饰的花痴眼神满足了顾连昭傲娇的少年心，让他勉强忍受她嘴角差点掉落的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