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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苒苒白皙的小腿被打出了血，顾老夫人闭上眼，转开头，也有些于心不忍。可王四却没因此而停下手中的板子，全场都不敢呼吸，只听那一声声打进心底，跟着一起吃痛。

“苒苒，站上去！”顾老夫人看了苒苒一眼，见她扶着妙灵的手，小心翼翼地踩到条凳上，顾老夫人又道：“把裙子撂高，露出小腿！”

顾老夫人示意他走到苒苒身边，王四看了看苒苒轻轻发颤的双腿，掐了一把，疼得她绷直腿。这时，顾老夫人喊了一声：“王四，打！”

一板下去，小腿有如被电击到，半个人都麻痹了，随后皮肤传来灼热的烫伤感。她咬紧牙关，倒抽了一口冷气，额头开始布上汗水，没想到这痛感比她想象中还要强烈。

“苒苒……”听着顾连昭喊得凄绝，明香也偷偷往苒苒看了一眼，那血肉模糊的小腿吓得她连忙收回视线。

苒苒倒是没在意，她目光斜落到顾连昭身上，也不知道他是真痛，还是假痛。但是板子打在肉上的声音，她听得真切。顾连昭杖臀都是隔着布料，她打小腿却得撂高衣服，这才苒苒顿感绝望。

妙灵已经看不下去，捂着脸在旁边偷偷抽泣，其他人也都不忍看下去，纷纷别开头。善林媳妇则是在旁干着急，暗恼苒苒硬骨头，这个时候要是肯开口认错，她也好跟着求情。

顾老夫人抬头看了苒苒一眼，她背对着众人，身影伶仃而萧瑟，可依旧不吭一声。她深吸一口气，瞪了顾连昭一眼，“闭嘴，再说话就再打多十板！也不想想她是因为谁才受罚的，你自己回去好好反省反省！”

若换是其他人，顾老夫人这话就足以让她羞到找地洞躲起来，寻常人家的姑娘是不会大庭广众之下露出小腿的，尤其是有身份的小娘子。所以顾老夫人这般做法，在妙灵看来，简直比挨板子还要羞辱人。

这下子妙灵哭得更厉害了：“呜呜呜。”她心疼苒苒，是因为她明白这件事和苒苒无关，可她又不单纯是为了苒苒哭，或许只是心寒。

“哎哟，哎呀~祖母我错了，哎呀！祖母、祖母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您饶了我吧！”王四速度不快，一下一下打在顾连昭的屁股上，听他声声惨叫，苒苒的脸色越发难堪。

“老夫人，家法完毕。”打完二十下板子，王四面无表情地跟顾老夫人作揖。

顾连昭原本还趴在条凳上哀嚎，瞥见苒苒咬到嘴唇流血都不肯吭声，小腿早已被打的皮破肉绽，他跪着爬过去，保住顾老夫人的腿，惊恐失声：“祖母，求您了，放过苒苒吧，求您别打苒苒了！都是孙儿不好，您打我，求您再我二十板行不行。您不要再打她了，她真的会残废的！再打就要断了！”

可惜，苒苒却宁愿咬唇强忍，一声不吭地受着家法。

顾老夫人斜睨了姚氏一眼，也不计较她进门没行礼只是淡淡地说了句：“领完罚就回去好好反省反省。”目光却依然落在苒苒孤单的背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