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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明天圣诞节，你想要什么礼物？”禾曦冬吸溜着大海碗里的面条，问妹妹。

表面正经、内心八卦的小叔在这方面一点都不靠谱，连人搬家了都不知道，或者说，知道但没告诉他。

“上上次那个粽子，味道还不错，下回要是再做，咸肉的多做点，我不喜欢甜食。”

“那不是正好？说吧，存了多少私房了？”

“哟？这么小年纪就知道私房钱了？”禾母最后一个盛面，顺便把锅铲洗了、灶台擦了才坐下来，正好听到儿子这句话，笑着捅捅禾父的胳膊肘，说：“你儿子在存私房钱，你呢？”

捻灭手里的烟头，在禾薇即将走到校门口时，贺擎东快步走了过去，一把攫住她的胳膊，赶在学校门卫发现之前，迅速拽入附近的小巷子。

眼不见为净多好啊，干啥老要在她跟前晃啊，这回更过分，竟然直接拦路抢……咳，抢人。

“知道了。”

“上回的大闸蟹，到底是送小叔的还是送我的？”如果是后者，他决定等下回去，就让贺迟风把螃蟹给他吐出来。

“……”

“……”

禾薇忍着笑看父母互动。

禾薇吃完早饭，见墙上的挂钟指针指向平常出门的点了，忙拿手绢擦干净嘴，朝父母说了声：“我上学去了。”

禾曦冬见妹妹的速度的确快不起来，又想着学校离家并不远、就在巷子口，妹妹一个人以前也不是没走过，便叮咛了几句“注意安全”，提起书包先走了。

“……”

“什么烟钱？我都听薇薇的话把烟戒了。”

“是该休息休息。”老a二话不说就准了他假。

禾薇突然间大脑当机、没法思考了。

贺擎东瞧着她这个样子，感到说不出的好笑。像不像一只正在刨食、突然发现敌物就在身边时惊恐又佯装淡定的土拨鼠？

他只好来到明江中学的校门口守株待兔，守的同时心里直犯嘀咕，想说都这个点了，该不会已经进去了吧？要不借小叔的口，问问她新家的地址？

禾薇觉得自己一定发烧了。他凑近她问话时，呼出的热气，差点没灼伤她的耳根。两颊也在瞬间轰然爆红。足有一米九的个子兼魁硕的体型，呼吸间萦绕鼻息的淡淡的香烟味儿，迫得她直想落荒而逃。

“我想请两天假。”

圣诞节前夕，禾薇一家聚在一起吃早饭。

系统委屈地缩在角落对手指头，它也希望能帮到她啊，可事实就是这样它有什么办法！

系统啊，赶紧听听对方的心声吧，这家伙到底想做什么啊。

张张嘴，发不出一个音，偏对方还左一句、右一句地说得贼欢，甚至还拉起她的小手，摩挲几下后，将一个触感微凉、不知道什么材质的东西，塞入她掌心，让她牢牢握住。

再然后，眼前没人了，而她已然站在校门口，值周生之一的兄长，气急败坏地在朝她跳脚：“薇薇！怎么这么迟才来？太不给你哥我面子了，好不容易轮到一次值周生，你居然给我迟到！！！……”

“怎么？”

刚转过这个念头，抬眼就看到了街对面轻快走来的小女生，不正是他惦记多个早上的人儿吗？

禾薇戴上禾母用粗毛线织的围巾、帽子，背上书包跨出店门。

“咳……”禾曦冬被面条呛到，咳了几声，涨红着脸说：“你知道哥有多少私房钱的，尽量别挑太贵的就行。”

禾母撇撇嘴：“想存还怕没机会？你儿子都能从零花钱里省出来，你做老子的烟钱还比他多几块呢。”

禾母白了他一眼：“你妹妹吃饭一向慢，你要急你就先走，这么催三催四的做什么？吃这么快也不怕胃难受……”

前两天刚飘过一场小雪，虽说地面没积雪，但太阳照不到的角落都结上了冰碴子，西北风呼呼吹来，还是挺刺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