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燕燕的心眼还挺多，差点就露口风了，幸好冬子机灵。”

女儿的头发乌亮柔软，不像这几根，发质又粗又硬，发梢还干枯枯的开了好几个叉。

想到这里，禾母皱皱眉，拿卫生纸把地上的头发全部裹起来，扔进了垃圾桶。

禾薇在阳台里给花草浇水，看到单元楼下闪过兄长颀长的身影，搁下洒水壶，主动跑去开门，顺便朝厨房里的禾母说：“妈，哥回来了。”

如今听禾曦冬说是按揭买的房子，还欠银行一大笔贷款，每个月光利息就要好几千，二姨丈挣的那点钱，全拿去还银行了，暗地里撇撇嘴，总算没再揪着禾母问房子的事了。

禾母心里做了一番比较后，觉得自家闺女实在是太乖了，不由得想要对她更好一点。

结果在阳台碰到女儿，见她手里拿着个拖地板的平底拖把，疑惑地问：“薇薇，大晚上的，你不睡觉、拿拖把干啥？”(未完待续。)

“下岗的事，倒是听他们提过。但不知道宿舍也被收回去了。”

“那个时候，二姨你们一家想必过得很辛苦吧？”

“二姨肯定谦虚了，要是只比厂里好，可买不起这么大的房子哟。”张燕拐弯抹角地想打听禾家这房子价值多少，以及，到底是不是全靠木器店的生意挣来的。

晚饭后，差不多八点了，第二天不是休息天，工作的工作、上学的上学，所以没怎么闲聊，就各自回房了。

禾母把最后一道热气腾腾的砂锅煲端上桌，往女儿的房间喊了声：“燕燕，开饭了，肚子饿了吧？”

“那就准备开饭。”

张燕坐在饭桌旁，心思却不在饭桌上。东看看、西看看，把餐厅、客厅的布置看了个遍，等禾薇一家都上桌后，拐弯抹角地问禾母：“二姨，我记得上次来清市。你们还住在家具厂的宿舍呢，后来怎么搬出来了？”

张燕嘴上如是问，心里却想：不能吧？这房子看着可不便宜，光凭二姨俩口子开店挣的钱。短短几年就能买的起这么大一套学区房还有商铺了？

“妈，我来盛饭。”禾薇赶她哥去洗手，自己进厨房帮忙盛饭。

整串动作行云流水，让原本想招呼她坐、不要客气的禾母噎了噎。

“再辛苦也都过去了。”禾母趁着还没开吃，先给三个孩子轮流夹了几筷子菜，笑呵呵地说：“不过话说回来，要是没下岗，我和你姨丈恐怕到现在还在家具厂里领着千八百的死工资、窝着二十来方的职工宿舍熬日子呢。这么一说，还得感谢家具厂啊，没他们的绝情，我们也不会被逼到自己开店做生意，也就不会有现在这么红火的好日子了。你说是不是啊老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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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着干啥？”禾父下午去木材厂进货，回来后又是扛木料、又是理阁楼的，出了一身汗，回到家先洗了头、洗了澡，这会儿擦着头发从室内出来，看到禾母愣在饭桌旁，纳闷地问了句。

“还别说，我真有这种感觉。”禾母咕哝着铺好床，走进主卧卫生间，正要刷牙洗脸，眼角瞅到地上的几根长头发，疑惑地蹲下身。

“不用，妈来就行了。你陪你大表姐坐吧。”

张燕讪讪地接了一句。心里把禾曦冬骂了个狗血淋头。问问怎么了？犯得着口气这么冲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