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没别人也就算了,这不还有两个客人呢。
“是,咱不图!咱兜里有钱,区区五千块算什么呀。”禾薇顺着她娘的背,接道。
“不过,妈,你不觉得燕燕姐不说一声、就把画拿出去做人情这事太过分了吗?”
“我不就在好好实习嘛,哪里惹事了?这画的事能怪我么,既然不是自家的东西,挂墙上干什么!”张燕狠狠瞪了禾薇一眼,撇嘴道。
听到“欺负”两个字眼,张燕哭得更伤心了。
言外之意,那三幅画算是他们家买去做人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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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彩芬抬手就朝她脸上挥了一巴掌。
别说其他三人都不同程度地笑了,心情差到极点的禾母也忍不住乐了,伸手点点女儿的额,“你呀,”说了两个字,又愁眉苦脸道:“别忘了你还应承了这个先生、得给人家画呢,你大姨这么说,就是不打算去讨回来了,讨不回来你咋交货呢?唉……”
哪晓得一进门,首先看到的是两眼失神坐在冰冷地砖上的女儿,脸颊上还挂着两行泪。
好在禾母娘俩从卧室里出来了,周彩芬赶紧把矛头对准禾母:
不仅做人情,还顺便小赚了一笔,想想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禾薇心领神会,上前扶过她娘,进了主卧。
于是,这天晚上,a打头的联络人聊天窗口,又冒出一组家常菜和农家味很浓的粽子照片。
周彩芬听着更来气了,劈头盖脸又往张燕头上身上挥打了几下,边打边骂:“你偷你二姨家的东西拿出去卖这是小事?你没听冬子说吗?你要不是他表姐,他早报警了,这偷人家的东西是犯法的,是要坐牢的!你读书读了这么多年,都读到哪儿去了?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吗?”
不得不承认,教出来的女儿浑归浑。这做娘的本身还是挺拎得清的。
这么一想,禾母快步追到门口:“大姐,这画可不值五千块啊,你怎么能这样……”
在线几个还没吃饭的,纷纷丢上炸弹表情,轰死他丫的!(未完待续。)
她颤着手,拖着女儿挪了几步,弯身捡了起来。
“我就知道你们一家子都不待见我,我老早就知道了!”
“没有啊。”禾薇也纳闷,摇头说:“还没和妈通气呢,怎么可能告诉大姨。”
是以,真的看到亲妈上门了,还不得死劲哭啊。
心知对方之所以这么客气,是因为贺擎东这层关系。是以,一看都五点多了,忙留两位吃了晚饭再走:“我去做饭,你俩坐着别起,吃了便饭再走。薇薇,你给客人添茶啊,冬子,你去切个西瓜……”
“那索性就打死你吧!”周彩芬火冒三丈地冲女儿吼道:“不是你的东西,你拿出去送什么人情啊!”
顾绪挨了贺擎东一脚,忙出声解释。
那大马路上,随便谁挥着个棍子、刀子伤人,回头还能说:马路又不是你家的,你站这儿不就是让我打的、砍的么。
要是买女儿绣画的不是贺擎东的朋友,而是正儿八经的买家,这定好的八十万赔偿款,是不是得自家出了?
周彩芬虽然气自己女儿惹出来的糟心事,但也不爱听旁人置喙自己女儿的不是,是以,不怎么高兴地打断禾母:“这个我当然知道,不过你都说不让她住了,她有这个反应也正常。”
眸光淡淡一扫张燕,继续道:“价款是八万没错,但是,交不出货,协约里拟定的赔偿金可是价款的十倍。也就是说,我今天拿不到这画,小禾得赔我八十万哦。”
禾母气得哟,眼眶都红了,回到屋里坐在沙发上开始生闷气。
“这事儿要换做别人,妈指定报警抓她,可说来说去,都是亲戚。妈要真的这么做了,你大姨他们还不得恨死我。可若是就这么不了了之,你受委屈,妈心里也不痛快……”
还会有谁,大表姐呗。
顾绪将长腿架上茶几,十足一副讨债人士的派头。
张燕见矛头又对准她了,连忙抱住她娘的大腿,抽抽噎噎地哭诉道:“妈,我又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晓得那画那么值钱……我们科室的主任喜欢刺绣,我见二姨家的墙上挂着三幅刺绣的画,平时也没啥用处,就拿去送主任了,主任一高兴,答应帮我到院长跟前说好话,那我就能留在二院了。”
“是真的。”禾薇配合地点点头。
“妈气的不是这个事。”禾母闷闷不乐地道:“妈气你大姨,这么轻飘飘一句话,就想把事情揭过去了。她就不想想,要是这画真得赔这么多,咱家怎么承受得了啊。她倒好,带着闺女说走就走,连个多余的解释都不给,还说什么五千块……当我图她那五千块啊。”
先到了禾记木器店,听禾父说娘几个都在家里。拒绝了他的相送,循着依稀的记忆,找到了禾家所在的单元楼。
“确实过分!”禾母一想到外甥女做的这事儿就生气,“你燕燕姐真是被你大姨惯坏了,都二十岁的大姑娘了,个人卫生搞得乱七八糟不说,居然还随随便便拿人家里的东西出去卖人情,事先不说、事后还狡辩,真是……唉……”
“不行!”张燕跳着脚反驳道:“都送给科室的主任了。还怎么追回来呀!要真拿五千块去讨回来,我以后哪还有脸去实习呀,更别说想留在二院了。讨画这事儿,打死我都不去。”
“那你大姨怎么来了?”禾母嘀咕着,起身开门出去了。
张燕捂着半边脸,又痛又气地从地上跳起来,指着她妈哭吼道:“在家从来没打过我,在别人家。为了这么点小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反倒扇我巴掌了,你瞎逞什么能啊!”
忙上前拉开母女俩。劝道:“大姐,事情既然出了,打骂有什么用?眼下最要紧的,是想法子追回那三幅画,要不然,我们家真要赔大钱了。”
心里暗叹了一声,觉得顾绪把金额报太高了,张燕还没怎么样呢,她娘倒是先被吓着了。
发票上那串醒目的阿拉伯数字:看得她胸口翻腾、眼前发黑。
“啊——妈你疯啦!你干嘛打我!”
“你爸送你来之前怎么交代你的?让你好好实习,旁的事不用管,他会想办法托关系去的,你倒好,实习还没完呢,就给我惹出这种事……”
禾母傻眼了,急急转头问女儿:“这是真的?”
娘俩对视了一眼。正准备出去看看,卧室门被敲响,禾曦冬在门外喊:“妈,大姨来了。”
你时时处处惯着她、宠着她,当然不会哭了。
禾母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无奈道:“大姐,你能不能别不分青红皂白就开火啊,先问问你家燕燕,她到底做了什么,让人家气得都不想给她好脸色。”
“八、八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