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叶先生,眼下地购置妥当,有一百亩。正要开工建厂房,只是......去了实业厅一趟,这上下打点......耗费.............”冯保亮吞吞吐吐起来。
这样子有几分真实也有几分故作,………………总之,不论如何,符合他眼下的身份就对了。
一介草民身怀巨款竟然敢一脚踏入一群大鳄们地盘,不被刁难才怪呢!
一百亩地?
叶次长听了面露愕然。
他发现自己小瞧了眼前这年轻人了!
就凭这一百亩地,就是地主家的傻儿子也一辈子高枕无忧。
眼前这少年竟然...…………
哎?
谁没有年轻时候?
有一腔报国热血,然.....……
叶次长顿了顿,面露苦笑,“一百亩?这都可以建纱厂了啊!”
感叹一声,叶次长正色询问,“怎么?有人为难你?”
“是啊!我第一次去实业厅被晾了大半天呢!最后说去东方饭店私谈,也没有等到人去......这不......央求王公子帮忙,准备把执照办下来。”冯保亮一脸委屈诉说。
叶次长皱眉,从座位起身背着双手缓缓在屋内踱步。
走了几个来回,他停步回头看一眼冯保亮脚下的长木箱,眉头拧成一个疙瘩,“这是徐文长的画?”
“是的。”冯保亮急忙点头。
叶次长皱眉瞅着冯保亮,“你背后是谁?实话说来!”
“呃……………有山东银行的张兆泉会长,他是济南府总商会会长。有鲁地丝绸古镇周村的几名商人,眼下鲁地潍县和直隶高阳都已经引进了最先进的织布机器,织出来的布,质量不弱洋布。
叶次长,这些人都是我拉来的合伙人。我主要靠他们经营,另外,还有警察总署的雷处长,李处长的两名太太也准备投资。她们两人跟我姑奶奶的主子很熟,听闻洋布生意不错,准备出资入股。”
冯保亮没有一丝隐瞒,都说了出来。
对方是大佬,只要一句话,很快,他冯保亮的一切情况资料都会落在办公桌案上。
与其被查到,不如痛快说出来。
这都是公开的消息,无需藏着掖着。
至于......有些不实消息会穿帮吗?
冯保亮不担心。
对方是次长,日理万机,怎会有时间询问别人社交情况?
“鲁地张兆泉?......周村?”叶次长皱眉自语,随后微微颔首,“鲁地周村和潍县纺织业确实发达!你能联系到他们,说明确实下足了功夫。
说完,叶次长眉头紧锁,“至于......雷处长,李处长......我很好奇,有这两人入股,......怎么?还有谁敢为难你?”
“叶先生,实不相瞒,这与雷处长和李处长没有关系,是我姑奶奶主子与两人的太太关系密切,两位太太看着我姑奶奶主子份上,这才投资的。”冯保亮急忙解释。
“怎么?两人不知道?”叶次长皱眉。
“自然知晓,这雷处长还交代我不能亏了他太太分红。”冯保亮干笑。
“呵呵!这就对了嘛!怎么没有关系?冯亮子,你可不要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叶次长冷笑一声,缓缓踱步走到太师椅坐了下来。
他端茶喝了一口,随即放下茶碗,朝冯保亮缓缓道:“世上的人和事情,都经不起考验。冯亮子,你幸亏遇到了我,否则,你这生意做不好。知道为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