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期是纯色白银打造,价格昂贵,非一般人所能承受。
到了民国后期,发明了一种铜胎镀银盾牌,这样的盾牌也被称作“银盾”。
其外观和纯银质盾牌几乎无二,比纯银质盾牌要便宜一半,很快风靡全国。
劣币逐良币,这东西最终被抛弃了。
当然,更重要的原因是,民国灭亡了。
这先天不足,受西方文化影响的东西也随之消失了。
收了东西,冯保亮和茹二奶奶免不了执晚辈之礼再次感谢一番。
聂云台急忙扶起冯保亮,又请茹二奶奶起身,再次寒暄一番之后,聂云台请冯保亮去参观纱厂纪念馆。
纪念馆自然是李鸿章,盛宣怀,聂缉梨等人事迹,画壁叙述的是恒丰纱厂前身??上海机器织布局的历史。
冯保亮上了香,鞠了躬,在聂云台陪同下入了隔壁庭院喝茶。
喝茶时候,就谈起正事了。
聂云台的条件是聂家投资二十万大洋,要占三成股份,另外,纱厂总办,协理必须是聂家人指派,当然,聂家为之会提供纱厂所需的一切技术。
冯保亮听完之后,含笑拱手询问聂云台,“老先生,请问,这资金多久到账?"
冯保亮问出了关键问题了。
因为,据他所知,聂云台一家很难一下子拿出来这么多资金。
如果聂云台有二十万大洋躺在账上,他早已建分厂了。
眼下,沪市纱厂生意可谓是火爆之极,远销海外,日进斗金。
在这个暴利大环境下,聂云台没有理由把钱浪费在银行里面。
“这……………!”聂云台皱眉,顿了顿,缓缓道:“我可以保证一个月之内到账上。”
“不过………………。”语气一转,聂云台含笑看着冯保亮,“你能保证资金安全吗?”
“我用以性命担保,万无一失。”冯保亮正色道。
聂云台含笑摇头,“这种话谁都能说,不过,冯兄弟,你就不能说。眼下,南北各界商界人士,都知晓你冯兄弟要建全国最大的纱厂,虽然有交行入股,承诺一百万大洋,但我猜想,定然是指望不上的。”
“交行的情况,我还是清楚的。冯兄弟,你不要忘了我的身份,另外,我四弟身为中孚银行的协理,他比我更清楚交行的情况。他给我打来电话,认为曹汝霖这家伙在捣鬼。他交行承诺的资金,不过是水中之月,看看罢了。”
“所以,我认为,这二十万投资是有极大风险的。不过,看在冯兄弟真诚份上,我聂云台也认了。如何?冯兄弟,我的条件不过分吧!”
冯保亮拱手一笑,“老先生,我听明白了,不过,我要是答应了你的条件,是无法说服其他人的。我只能这样承诺,十万元是一份股,上不封顶,在没有筹备完毕前,不存在要占几成股份。所以,我能承诺的是三份股,至于
要占全部股份多少,也只有最后才能知晓。”
聂云台听了眉头拧成一个疙瘩,良久过后,他缓缓摇头,“如此说来,情况更复杂了。”
说完,聂云台一笑,“这样吧!容我考虑一番。对了,冯兄弟,你不是要参观其他纱厂吗?等你回去时候,我正式答复你。
“好!好!那我就恭候老先生回音了。”
“哈哈!谈不上!谈不上!冯兄弟,请。”
喝了茶,聂云台请冯保亮参观了厂内办公机构,到了正中午时分,两人在厂区吃了午饭,便分别各自回去休息。
午休之后,三点钟时候,冯保亮便雇了一辆洋车,带着茹二奶奶逛街。
聂家派的八名保镖也跟上,四人骑着自行车在前边开道。
后面四人压阵。
而冯保亮骑着自行车跟在洋车边儿,一会左一会儿右,冯保亮骑车仿佛耍杂技一般,忙的不亦乐乎。
下午,一众人去了外滩十里洋行,新世界游戏场。
这家两年前开业的新世界游戏场,是当时十里洋行最大的游乐场所,轰动沪市,热闹非凡。
里面有传统戏曲外,还辟有商场,电影院,弹子房,跑冰场,茶室等,妥妥的一个世界城,气势宏大。
一直玩到深夜,冯保亮一行人才回来。
第二天,去的是今年新开张的上海大世界。
这被报刊誉为远东第一俱乐部,占地1.4万多平方米场地,有剧场,电影场,书场,杂耍台,商场,中西餐馆等,面积是“新世界”的两倍,人流也超过了“新世界”的两倍。
第三天......外滩。
第四天,......游轮。
第五天,……………
第七天深夜。
聂云台再次听了手下回禀冯保亮行踪之后,他彻底沉默下来了。
过了良久之后,他幽幽一叹,“年轻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