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 淮西勋贵(1 / 2)

大明假皇孙 花间无 3265 字 5天前

大本堂。

下午是正字课,朱允?捏着毛笔,却一个字也不想写。

他忍不住转脸看看左边,

那是朱允的座位,空荡荡的,桌子擦的一尘不染。

朱老三肯定又出宫了。

过去朱植、朱权他们不上课,他没觉得有什么。

可是等朱允?也不上课了,他突然觉得下午的课都很无聊,

过去喜欢的正字课,也变得乏善可陈,对自己的提升几乎没有什么帮助。

他在教室里如坐针毡,度日如年,心中叹息坐牢也不过如此吧。

现在朱允?都在隔壁上课了,下课了经常来找他。

想想和这样的小孩子为伍,朱允?心中感觉有点羞耻。

终于,下课的磐声响起。

朱允?立刻放下毛笔,一个字也不想多写。

助教上前收走了学生们的习作,先生已经从北门走了。

朱允?缓缓坐下,喝了一口水,

终于放学了!

他反而不急着走了,润润嗓子,等太监来收拾用品。

他突然看见黄子澄的身影出现在了北门。

他急忙放下茶杯,跟着黄子澄去了公房,

虽然公房里并没有其他人,但是黄子澄依然警惕地看看四周,方才神秘地说道:

“殿下,今天中午京城发生了一起大案!”

“什么大案?”

“殿下,军营准备运往四川的火药,不能用!兵科给事中段映秋发现的!陛下已经下旨,一大批人下了监狱!”

段映秋?

这人朱允?有印象!

因为弹劾朱允?失败,才转去做的给事中。

“黄先生,有咱们的人落网吗?”

黄子澄摆摆手,

“殿下,重点不是这个。”

他捻着胡子,笑眯眯地看着朱允?。

朱允?迷惑不解,军火出了问题,朝廷肯定要严厉追究的。

按照皇爷爷的脾气,这次又得杀个人头滚滚。

“先生,莫非是要咱上个奏疏,劝皇爷爷行仁政,止杀戮?”

黄子澄吓了一跳,急忙摆手,

“殿下,且莫如此!”

朱允?点点头,

“咱也觉得不应该这么提,军火都敢乱来,这种人就是该死。”

黄子澄松了一口气,“殿下说的是!”

“那先生认为,重点是什么?”

“殿下您猜?”

朱允?心中有些无奈,黄先生就喜欢故作神秘,他沉吟片刻,摇摇头,

“请先生教我!”

黄子澄看看左右,低声吐出了三个字,

“朱允?!”

“先生,这件事和他联系不上吧?”

“淮西勋贵!”黄子澄又吐出了四个字。

朱允?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

他明白了,可以利用军火案,攻击淮西勋贵。

虽然无法动其筋骨,但是可以伤其一指。

黄子澄有些得意,

“殿下有所不知,这次被抓的军营主将叫杨广智,他是蓝玉早年的亲兵。”

!!!

竟然和蓝玉挂钩?!

朱允?的双眼瞬间就被点亮了,忍不住低呼,

“好!太好了!”

朱允?最大的外戚就是凉国公蓝玉!

能狠狠捶他一次,那是再好不过了。

?子澄摩拳擦掌,

“殿下,不瞒您说,就在下官来的时候,奏疏已经雪片一般飞往宫中!”

“这次要正义盈朝,剑指淮西勋贵!”

“咱们要狠狠杀杀他们的锐气!”

朱允?鲜血上涌,激动的都有些哆嗦了,

“先生,快说吧!需要本王做什么?”

黄子澄急忙摆摆手,

“殿下最近要无比的低调,对这事如果要发表看法,就站在公允的角度说即可。”

朱允?有些失落。

自己就只能袖手旁观?

不过,他想到了方孝孺的叮嘱,自己只要在仁、孝上下功夫,

“本王懂的。”

那本王就作壁上观,看着清正的力量猛锤淮西勋贵!

黄子澄拱手告退,朱允?亲自送出很远。

“殿下,下官告退。”

~

朱允?离开了大本堂,一路脚步轻快。

如果朱允?的外戚遭遇一次迎头痛击,他会不会也老实一些?

肯定会的!

晚春的阳光有些毒辣,到了景阳宫朱允?已经满头大汗,后背都被汗浸透了。

但是他满面笑容,丝毫不觉得累,浑身还有使不完的劲儿。

回了书房,宫女给他擦了汗,送来了茶水。

朱允?屏退了左右,打开了暗格,

他不在宫中的时候,如果有密信之类的,方义都会悄悄地放在这里。

很多时候里面是空的,毕竟很多事,方义、黄子澄都可以和他当面说的。

不过今天有惊喜,里面躺着一封信。

他急忙拿了出来,裁开信件,看着熟悉的字体,他有些激动。

是方孝孺先生的。

方先生走了近半个月了,他一直很奇怪,心中也很失落,身边少了一个强有力的依靠。

方孝孺在信中说,他已经到了鄂州,并且知道了毛元益的事情。

毛元益、毛元益的父亲、三名族老被绞死,其余族人被流放云南的永昌卫。

方孝孺分析说,令毛元益去骚扰炼钢作坊,本来就是不明智的事情。

尤其是在朝廷重视炼钢的情况下,本应该及时收手,

结果反而让孩子出面,继续骚扰,行为令人不齿,也白白折了一个力量。

毛元益的家族是京城郊外的豪强,本来可以发挥更多、更大的作用,可以持久地提供人力、财力的支持。

现在就这么没了,连个水花都没溅起来。

方孝孺在字里行间都透露着惋惜,用词甚至有些严厉。

最后再次建议,请殿下按照他定的策略,稳扎稳打,

朱允通现在势头太猛了,殿下务必有水滴石穿的耐心。

朱允?来回看了几遍,将信放在烛火上烧了,心里在咀嚼最后一句话,

“不计一时得失,积小流成江河,方能与之斗一个旗鼓相当。”

想到毛元益,朱允?也有些惋惜,

死的太没有意义了,几乎没什么贡献,除了恶心了朱允?。

想到方孝孺的分析,朱允?摇头叹息,

如果早一点听从他的建议多好啊!

希直就是本王的诸葛孔明!

如果方先生也在京城的,肯定会充分地利用这次的军火案,办理的更加精彩。

可惜,方先生不能长留在身边!

门外传来脚步声,朱允?将最后一点信尾也烧完了,

“进来吧!”

方义走了进来,躬身施礼。

“房干户办的如何?”朱允?问道。

之前商定的,是房千户出钱出人,去收买朱允?别院的仆人。

方义躬身道,

“禀殿下,房千户正在努力。只是他最近遇到了麻烦,他的财源突然断了。

朱允?愣了,

“他不是说控制了什么人,自己有生财之道吗?”

方义解释道:

“殿下,房千户说,他控制的人手在十天前突然被灭了。就在白天,在一个院子里,凶手下手很快,前后不过一刻钟的时间,临走还放了一把大火。”

“蛮牛帮牛老五案?”朱允?惊讶道。

“殿下,就是这个案子。应天府的结论是仇杀。”

“房干户怎么说?”

“禀殿下,房千户去看了现场,大火烧去了所有的痕迹。根据周围商户、居民反馈的线索,他一路查下去,最后凶手在乘船入江后消失了踪迹。”

“知道了。”朱允?的情绪有点丧,

抿着嘴唇,盯着桌子上的茶杯发呆,手指下意识地揉搓着袖口。

之前的好心情被这个噩耗给彻底浇灭了。

好不容易有个自带资金的手下,本想以后房干户能孝敬一些,钱袋子却突然没了。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钱!

养死士需要钱,

收买人心需要钱,

收买对方的仆人需要钱,

可是自己最缺的就是钱。

朱允?甚至想扒开朱老三的脑袋看看,为什么他开一个作坊就是暴利呢?

沉默了良久,他才吩咐道,

“方义,去请梁嬷嬷来!”

有必要和梁嬷嬷商量一番,看看还有什么暴利的行当可以进去的。

方义躬身退出去,走到门口,他突然一拍脑袋,急忙回来了,

“殿下,奴婢在外面听到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

“奴婢听人说,三殿下在别院养了一个女人,是许家的。

“许家?哪个许家?很有名吗?”

“是刑部的一个许姓主事的侄女。”

“好,知道了。”朱允?点点头,

一个皇孙养个女人不算什么大问题,只能留下这个消息,也许哪天能用上,

“方义,你做的很好!以后就像这样,关于朱允?的消息,事无巨细都要告诉咱!”

许府。

许昌辉从衙门回来了。

放下手中的袋子,他径直去了书房后面的藏书楼。

时间不长他又回来了,命人请来了妻子。

许昌辉劈头盖脸就问道,

“家里的藏书怎么少了那么多?”

许妻笑道,“你侄女搬走了呗。”

“小棠?”

“是呀,她说是她的那座别院的藏书楼太空,搬回去了一些。”

许昌辉目瞪口呆。

这小妮子搬走的东西还少吗?

现在连藏书都不放过了?

那么多珍本、孤本,许家花了大力气收集来的,就这么给搬走了?

女大不中留啊!

许昌辉叹了口气,无奈地坐了下来。

“这丫头啊!咱命仆人才搬回来几天?有些包裹的木箱子都没打开,她又给弄回去了。”

叹了口气,摇摇头,他拿起一杆毛笔,去砚台里蘸了蘸墨汁,

毛笔悬停在半空,他吃惊地看看砚台,又看看妻子,

“那台微砚呢?"

“夫君,小棠说她的屋里缺一个砚台,就拿走了。”

“前天不是刚搬走一块太湖石吗?”

“是的,夫君,可是你侄女又看上你的砚台了。”许妻咯咯地笑了。

许昌辉翻翻白眼,

“你让管家拿个大木箱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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