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4 朱允炆三进炼钢作坊(2 / 2)

大明假皇孙 花间无 7077 字 6天前

田强声音颤抖了起来,

“大匠,怎么办啊?”

关大匠拍拍他的肩膀,

“别慌!还有备用的零件!”

说着,他叫来负责苦差事的那个小管事,

“你快去库房,去最里面找一个红色的大箱子,库房就那一个红色箱子,你将那个木箱子拖来。”

小管事拱手领命,快步出去了。

朱允?在一旁很不高兴,

“这机关竟然这么不耐用的吗?”

田强苦着脸,

“殿下,机关用了很多次了,没出过问题的。”

“那今天是怎么一回事?”朱允?警觉起来,冷冷地看向关大匠。

关大匠拱手道,

“票殿下,是今天的钢坯出了问题,尺寸太大了,超过了机器处理的尺寸。”

田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对!大匠说的是!钢坯的尺寸出了问题,咱就说,开始放的时候有点卡呢!”

其实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尺寸的问题,但是能有人背黑锅就行。

死道友不死贫道,请鲁大安委屈一下吧。

关大匠补充道,

“合适的尺寸比现在的小,要用两字号模具才行。”

田强又跟着附和,

“大匠说的是!该用丙字号模具。”

他越来越相信,就是钢坯的尺寸问题。

这个问题不难解决,只需要换了模具就行。

朱允?很不高兴,这个鲁大安刚才做事一板一眼,还以为有水平,没想到一开始就出错。

看着乱糟糟的机器,朱允?一眼也不想再看。

尤其是那个扳手,越发的刺眼,让他的小脸火辣辣的。

“走,去看看出钢。”

鲁大安在外面已经听到了,钢管的机器出了问题,最核心的部件全部挤碎了。

关大匠说是他生产的钢坯尺寸不对。

鲁大安慌了。

他也是二把刀,不清楚关大匠的话是不是真的。

在这个作坊,关大匠就是当之无愧的权威。

既然权威是自己的问题,那肯定是了!

“换!换模具!换丙字号模具!”鲁大安大声呼和。

手下动作稍微慢一点,都被鲁大安一阵痛骂。

?水还在流淌,现在换模具,已经严重违反了作坊的规程。

但是鲁大安已经顾不上了,冲上前对手下连打带骂,

谁稍微有一点犹豫,他的大巴掌就抽过去了。

为了自己的前途,他完全不顾手下的性命,逼迫手下靠近钢水去换模具。

朱允?带着人朝高炉走去。

盛川宁已经挤不过去了,新出炉的安防副管事茅子俊掌管了一切。

朱允?刚才故意说的很模糊,没有说明茅子俊到底是安防部门的副管事,还是作坊的副管事。

如果是后者,那茅子俊的地位呢,是在盛川宁之下,还是在盛川宁之上?

含糊的命令,已经产生了混乱。

茅子俊的人已经占据了高炉周围的位置,也有投机的人趁机投奔。

盛川宁的人都被挤在了外面,他们企图寻找盛川宁的支持,却被盛川宁命令退下,将场地让出来。

终于,在几个手下被烫的鬼哭狼嚎之后,甚至一名手下被烫的失去了一只手,鲁大安终于成功换了一个模具。

鲁大安再次走向高炉的指挥位,准备重新做一个钢坯,

鲁大安一边快步走,一边大声呵斥,

准备!都准备好了!再来一次!”

他已经有些乱了。

其实他完全可以向朱允?解释一二,再去指挥的位置,但是他现在不敢面对朱允?殿下。

唯恐看到殿下失望的目光。

朱允?带着田强他们站在钢管作坊外,等候鲁大安再次做一个钢坯。

茅子俊第一次负责安防,心气很高,严格按照了作坊的安全流程,将警戒线拉的很远。

朱允?看着高炉,有些无奈,

“这里距离高炉有三十步了吧?”

田强陪着笑

“殿下,差不多是三十五步。不过,高炉出钢是很危险的,刚才有人手都没了,还有一个烫瞎眼睛的。”

朱允?笑着点点头,没有再向前走一步。

他们都盯着高炉,没人注意到,盛川宁、关大匠已经走向了作坊的深处,正在远离高炉,向东面的一个侧门匆忙走去。

盛川宁远远地站在钢管作坊的一根柱子旁,已经没人在乎他,朱允?、鲁大安、田强,甚至茅子俊才是众人关注的中心。

盛川宁从柱子旁拉出一根绳子,绳子另一头深入地下,他用力抽出了绳子,

这就是操控甘油的机关,只等鲁大安站在指挥的位置.......

之后就快步去找关大匠,

该撤退了!

关大匠也站在人群的后面,正等着他的消息。

两人互相点点头,不约而同地背着人群,穿过钢管作坊,向作坊东侧的一个偏门走去。

关大匠掏出两团棉花,塞给了关大匠,

“快塞住耳朵!”

关大匠没有问为什么,接过去,边走边塞进耳朵,听力瞬间降了下来,周围变得安静。

侧门是虚掩的,盛川宁打开后,看到关大匠企图回头看一眼,急忙推了一把,低声催促,

“走!”

他看过甘油爆炸的威力,那还只是一小罐子。

现在可是十个罐子。

他不敢想象接下来的威力,最好是走的越远越好。

关大匠快步出去,盛川宁紧随其后,甚至门都来不及关了。

鲁大安站稳了,冲模具旁的工匠大喝,

“看准了!”

“这次不许出岔子!”

鲁大安叫的声嘶力竭,企图用狂吼来掩盖心中的慌乱。

看到手下工匠都战战兢兢的样子,鲁大安猛地一跺脚,指着手下一幅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你们都给老子.....

他的脚刚跺上青石板,一声爆炸从他脚下猛然爆发。

碎石、土块、尘烟轰然而起。

没等众人反应过来,接着就是第二声爆炸,

第二声的动静太大了,盛川宁、关大匠已经走出了侧门,依然感到耳朵一阵剧痛。

两人急忙捂住耳朵,转头看去,恰好看到高炉在缓缓倒塌。

盛川宁叹道,

“第一个爆炸,同时引爆了其他几个。”

关大匠呆呆地看着倾斜的高炉,

“没了!全没了!”

看着自己的“孩子”就这么被毁了,还是自己亲自下的手,关大匠老泪纵横,心如刀绞。

院子里一个白烟、红色的煤渣掺杂的蘑菇云正在腾空而起。

盛川宁知道这个的威力,把着关大匠的胳膊,一声低吼,

“快走!”

两人快步向前冲,没走两步,一阵风就从侧门猛地吹了过来,

犹如一股大力从后面猛推了一把,两人一个趔趄差点跪在地上。

一队士兵冲了过来,扶他们起身,快速向前冲去。

路边已经有一辆马车在等候。

车夫将马儿从地上拽起来,拿掉耳朵里塞的棉花,

战马有些惊恐,不断打着响鼻,不安地刨着地,车夫抱着马脖子,在耐心地安慰。

等关大匠、盛川宁都上了马车,车夫才将战马栓在车辕上,自己跳上座位,猛地挥舞起鞭子。

马车快速地向东方跑去。

关大匠终于回过神来,

“川宁啊,锦衣卫真的不会找咱们吗?”

盛川宁嘿嘿乐了,

“咱俩的衣服、工牌,都和甘油放在一起的,我还给抹了一点血。他们只会以为咱们被炸死了。”

关大匠彻底放心了。

想着沉沦的高炉,他的情绪又变得十分低落。

盛川宁安慰道,

“老关,打起精神,嫂子和侄女在前面等你呢。”

被关大匠派去库房取件的小管事,还没到库房门口就被突然的炸响吓到了。

当他转身看向后面,却看到高炉在倒塌,还有腾空而起的硝烟。

小管事的心里咯噔一下,

关大匠!

他疯狂地朝高炉的方向跑去,天空不断掉落碎渣,有的甚至烫坏了他的衣服,烫伤了他的头发,

小管事不顾一切地冲了过去,到了地方他看到高炉已经成了一堆废墟,钢管作坊的棚顶已经不翼而飞。

士兵在忙着救人,

作坊完了!

小管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炼钢作坊内已经乱了。

高炉附近硝烟弥漫,几乎看不清人影,大半个作坊都弥漫着呛人的尘烟。

天空下了一阵碎石、火红的煤块、钢汁的大雨。

不少工匠、士兵被砸伤、烫伤。

远处的士兵、景阳宫的侍卫纷纷冲了过来,他们都被震伤了耳朵、烫伤了皮肤,但是他们顾不上自己的伤痛。

士兵忙着救人,扑灭大火;

侍卫?跑进弥漫的硝烟里,四处寻找朱允?的身影。

春风吹拂,硝烟渐渐散去。

视野逐渐变得清晰。

士兵们在军官的带领下开始救人,轻伤的工匠也加入了救人的行列。

他们发现,重伤的人很少,大部分都是轻伤,主要是被烫伤的,或者受伤的。

也有的人吓傻了一般,完全不在乎自己的伤口,只是呆呆地看着高炉废墟,

也有的工匠自作坊开工就在这做事,完全无法接受高炉倒塌的现实,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侍卫们终于看到了朱允?,正埋头在方义的怀里瑟瑟发抖,

朱允?灰头土脸的,锦袍被烫出了不少洞,身上、脸上的血迹不知道是他的,还是别人的。

方义的头被砸破了,不少血流在了他蜡黄的脸上。

在方义的不远处,田强躺在地上生死不明,脸上有烫出的水泡,身上洒满了碎石、煤渣,甚至有几处衣服跳动着小火苗。

“殿下!”

侍卫惊呼了一声,纷纷冲了过来。

朱允?没有理会,反而哆嗦的更厉害了,啊啊乱叫,脑袋死命地朝方义的怀里钻,双手抓牢了方义。

方义急忙摆手示意,

“别叫了,将殿下的马车赶来!”

侍卫们清理出一条道路,将马车赶来。

方义注意到,拉车的马换成了杂色的,不是之前的两匹白马,

“马怎么换了?”

车夫苦笑着解释道:

“殿下,那两匹马受到了惊吓,雍在地下直拉稀,只能从作坊找了两匹马先用着。”

方义叹口气,在侍卫的帮助下,抱着朱允?送上了马车。

朱允?在马车里蜷缩成一团,闭着眼睛,依然死死抓住方义的衣服不松手,

方义只好跟着上车,还没有坐稳就连声催促:

“回宫!”

乾清宫。

朱元璋和一群重臣正在讨论朝政。

淮西勋贵正在请辞,他们去职,必然也会带走一部分亲信,很快军队就要空出一大批位置。

虽然武勋还在上奏疏,朱元璋也还在挽留,但是朝堂的官员都看的出来,武勋的离去是早晚的事情。

没有了武勋的压制,不少军官都看到了自己升迁的希望。

不少王公大臣也在蠢蠢欲动,企图安插自己的人手。

各种举荐、构陷都纷至香来。

现在军官的竞争十分激烈,都瞄准了空出的位置,每一级都盼望上一级高升、调走,挪出位子,自己去争一把。

看着面前厚厚的两摞奏疏,全都是关于军官调整的,朱元璋也不禁感慨不已,

“没想到,军中还有这么多被埋没的人才。”

重臣都听出了陛下的讥讽,缩缩脖子,没人接茬。

朱元璋拿起一本奏疏,

“这个是弹劾羽林左卫的徐永盛,说他名义上是火枪营干户,其实管的是火铳,请求恢复营头的真正名字,改为火铳营。”

他随手将奏疏扔在地上,

“这人真是多事啊!"

“朕已经命令恢复火枪的营造,女儿已经去监督生产了,徐永盛很快就会装备火枪。”

重臣们都安静地听着,京营的事情他们更不想插手。

朱元璋又拿起一本奏疏,正要评点,侍卫进来禀报,

“陛下,景阳宫来了一个叫方义的内官。”

朱元璋放下奏疏,皱眉道:

“怎么回事?”

一个内官竟然来乾清宫面圣,莫非景阳宫出事了?不能等?儿回来处理吗?

侍卫报

“内官说,炼钢作坊发生了不明的爆炸,殿下受了点轻伤,已经送回景阳宫了。

!!!

爆炸?!

炼钢作坊?!

朱元璋又急又气,晚目圆睁,怒道:

“宣他进殿!咱要好好问问是怎么一回事!”

重臣也吓了一跳,炼钢作坊怎么会爆炸?

难道是高炉出了???

二殿下还受伤了?

方义被带进大殿,上前跪下施礼。

看着他头上包裹的白布,朱元璋的口气变得和缓,

“说吧”

方义已经恢复了平静,躬身回道,

“陛下,殿下中午去了炼钢作坊…………

他将过程说了一遍,

当听到是高炉附近发生的爆炸,朱元璋敏锐地察觉了问题,

“从哪里开始爆炸的?”

方义有些吃不准,

“票陛下,爆炸发生的太快了,奴婢也不敢确定。”

“现在高炉如何?”朱元璋死死地看着方义,只要高炉没事,其他都是小问题。

“?陛下,高炉…………………已经倒塌!”方义的头垂的更低了。

砰!

朱元璋猛拍桌子,连声怒喝:

“到底是怎么搞的?!高炉怎么会倒?"

重臣都有些茫然,朝廷唯一的一个炼钢炉子就这么倒了?

?殿下想建第二座,却没有建造起来的炼钢高炉,就这么突然没了?

?殿下还不在京城!

F......

重臣们都若有所思,纷纷将脑袋低垂,恨不得塞进腿下。

方义吓得匍匐在地上,哭诉道:

“陛下,爆炸太快了,目前谁也不知道,为何突然就炸了。”

朱元璋急忙又问道:

“关大匠如何?”

如果关大匠没事,高炉还有重建的希望。

方义摇摇头,

“陛下,奴婢不知。”

朱元璋深吸一口气,压住心中的狂怒,招手叫来一个翰林院的编修,

“拟旨,着锦衣卫指挥使宋忠,即日起总领炼钢作坊爆炸一案。”

“拟旨,晓谕诸王公大臣,锦衣卫调查炼钢作坊爆炸一案,诸臣、各衙门须通力配合,不得敷衍塞责!。”

“拟旨,着五城兵马司,即日起加强巡逻,严查一切可疑人等!”

朱元璋一口气发了三道圣旨。

重臣们都意识到,陛下这次动了肝火,京城又要过一段风声鹤唳的日子了。回去一定严管家里的孩子和奴仆,这个时候千万别惹麻烦!

“秦逵!”朱元璋又叫了工部尚书。

秦逵急忙出列,

“陛下,臣在!”

朱元璋沉声道:“工部要抽调最好的冶铁大匠作,全力配合锦衣卫的调查!”

“臣遵旨!”

北镇抚司。

诏狱的最下层,最烂的一个牢房,两任锦衣卫指挥使碰面了。

宋忠忙碌了一个上午,安插了几个亲信,终于有时间来看看死对头。

指挥佥事施永良小心地陪在后面。

蒋?坐在湿漉漉的地方,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便没有理会。

他很清楚,宋忠是来报复的,当年自己搞掉了宋忠才上位的。

狱卒大声呵斥,

“见了指挥使,还不快点起来见礼?”

宋总忍着恶臭,摆了摆手,

“随他去吧。”

狱卒陪着笑退到了一旁。

宋忠看看四周,不禁皱了皱眉,这里太糟糕了,墙角甚至有在爬,心里不由地一阵恶心。

宋忠转身向外走,完全没有了报复的心思。

“给他换一层去,饮食好一点。”

施永良急忙躬身答应。

蒋琳突然开口了,

“宋忠,你这是兔死狐悲,怕有一天自己也进来吧?”

宋忠笑着摇摇头,

"死鸭子嘴硬。”

宋忠上了一层,快步走远了才深吸一口气,外面的空气真新鲜。

宋忠去了公房,吩咐手下,

“准备一下,本官要去炼钢作坊看看。”

那是朝廷最重要的作坊,事关火枪的生产,朝廷的用钢的唯一来源,万万不能出差错的。

只有蒋淘这个蠢货,竟然一头扎进了权斗之中,结果被?殿下收拾的这么惨。

锦衣卫就是陛下的狗,踏踏实实做事不好吗?

宋忠翻着炼钢作坊的卷宗,看到关大匠有二十多个护卫跟随,护卫竟然都配有短枪。

京城的王公大臣,护卫也没有配短枪吧?

宋忠感叹陛下对炼钢的重视,

也自恋地认为自己的眼光还是不错的。上任第二天就去炼钢作坊巡视。

他随口问道:

“关大匠的家人是谁负责保护的?”

他没看到关大匠的家人是谁保护的,但是家人往往是个防护的漏洞。

施永良回道:

“票指挥使,之前是北镇抚司的一个百户带人负责保护的。”

“之前?”宋忠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指挥使,现在保护的人手已经撤了。”

“什么?撤了?”宋忠吓了一跳,如果关志平的家人出了问题,谁来负责?

“是,指挥使,昨天才激的。”

“谁?什么时候?为什么?”宋忠急忙问道。

“是,是东宫的二殿下,昨天傍晚下的命令,没有给出理由。”

宋忠有些挠头,竟然是朱允?殿下。

自己没有权限恢复了,等见了陛下再请示吧。

宋忠忍不住嘟囔了一句,

“锦衣卫也不差这几个人手吧?”

施永良看看左右没人,使低声道:

“锦衣卫新增加了两个保护的,是炼钢作坊的新任管事,一个叫鲁大安,一个叫田强。"

宋忠更迷糊了,上午就看了炼钢作坊的卷宗,上面没这两个人啊,

“这两个是谁啊?”

施永良一摊手,

“下官也不知。”

两人正说着话,有锦衣卫的一个千户冲了进来,脸色苍白,神情惶急,

“指挥使,炼钢作坊发生爆炸!”

宋忠吓得魂飞魄散,跳了起来,忍不住大吼,

“怎么回事?”

自己正要去呢,这就出大事了?!

施永良急忙问道,

“伤亡如何?”

千户回道:

“东宫二殿下受轻伤,高炉倒塌!”

作坊完了!

宋忠眼前一阵发黑,两腿有些软,急忙扶住墙,无力滑坐在椅子上,浑身的力气似乎被抽干了。

天爷啊!

咱还刚上任,您就来了一闷棍!

这指挥使咱不想干了!

没等宋忠回过神来,守门的百户过来大声禀报,

“指挥使,圣旨来了!”

宋忠深吸一口气,静了静心神,才站了起来,

“都随本将去接旨!"

等接了圣旨,宋忠大声喝道:

“通知在京的指挥同知、指挥佥事、北镇抚司的各千户,全部随本将去炼钢作坊!”

宋忠的眼睛都红了,这个案子要是有个疏忽,自己的下场肯定不如蒋?。

很快,锦衣卫的人马出发了,直奔城外的炼钢作坊。

城东的一个路边,玄真子坐在卦摊后,捻着胡子,静静地数着过去的锦衣卫,

为首的宋忠他也认识。

他还看到了指挥同知,指挥佥事,后面的千户、百户都被他忽略了。

长长的队伍,锦衣卫几乎?巢而出。

一个中年男子缓缓走过来,看了看招牌,

玄真子热情地招呼,

“先生,测个字?铁口直断!不准不收钱!”

中年男子看左右无人,低声道:

“轻伤!”

说完摇摇头,大声道:

“咱不信。回家喽!”

玄真子长吁一口气,心中无比失落,还以为能炸死朱允?呢,没想到只是轻伤。

五城兵马司的士兵突然多了起来,路口已经多了盘查的岗哨。

玄真子收拾东西,收了摊子,该回山了!

夕阳西坠。

暮色苍茫。

朱元璋看着面前的晚膳,一点食欲也没有。

莫非现在的火枪就成了绝唱?

怎么突然就炸了呢?

他随手合上了眼前的奏疏,这是太医院上的,

朱允?耳朵被震伤了,左腿被碎石击中,全都是轻伤,很快就能痊愈。

最大的问题,是人受到了惊吓,现在惧怕响动,不喜光。

太医给开了安神的方子,只能让殿下安心静养一段时间了。

朱元璋不时看向殿门口,宋忠今晚迟早要来禀报的。

周云奇看陛下筷子都没动一下,只能苦着脸上前小心地劝道,

“陛下,多少用一点吧?龙体要紧呐!”

朱元璋叹了口气,

“咱吃不下!”

夕阳的余辉透过窗纱照了进来,留下昏黄的光影。

朱元璋心中充满了疑问,作坊爆炸肯定是人为的。可是谁会这么干呢?为了什么?

朱允?前脚刚走,他的炼钢作坊就毁了,还是朱允?在现场的时候毁的。这怎么也说不清楚了。

朱元璋揉揉额头,头疼欲裂。

朱元璋忍不住问道:

“云奇,?儿该到松江府了吧?”

周云奇略一思索,

“陛下,算算日子,也该到了。”

朱元璋张张口,又作罢了。

想给朱允?一个旨意,询问如何再造炼钢作坊,可是他又觉得现在不是向的时机。

至少等案子有了眉目再问吧。

松江府码头。

朱允?的船队缓缓入港。

董云峰很意外,一路上都没停靠过正经港口,都是野外停靠让士兵喘口气的。

没想到殿下在松江府停靠了。

码头上似乎云集了不少官员。

董云峰猜测,这里有殿下的亲信。

他正在胡思乱想,传令兵来了,

“殿下有令,全体将士登岸赴宴,不带兵器,不必着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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