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德厚摸的时候，老刘的体温已经开始慢慢回升了，所以他并未感觉有什么不同之处，要说同自己的不同，就在于皮肤的质感不一样，他感觉鳏夫的皮肤貌似有一层很厚的皮包裹着一样，就好像是鱼鳞那样的触感。

知道刘鳏夫还是活的之后，叶老决定再检查一番，把脉之后他让吴德厚帮忙翻身，取侧卧位，用食指中指扪到了肿大的脾，要不是躺着的人没有清醒，叶老还会继续做检查。

许是弯腰有点久了，叶闻本来触及老刘背后皮肤的手径直往下滑，倒是滑到了鳏夫的腹部处，刚好是衣物阻挡的地方。

“咦，这手感……”有点粗糙啊，叶闻不禁再用手指细细触摸着，约摸是肚皮里面长了些皮疹什么的，为了求证，他一把撩起了老刘的衣服。

而后者，因为突如其来的凉气，居然打了个激灵，吓得吴德厚搭在鳏夫肩上的手，“咻地”一声就抽了回来，这也太可怕了。这个动作倒是使得掀起的被子往一侧掉落下来了，莫镜华看到自家师傅因为被子盖住了手而皱起了眉毛，顿时上前帮忙拿开被子，站在一旁看着师傅，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地方。

用那只粗糙的手一把掀开了衣服，叶闻看着眼前的画面，忍不住眯起了眼。

只见那凸起的黄白的肚皮上纵横交错着青黑色的血管，血管怒张，如同张牙舞爪的狮子一样。这青黄中还夹杂着红色的斑点，应该是干了的血迹，斑驳交错着，煞是恐怖。

叶老微微前倾，闻了闻气味，从小就与这些东西打交道的他自是知道，红点就是血，只不过肚皮上怎么回有那么多个细密的出血点？

“师傅，你看，他的大肚子！”莫镜华也是来到这里之后，才看到有男人“大肚子”的现象，只不过是在染了怪病的部分男人才有，而这个死而复活的老刘恰好是其中一个。

其他人都还没注意到老刘那凸起的肚子，因为凸的程度不大，所以要不是叶闻无意之中摸到了肚子的皮肤，说不定也不会看到这一个现象。

“手套！”说也奇怪，刚刚叶闻检查肝脾肿大的时候，背部很光滑而且无这个皮疹和出血点，也难怪自己没有发现前面的异样，不过检查的时候还是要保护一下自己，即使隔着手套之后触感会大大减弱。

莫镜华赶紧从身后放着的药箱里拿出了一个蛇皮手套，递过去给师傅。

叶闻拿过手套，利索地套上之后，捏紧右手拳头，轻轻叩击肚子，发出实音，然后肚子里面质硬而弹性差。

“里面怕是有包块一样的东西。”皮下包块在比较浅薄的位置，叶闻只要稍微挪动一下手指触摸一下就能摸到，但是他不能够用力捏，万一把里面疑似脓块的东西流到了其他部位，那么造成二次感染的机会就更大了。

刘鳏夫不知道自己一只脚已经踏进了鬼门关，他觉得自己如同一个野鬼一样在黑暗的世界里游荡，碰见了好多血红色的迷雾。红色迷雾像龙卷风一样席卷过来，他想要闪躲，但他控制不住自己，只好眼睁睁地看着红色风暴吞噬了自己，只不过毫无疼痛感，这又是怎么回事？

可是刘鳏夫没发现，他的身体似乎更加黯淡了，点点的荧光聚在一起形成的形体貌似要不存在了。

“怎么，还是灌不了药？”

吴德厚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了叶闻左手正抬着刘鳏夫的下巴，右手捧着碗往他嘴里塞着药汁，但药汁总是沿着嘴角流了出来，一直流到了垫着的布上面，留下一大摊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