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 33 章(1 / 2)

风云之成为秦霜 易书 2339 字 1个月前

“师父”

秦霜走近,单膝跪地,头压的极低。刚才一瞬间的惊慌换成另一种镇静的从容,脸色微微好了些。

紫袍的衣摆近在眼前,雄霸帮主神情肃然,绷着脸,一言不发。

聂风心下一个机灵,四顾一下,也拉着断浪跪在秦霜的身后。步惊云依旧保持着被秦霜推开的姿势,半跪在地上,侧头皱眉的望着秦霜的背影,骤然握紧的拳头弄的骨头咯咯发响,嘴角挂着血丝,不知道是秦霜手指刮出的,还是他被磕到了舌头,咬着下唇舔了舔,腥甜的味道,嘴角实在是麻的紧。

雄霸并不看跪在面前的秦霜,而是居高临下的望着远处的步惊云,凛然的气势一如当初。

唯一不同的是,步惊云的目光不再那样毫无顾忌的锐利,而是多了一层隐忍,尖锐的倒刺慢慢一点点向着身体内部收起。

“云少爷。”胳膊被文丑丑捣了一下,他这才反应过来,向着紫衣人跪下,“师父。”声音依旧冷冷冰冰,没有一丝情绪。

“嗯。”

雄霸轻声应着,视线从步惊云身上移开,转向正偷偷瞄他的聂风,那小子一见到自己的视线,便神速的乖乖低下头去,这小子机灵讨喜是全天下会独一无二的。雄霸望了他许久,转开。三个徒弟远征在外,已有数月之久,劳顿此时想也是被喜悦冲散,毕竟,那种弥漫着血腥、死亡,露宿荒野,漂泊的日子是那样的不好受,自己也曾经历过。如今,自己也贪恋起天下会的这种安逸宁静。望着跪在面前的三兄弟,竟生生的有那么些羡慕,还有些嫉妒。遥想自己当初是那样的孤单,白刀红刃,却只有自己一个人,身边的还都是些打着鬼主意,居心否侧的东西。

男人忽地抬手扶额,冷汗淋淋,最近总觉得头莫名其妙的疼。

“师父。”

秦霜起身,皱眉,伸手扶住他的身子。手掌试图扶着对方的手肘,却只抓住空落的绣袍,师父比之前越加消瘦了些,脸色苍白的连青色的经脉都隐隐可见,一条条,细细的,在这山间月夜下,生生泛着凉意。

秦霜鲜少苦闷,此时却忧色起来。

雄霸侧头去看他,表情有些纠结,透着不悦,深深的锁着两条剑眉,荆棘尖刺一样的锋利目光。站着的人这才发现自己的失礼,竟然不等师父说话,自己就站起来了。一时收回手,有些难堪,尤其是叫师父那般看着,“师父,霜儿送您回去吧!”

秦霜轻声道,他们好像很久没有一起说说话了。师父若总是躲着他,他也是没有法子。

“不用了。”雄霸微微闭上眸子,挥挥手,没有生气,“霜儿,和着云儿、风儿都早些睡去,别玩闹的太晚。一路上都累的极,早些散了吧!改日,师父再给你们好好庆祝。”

“是,师父。”秦霜心下深深缓了一口长气。

“嗯。”带着些乏的嗓音落下。

秦霜退后一步,低头望着紫色长袍的男人穿过山林碎石道,慢慢远去。

众人一概无言,只觉得师父有些不对劲。

“帮主,怎的不叫霜少爷来,让您好好瞧瞧?”文丑丑扁嘴,摇头不解道。

“让他先歇歇,什么话明天再说也不迟。”

院落里的月光流泄在树林间,泛着绿幽幽的光泽,枝头正好挂着一轮半月牙,朦朦胧胧,山麓下的篝火也一点点熄灭。

“还是帮主疼霜少爷,怕他累着,处处的为着他着想。”文丑丑嬉笑着道,霍地拧眉,“就是霜少爷也不知道真是不明白,还是不领情,这生生远的地儿,战火硝烟,生死旦夕,也不理着帮主的心思,也偏要去,这一去就是这许久,也不知道回个信笺,明明知道…”

“丑丑。”前面的人回身,长袍掀得呼啦一声闷响,一把捏住文丑丑纤细的颈项,突地眯起细长的眸子,阴冷的极,声音清冷无情,“仔细祸从口出,不要叫我拧断你漂亮的脖子才好。”刚才毫无气力的模样瞬间不见,手下慢慢收紧,足以听见轻微的骨骼错落声,生生叫人后怕。只可惜被他抓住的人是他文丑丑,这一点,雄霸每每都只会觉得好笑,好像一手强劲的功力打出去又给轻巧的弹回来。

文丑丑红透了脸,连连嬉笑,不能说话,但是依旧保持要说话的姿势。

雄霸见他气息难喘,在即将要断气的当头,松开了他。

文丑丑吓得跪趴在地上,故作很惊险的动作,摸摸脖子,扭扭脑袋,委屈道,“帮主。”

雄霸冷笑,摇摇头,“起来吧!”不管怎样,他还是不忍杀掉这个唯一还留在自己身边的人,当初那么多人,死的死,逃的逃,留下来的却只有他文丑丑一个。

雄霸并不会杀他,只是喜欢时常拿他玩笑,这时边走就认真的道:“风儿第一次出征,霜儿自然不放心,他们兄弟自小就亲,若是我不让他去,风儿、云儿出了事,倒是本座的不是了。”

“帮主?”文丑丑又再度爬起来,徐徐跟着,后也点头,“也是哦!”

紫衣男人突地笑了,当真有些乏,“我也不愿瞧见霜儿心无所羁,这样也好,总该这天下会还有东西叫他念想着。”

就是又晒黑了许多,清瘦了,脸上不多的肉又少了一圈。

“去厨房吩咐,做些好的给三位少爷送去。”

“是,帮主。”文丑丑上前一步,凑近道,“只是,帮主刚才对霜少爷到底冷淡了些,丑丑寻思他今夜可该睡不着了,又要想东想西的了。”

“刚才身子突然发寒,本座也是怕霜儿看出什么。”

只需打通那道,“三分归元气”就神功成时,只是最近练得有些勤,到底是过于性急了。

“帮主,丑丑扶您去后山天泉泡泡。”

“嗯。”

两人一起消失在夜色里,“派人盯着木隶。”

“是,丑丑明白。”

秦霜刚要关上门,步惊云就进来了。

“大师兄。”

“怎么了?这么晚,还不去睡?”秦霜挑拨长了灯芯,按好灯罩,给他倒了杯茶水。

“睡不着。”

记得在战场的每个夜晚,秦霜都是给聂风唱一首曲子,他就在旁边安静的听着。

秦霜闻言就笑了,心道自己也睡不着。

暖黄的灯光下,清晰的望到秦霜食指的血痕,步惊云瞪他,枉费他还是懂得医术的,连伤口也不知道要处理一下。

抓起他的肩,按着他坐下,回身去侧厢找了药箱来。

“不用,小伤。”秦霜觉得他太大惊小怪了。

步惊云也不说话,拉过他的手,瞧了瞧,指上血经突地有些紫青。秦霜这才看到步惊云嘴唇破了皮,一时转过头,无言,任之拉着自己的手。

忽地的感受到一片湿热的东西添上自己的指尖,麻麻痒痒的,硬硬的牙齿轻嗑到自己的骨节,想象中吸血鬼的獠牙深埋血肉,痴迷的舔舐充满诱惑的鲜红的血液。秦霜强忍着心里的不适,才没有迫不及待的把手抽回来。

这就是他不愿亲近步惊云的原因。

记得很久很久之前,那时还是在上高中,自己的书卷内突然多了一张纸,很可笑的说是有一种人就像嗜血的蚊虫,何其卑微,甘愿冒着被拍死,捏死的危险,也止不住对他血的渴望。

秦霜记得自己那时,就是面无表情,后突地觉得这话很无语很好笑,可又笑不出来。不动声色的轻轻的揉了纸片,从二楼丢下去。连一个鄙夷都没有,有人说他高傲无情,之于他,只是觉得没有必要,他也没有资格鄙夷任何人。

而那个人,并不敢来吞噬他的血,即使是很鼓着勇气的拿着刀子来划破了自己的胳膊,望着流了一地的血。

终是忍受不住,秦霜“咻”地收回手,冷下脸,“云师弟,很晚了,回去吧!”

步惊云并没有做什么,就是在战场留下的习惯,流了血,总觉得用唾液沾沾就会好些。

此时,有些不解的望着秦霜失常的神色,“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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