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版 第十四集(2 / 2)

雪灵气得哇哇叫,劈里啪啦的把无双教的教规念了出来,不过现在说的却和她以往说的根本不一样,可以想见,未来她说的和现在说的也一定不同。

亚修满意的看着雪灵发怒的模样,感到紧绷的情绪舒缓了一点,这算是她另一项让人想不到的作用。

马车直接驶入王宫,然后慢慢的停下来,这时车外传来一声彷?陷落黑暗深渊中,但突然洒下一道曙光,从绝望中见到半丝希望的叫喊:“空青先生回来了吗?”

亚修的心猛然被揪紧,他听出了那和哭音几无二致的声音是出自伊琴丝之口,如此看来,她已晓得自己父亲的真正病况。

车帘被掀开,阔别许久的伊琴丝出现在眼前,她的神情憔悴、眼神慌乱,一把就牢牢握住空青的手,像是溺水之人抱住救命的浮木般,以让任何人听到都要落泪的悲伤语调说道:“快跟我来,父王的状况非常不好。”

然后,瞥了亚修和雪灵一眼就拉着空青快步入宫。

亚修的心在接触到伊琴丝的视线的瞬间抽动了一下,这女孩的眼神原已被父亲病危的哀楚所填满,但见到他时,那痛苦又加重了几分。

亚修内心变得无比沈重,脚步蹒跚的下了车,呆呆的随着宫女走到原先休息的小楼。

踏入房内,亚修翻身上床,痛快的舒展四肢,他突然想到,万一集黛丝笛儿、芍药和空青三人之力,依旧不能救回国王时,事情会如何演变呢?伊琴丝必定肝肠寸断、痛不欲生,更有一段很长很长的时间不会把心神摆放在他身上,这段单方面的感情大有机会无疾而终。

然而,亚修真愿意见到这事发生吗?

亚修苦笑摇头,他当然不希望,这纯粹是旅途劳累导致胡思乱想所致,闭上眼,他决定休息一下,等精神振作一些再去找黛丝笛儿问清国王的病况如何。

眼睛才阖上没多久,亚修立刻熟睡不醒,毕竟这床铺比起马车实在要舒服至少十倍以上。

“叮铃”、“叮铃”,亚修突然听到熟悉的声音,费尽千辛万苦才张开沈重的眼皮。

“这是什么声音”亚修一脸茫然,侧耳倾听,他只觉得身体重如铅块、疲惫不堪,就连动脑都不愿意。

此时声音再起,亚修灵光一现,恍然说道:“对了,这是宫女叫人的摇铃,有什么事呢?”

亚修挣扎起身,步出卧室,将门打开,只见到四名宫女手上端着散发诱人香气的菜肴伫立在楼前,亚修抬头一看,赫然已是黄昏。

等宫女将菜肴放好离去后,亚修毫不客气的大快朵颐,毕竟这三天来为了节省时间,每顿饭都在马车上解决,吃的尽是些乾粮、肉脯和糕饼等食物,虽然口味还算不错,但怎样也比不上热腾腾的饭菜。

把一锅鸡汤全都喝下肚后,亚修放下碗,满足的往桌上一趴,只觉得身体舒服不少。不久,摇铃声再起,并传来宫女询问是否要收拾的声音。

亚修打开门让她們进来,当收拾完毕要离去时,他问道:“对了,我朋友也就是黛丝笛儿,妳們认识吗?”

为首的宫女欠身行礼,回道:“认识,我曾服侍过她。”

“那么,她目前是在双月宫还是帮国王治不,还是在别的地方呢?”

亚修说到一半便改口,因为他不晓得国王病危之事该不该让这些宫女知道,照理来说,这种大事理当保密,但一般来讲,这事很难瞒住所有人。

“这她尚未回宫啊!”

“什么?怎么可能呢?!”亚修吃了一惊,急忙问道:“那么,瑞尔特殿下和芍药呢?他們在宫中吗?”

“殿下和芍药小姐此刻亦不在宫中,至于他們目前身在何处,奴婢也不晓得,大人的问题,是否要奴婢代为转告公主殿下呢?”

“不、不必了,妳們下去吧!”

“是。”

宫女行礼后转身离开,反倒是亚修皱眉苦思,他完全没料到芍药三人居然还未回里谢尔,按照时间,他們应该在四、五天前就回到这里。

亚修情绪出奇的冷静,脑袋飞快的运转,是路途发生意外吗?不可能,因为有黛丝笛儿在,而伊琴丝的表情也不像出事,这么看来,该是中途有事耽搁,亚修心中一动,原因大有可能是出在芍药身上。

黛丝笛儿没多少人认得,她亦不可能在赶路途中找麻烦,瑞尔特身为巴洛雅二王子,谁敢对他不敬?然而芍药虽医术不凡,但一介平民而已,如有人假借治病的名义留难,并非不可能。

但这同样牵扯到一个问题,芍药有瑞尔特同行啊!也就是说,要耽搁他們的人在身份上亦不简单,至少可不惧巴洛雅的报复,而且还得蛮横无理,否则不会做出如此举动。

亚修想到一个国家,就是和巴洛雅北部接壤的大国──潘多拉。该国领土是巴洛雅的两倍大,但可惜的是国王纵情酒色、不理政事,虽还不至到民不聊生、天怒人怨的惨况,但也是举国贫困,和巴洛雅的富足相比可说是天差地别,眼红是路人皆知之事,如有机会,恐怕会藉口侵略巴洛雅。

不过潘多拉尚不敢将野心化做实际的行动,一来是巴洛雅的国力亦非同小可,它若妄动,绝讨不到便宜,二来是潘多拉如真敢发兵,莫说邻近各国,恐怕落羽大陆有九成的国家都会声援巴洛雅,到时亡国的将是它自己。

也因为如此,在一些市井传闻中,都有潘多拉藉故刁难巴洛雅的传言,这样看来,这次瑞尔特的行程被耽搁,大有可能是潘多拉所为,因为要回里谢尔,有一段路得经由它的领土。

亚修虎目流露出令人心寒的冷芒,缓缓向外踱步,他虽是猜测,但有九成的把握。不过,他能做些什么呢?

踏出双月宫外,亚修的视线落在被斩掉一截的高塔和光舞之池上,能产生绚烂异象的石板有大半被压毁,化成碎片,另一半的石板上也产生裂痕,失去作用,但却见不到那半截断塔,想必已被清除掉。

亚修视若无睹,专心思考,蓦地,他摇头一笑,因为已经明白到此事完全没有他能施力的地方,这已属国与国之间的纷争,只要稍一不慎,将会爆发尸骨遍野、血流成河的战争!

亚修此刻真的希望,他的猜测是错误的,瑞尔特一行人是因其他的事而耽搁。

要回小楼休息时,身后脚步声传来,亚修听出足音轻重不一,分明是来人心中六神无主、方寸全失。

一个转身,没有宫女随行的伊琴丝那载满忧思愁绪,引人心怜的脸庞出现在眼前,王宫虽是天下权力、财富集中之处,且尽为她所御,但此刻她落寞的身影却好似一无所有。

隔着一步,亚修凝视着伊琴丝的眼眸,他从中看到了深切如海的渴望,渴望有人将她紧紧抱住,让她靠在厚实的胸膛上大哭一场,以宣泄所有的痛苦。

亚修很乐意以朋友的身份成为她此刻的支柱,但他却紧握双拳,硬是忍住,一步之距,有若天地之分,他绝不能让伊琴丝投入更多的感情。

伊琴丝明显感到亚修身上散发出的距离感,眼神越发黯淡,代表她内心的痛楚更加剧烈。

亚修心中暗叹,岔开话题开口:“王子殿下一行人是否被潘多拉国留难呢?”

伊琴丝的娇躯动了一下,露出惊讶的神色,惑然问道:“妳是怎么知道的?是谁告诉妳的?宫里除了几个大臣与我,应该没有人晓得此事。”

虽猜中,亚修没有丝毫喜悦,心情反而更加沈重,因为此事的后果非同小可,淡淡说道:“不过是用猜的,如果方便,详情可以告诉我吗?”

事实上亚修纵使知道再多,也无力可施,徒增烦乱而已,但他的主要目的是让伊琴丝多讲、多想,转移她的注意力。

伊琴丝没有发现亚修的意图,毫不迟疑的将此一机密娓娓道出:“潘多拉不晓得是从何处晓得王兄的行踪,居然在半路派出士兵拦截,而且只拦截芍药小姐的座车,称妃子染病,强请芍药回宫治病,王兄无奈之下只得随行前往。”

“他們的安全没有问题吧?”

“放心吧,就算向天借胆,潘多拉也不敢动王兄等人一根汗毛,他們除了领地庞大外,军力不堪一击,如果有必要,我国可在一个月的时间内将他們王都攻下,但损兵折将终究是免不了。我們晓得潘多拉对我国的富裕相当有野心,不时有些刁难,但在可容忍的情形下,我們都会退一步,全力谋求和平。”

“那这次妳們打算如何做呢?”

“等待,当他們自认占到一些便宜后,便会放手,因为他們晓得,一旦碰触到底线,那就得面对惨烈的报复。”

亚修心中一动,问道:“这事以前曾发生过吗?”

伊琴丝的眸中闪过一丝异芒,以彷?来自天外的语调说道:“以前潘多拉的作法相当野蛮,边界的驻军便曾假扮盗匪越过边界到我领土抢夺、掠杀当地百姓,经我国抗议三次依旧不听后,在一个下着大雨的夜晚,那千名驻军突然凭空消失,除了血迹之外,连尸体都没有留下,他們如何消失、消失到哪,至今依旧是一个谜,但从那天开始,我领地上的百姓就从没被掠杀过,妳认为呢?”

伊琴丝说到这里时,彷?换了一个人,先前的柔弱俱都消失,变得坚强而又冷静,语气更是肃杀无情。亚修再次提醒自己,眼前的女孩身份是手握至高权力,一言就可左右数万人生死的王室公主。

眼看亚修无言,伊琴丝叹道:“一步,永远必须退一步、永远只能退一步,这是先祖留下的治国之道中的一条,而此刻我們已经退了,绝不能再退,因此除了急派特使向潘多拉严正抗议外,王兄亦赶赴北部边境,调动军队集结,如所料无误,再过三日不,两日内潘多拉便会放人,否则潘多拉之名将会永远消失在地图上。”

亚修听得心往下沈,伊琴丝此刻口中的王兄正是大王子──艾奇勒,他的智计和才能绝不下于瑞尔特,如今更亲赴前线,可见情势之紧绷,现在就看潘多拉的选择。

伊琴丝轻轻开口:“亚修,我是否很坏呢?”

“为何这样说?”

“因为一直到王兄要赶往北方时,他才告诉我父王的真正病况居然是如此危急,而在那之前,我不但不以为意,甚至还自私的要求他們依我的吩咐行动,我我”

伊琴丝说到一半便语带哽咽,亚修略一思索便明白她为何如此痛苦,因为在进入魔界的那一夜,黛丝笛儿说出了伊琴丝因私情而对赶赴连恩山脉的士兵做出种种指示,如今和她父亲的病危在床一对照,是多么令人难以承受的痛?

亚修明白伊琴丝真的没有错得那么严重,因为她当时并不晓得真相,他想安慰,却知道现在无论说什么伊琴丝都听不进去。

握紧拳头,亚修忍住向前把伊琴丝一把抱在怀里的念头,冷静说道:“回去歇息,好吗?把陛下交给空青照顾,我亲眼目睹过他的医术,相信陛下会没事的。”

语毕,亚修头也不回便往小楼走去,身后,伊琴丝的泪水早已满过眼眶,扑簌落下,沾湿了地面,因为她并没得到想像中的安慰。

不过伊琴丝仍表现出倔强的一面,以手捂住嘴,不让哭泣声传出。

亚修虽没转身,但却晓得伊琴丝早就泪如雨下,脚步再怎样也无法前进,最后一声长叹,转身后牙关一咬冲到伊琴丝身前,把她紧紧的抱在自己怀里,轻抚着她的头,柔声安慰:“哭吧,想哭就哭吧!但答应我,明天不准再用些妳不需承担的错误来折磨妳自己,好吗?”

伊琴丝的头在亚修的怀抱中点了点,然后用尽全身的力气抱住亚修,就像落海之人抓住求生的浮木,毫无顾忌的放声大哭,此刻的她,不是什么公主,只是个伤心难过的普通女孩而已。

当衣衫被泪水濡湿的时候,亚修清楚晓得,他更加更加的陷入伊琴丝所编织而成的情网中,但他就是无法弃她于不顾、无法坐视不理她的泪水、无法见她孤身一人承受着所有的痛苦啊!

第七章生死成败[满了工台、铁锤、凿子等器具,工台上赫然有着石巨人的四肢与身躯!

‘副教主,看看妳的后面。’

亚修突然感到雪灵拍着他的肩膀,语调惶恐,往后一看,以他的冷静也惊得背脊发凉,因为工场的另一面赫然有数百只的石巨人排立而站,像是一支军队,让曾见识过它威力的亚修和雪灵不自觉的退往通道,先前应付一只已是无比麻烦,此刻这些要是一起冲上来的话

‘等等。’亚修停下后退的脚步,端详片刻后说道:‘这些石巨人是死的,不像刚才那一只,有着强烈的情绪反应。’

雪灵松了一口气,旋又想起一事,问道:‘那这些大家伙到底是做什么的?’

亚修沉默片刻后,说道:‘我有一个想法,但总觉得太过异想天开,只是院长,妳觉得呢?’

‘我想得应该跟妳一样,这些石巨人恐怕是当时的人类造来对抗神魔的武器。’

‘果然,那么这和毁灭之焰应该有关??’

‘应该没错,但我还是不明白。’

‘的确,毁灭之焰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可能驱动石巨人呢?’

‘不晓得,但从刚刚石巨人还能移动的情形看来,毁灭之焰也许还存在。’

‘或许吧,但也可能被带离此地,不是吗?’

‘总之,先找找看此处有无其他线索吧!’

‘也对,教主,我們动手吧!’

‘好。’

三人再次展开搜索,就连石巨人的摆放处亦不放过,虽认定它們无法移动,但心中总会想到万一判断错误呢?只是为了彻底调查此地,也只得硬着头皮上前。

亚修在工场找了一段时间后感到无比惊讶,从无数工具和石巨人未完工的身体部位来看,他可以断定石巨人的确是在这里被制造出来,且当时的人們并不以此满足,因为他见到一些呈现鸟型的石怪,如没料错,当时的人們还想造出能在天空飞翔的石鸟!

石巨人的确是缺点多多,但万一能造出石鸟,那会是何种光景?

‘这到底是怎么做出来的?’亚修不受控制的大喊出声。

‘冷静点,要是遇到一些发现就失控的话,怎能挖掘出真正的宝藏呢?’话虽如此,特里斯的狂热目光却贪婪的把眼前的所有景象给烙印在脑海,就连最细微处也不放过。

‘我知道,当务之急该是毁灭之焰的线索。’

亚修强忍着亢奋的情绪,眼前一个接着一个的未知,让他的好奇心整个沸腾起来,此时就算是地震来袭,他也不愿意离开,宁可冒着生命危险也要待在此地,直到查出真相为止。

‘这是什么?’

亚修在工场的最角落发现一个石室,刚好隐身在黑暗中,显得极不寻常。

亚修进入后在手上发出一颗光明球,瞬间,他和雪灵同时后退两步,因为一具人类白骨正倒卧在前。

石室予人的感觉像是书房,墙壁旁摆着一排木架,架上尽是一叠叠的皮革,且当中亦有一张书桌,桌上还可见到一盏灯及一张书写至一半的皮革,而那具白骨,就倒在书桌旁。

特里斯双眼放光,刚想说话,亚修就先开口:‘我知道,要把资料带回去是吧?不过可能要来回好几十趟才行。’

架上的资料如果全部加起来,恐怕有十几个人那么高,亚修明白这些都是珍贵至极的古代文献,连他都掩不住一探究竟的欲望,至于背上的特里斯就更不用说,灵魂早就不知飘到哪里去。

至于毁灭之焰的寻找,亚修打算先暂停,因为工场内并没有发现任何不寻常的东西,当然可能另有暗道,然而他实在无暇兼顾,打定主意先向王室报告此地的异象,同时将这些珍贵资料带回后再做打算。

亚修告诉雪灵自己的决定,听完后她原本紧绷的脸庞轻松不少,让人大感不解,而当选择要带回哪些资料时,亚修发现这些皮革的角落标有颜色,且分门别类放置,心中一动,他拿起了书桌上的皮革,并将和它相同颜色的皮革全都抱起来,加起来足有半个人高。

特里斯亦是失去一院之长的风范,除了双手拿满外,更将皮革塞入自己和亚修的衣服里,使得两人因灰尘而咳嗽连连,但这样他还不满足,最后甚至用嘴咬着,一副好似不会再回来的模样。

‘教主,我們回去吧!’

亚修退出石室时,雪灵随后跟上,她的脸虽然也被弄得脏兮兮,但却显得相当愉快。

然而,两人才刚离开,脚下立刻传来剧烈的晃动,幅度之大,让他們连站都站不稳,双双跌倒在地,而更惊心动魄的是四周的岩壁开始往下倒塌,只要一被岩石压到,绝对命毙当场,人命在此天威下,显得微不足道,所能做的,就是仓皇逃命。

可是,明明置身在危险中,但三人却都不约而同的往前看,动也不动,因为刚刚的地震,将一块厚厚的岩壁给震垮,露出了另一个空间,那里的一个东西吸引了他們的所有注意力。

那是一座致命、危险,却又散发着无与伦比的魅力的熔岩湖!

浓稠的红色液体聚积成一座湖泊,且并不平静,时时刻刻产生着剧烈的变化,湖的表面因为接触到空气而导致光芒有些黯淡,但随即陷落,被更加炽热的熔岩给涌上取代,整座湖的每一寸角落都呈现出这灿烂多变的奇异景象。

熔岩湖上方的空气因可怕的热度而朦胧扭曲,好似火神吐出的气息,且还不时从湖底深处冒出一个气泡,在湖面破裂后发出‘啵’、‘啵’声。

距离如此之近,三人直接感受到熔岩的热力,虽身体快要燃烧起来,却都无法移开目光,因为近距离之下的熔岩实在是太美丽、太壮观了。

不过熔岩湖还是有异常之处,就是在四周的岩壁上都有巨大的铁扣环,扣环上连接着粗大的铁炼,而铁炼则是垂入湖底,好似捆绑着什么东西,相当古怪,而铁炼的材质亦相当特别,虽整个烧得通红,却没有融化。

虽明知自己的处境异常危险,稍一不慎就有丧命之虞,亚修还是无法自制的注视着熔岩湖,完全没有离去的打算,而更糟糕的是熔岩已在不知不觉中升高,且逐渐蔓延出来,接近三人,在这要命的时刻,他突然觉得胸口一阵冷意上涌,浑身一震后整个人清醒过来。

亚修一回复神智,就立刻发现事情不对劲,他再怎样入迷也不该失神至此,且雪灵也是一副茫然的模样,当下只得丢掉手上大半皮革,空出一只手猛烈摇着她的肩膀并在耳边大叫。

终于,雪灵如大梦初醒般的醒了过来,疑惑的看了看四周后一声大叫:‘这是怎么一回事?’

‘不晓得,我們刚刚的神智可能受到控制,总之,快走吧!’

‘好。’

迅速离开之际,亚修感到背脊有一股热气袭来,那是满怀愤怒、怨恨与憎恶的气息,强烈到要将他整个人燃烧起来,但随即消失。

回头一看,亚修非常确定来源在熔岩湖中,但问题是有什么生物能在那里存活?

亚修涌起强烈的不安,那气息之疯狂凌厉,已到了誓将一切毁灭殆尽才肯罢手的地步。

‘糟糕!’

雪灵突然停步,亚修也大声叫苦,糟糕透顶的事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生,原先如同雕像般的石巨人居然开始活动,朝着三人整齐走来,而另一个要命之处是入口的通道已因地震而塌陷,身后炽热的熔岩正不断逼近,地震虽已停住,但他們却陷入了死局之中。

特里斯在这时恢复清醒,看清如军队般的石巨人、倒塌的通道及身后的熔岩时脸色大变,忘记了嘴里咬有的资料,茫然开口:‘为什么它們全都动起来了?这样我們能逃出去吗?’

亚修心如止水,不受丧气话影响,他清楚石巨人活起来的原因是刚刚那股热气所引起,因为它們身上也有着同样的怒气流露,只是细微许多。

亚修绞尽脑汁后只想到以操天翼高速越过石巨人群,赶到塌陷的通道前以双雷怒打开一条活路,但问题在于地下之城本身就不够稳固,如硬以双雷怒攻击,会不会造成更严重的塌陷,反让自己埋骨于此?这也是他一开始就不愿以双雷怒对付石巨人的原因,另外数百只的石巨人一旦同时攻击,他完全没有避开的把握,而通道外的地下之城经此一震,变成怎样也不晓得。

‘该如何是好呢’亚修专注思索,情绪没有半点起伏,冷静得连他自己都感到讶异。

背后的特里斯缓缓开口:‘把我放下来吧,妳的能力我刚刚已经见过,少我一个,妳逃生的机率也会大一点,我能死在这地方,真的很满足。’

‘抱歉了,院长,我忘记和妳说一件事,就是我早不是妳的学生,所以我不需要听妳的话。妳现在给我安静,当我找到只能两人逃生,而无法三人一起逃走的办法时,自然会丢下妳。’

‘妳唉,我們学院的学生要是都像妳,成为落羽大陆第一的魔法学院该是件容易的事,所以拜托妳想办法自己逃走,我真的已经活够了,妳还年轻,绝不能死在这种地方。’

‘给我安静,不要让我分心。’

雪灵突然转过身,拍拍亚修的肩膀,露出一个灿烂无邪的笑容,说道:‘跟妳在一起,我真的很高兴,答应我,以后要好好治理无双教,让它成为名符其实的天下无双,好吗?’

‘妳为什么这样说话?’亚修升起浓浓的不安,雪灵的模样和口气好像是在交待遗言?

‘讨厌,妳就不能答应我的心愿吗?无双教的代理教主可是每个人都抢着要的,虽然教内目前就我們两个,但以后一定会很多人。’

‘喂,别开玩笑好吗?现在想办法离开此地才重要。’

‘我哪有开玩笑?击倒石巨人和再开一条通道都是件轻而易举的事,没什么好担心,不过,妳一定要代我管好无双教就是了,这就当作是我的命令吧!’

不知为何,眼前的雪灵和小风的脸庞相互交叠在一起,小风挂着笑容在眼前消失的景象袭上心头,亚修不受控制的大喊:‘不准妳做傻事!听到了没有?!妳答应过要听我的话的,我说不准就是不准!’

然而,亚修的叫声太迟了,雪灵的身旁发出了比之太阳还要强烈的金色光芒,光芒凝聚成剑往前一挥,数百只的石巨人身躯一分为二。然后光芒迅速回缩,往旁猛烈轰出,有如梦境般的景象出现了,一条平滑无比,像是开凿后再精心打磨的通道出现在眼前,出口刚好位在圣堂旁。

速度太快了,快得没有人可以反应;变化太大了,大得没有人可以接受。

然而,石巨人的残骸全都齐胸而断,加上新开通道外另一端的银色火焰,在在都告诉亚修一件事──这一切都是真的!

而同时,如同小风身亡那一次,雪灵的身躯亦自眼前消失。

‘不要啊!’

亚修发出撕心裂肺的嚎叫,泪水不受控制的溃堤而出,为何在每一个重要时刻,他都要靠人保护呢?他至今的种种努力,究竟有何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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