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怎么样还是得脚踏实地,先正儿八经的弄个证再说,这样以后面试的时候至少可以挺直了腰板说话。
在上大学前,邻居家的姐姐对我说:“多去几次图书馆,多学点儿东西,别管学的东西有没有用。找一份兼职,最好是和你的专业有关的。端盘子发传单锻炼不出你的能力。”缀缀全都照着做了,就跟姐姐对我说话时被缀缀听到了似的。
大一刚开始的时候我以人生地不熟为由,没做兼职。而缀缀在开学的一个月就开始做兼职了,帮时装店搞促销。和她相比我和余婷君还是个任性着不愿长大的孩子,而缀缀已经风雨无阻地向前成长了。
在我们睡觉吃饭上课的过程中,年华就悄悄地离开了,我的十九个年华掷地无声,世界这么大我算什么。
真不知道半年后到底拿什么跟人家拼。
我在惴惴不安中迎来了考试,就跟五年前我紧张兮兮地迎来初潮似的。对于初潮我有着刻骨铭心的记忆。放过学我把书包挡在前面,跟做贼似的往家里跑。一路上感觉所有的人都在看我,到了家把自己关在卫生间里。我妈凭借着女人对女人的了解,知道我开始长大了,在门口递给我一张卫生棉。我把她拽进来问:“怎么是红的?”我妈说:“可不就是红的吗?还能是什么颜色的。”我说:“可是电视上放的都是蓝色的。”我妈趴在马桶上笑得天翻地覆。
早晨我起了个大早。平常起来后就喝一大杯的水,今儿是不敢喝了。就连吃饭也不敢死撑,怕脑袋供血不足。四个人互相表了一下决心,然后拿着准考证考试证身份证和笔就上前线了。真有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还”的感觉。程爽发信息给我加油,说得特豪迈。
第一节是听力,我竖起耳朵在那儿听,手里握着笔,准备随时待命。然后是语法、阅读、写作什么的。不知道老外学中文要不要考级,如果考听力就放周杰伦的歌。要不然放一段郭德纲的相声,该笑的时候不笑就知道他们在那儿装大头蒜呢。
一场试考得我快虚脱了,写作文的时候就开始在那琢磨,等考完了非得和缀缀打一架。
走出考场看到湛蓝的天空顿时感觉到这个世界真美好,广州的天空也难得蓝一次。如果考不过我都觉得对不起这片天空。
拿出手机拨给边静,我说:“亲爱的,你知道吗?我考完了。”
她那边立马就叫唤上了说:“你打错了吧,程爽要是知道你喊我亲爱的,作为报复他会不会喊堵雪军也喊亲爱的。”
“露馅了吧,终于承认你和堵雪军有一腿了是不是?”
“你丫说话真难听。”说完便把电话给挂了。
其实很多时候我都在想,为什么边静就是不肯承认自己喜欢堵雪军呢?他看堵雪军的那种眼神,跟前后相恋了几个轮回似的。
考完试元旦紧跟着就来了。晚上的时候缀缀提议要去操场,装得特深沉的说仰望这一年的最后一个夜空。我听着也挺感慨的。还没有认真地看一看这一年的一个夜空呢,这一年就以一种残忍的姿态行驶过去了。
四个人围在一起看今年的最后一个夜空,如果明天天气好的话,再过十多个小时,我就能看到一零年的第一道曙光。
“在一零年的中间,我们就再也过不上吃饭上课睡觉这样的生活了。”缀缀说完后我们很有默契地保持沉默。我不知道她们在想些什么,但我想的是告别这样的生活是不舍还是解脱。
旁边的一群人在玩真心话大冒险,原来无聊的人到处都是。从里面我听到了程爽的声音。我刚要叫他,缀缀拉住我,并把食指放在嘴上嘘了一下。我们等了很长的时间,终于等到程爽输了。那些人像逼问犯人似的逼问他喜欢谁,刚开始他还嘴硬,后来被屈打成招了。他说:“我喜欢物流班的纪南,这辈子就喜她一个。”我当时立马感觉到一阵子的温暖,跟穿了波司登羽绒服似的。这个新年礼物多实在。
十点钟操场关门,缀缀还意犹未尽地昂着头看着天空。我踢了她一脚,她没反应,我又加大力度地踢了一脚,她冲旁边的那群人喊:“程爽,管好你家的人。”我立马扑过去捂她的嘴,但是已经来不及了,程爽已经往这边看了。我笑着对程爽说:“咦,这么巧,你也在哦。”他旁边的人心领神会地冲我笑笑,然后毕恭毕敬地喊了一声“嫂子好!”我哪撑得了这场面,立马拉着边静撒丫子跑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