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这是谁啊1(2 / 2)

此去经年 永恒Shmily 1833 字 1个月前

火车开动后我拿出手机看电影。缀缀每次在我回家的时候都会帮我下好多的电影。而她推荐的电影无一例外的都是那么好看。所以二十多个小时的旅程里只要手机有电我就不会觉得无聊。

第一个影片是《肖申克的救赎》以前缀缀就让我看这个,可我一直没有看。觉得不就是个越狱的吗,怎么能上升到人生高度。

看完后我发短信给缀缀说:“真好看,安迪在那个雷雨交加的晚上爬出监狱的时候,我激动得把乘警都招来了,乘警以为我做过了站。”缀缀问:“你知道《肖申克的救赎》救赎的是谁吗?”我迟疑了好长一会儿不知如何作答。她说:“救赎的是那些没有理想,没有希望,意志消沉的人。社会就像一座大监狱,咱以后可不能被社会给同化了。”

听得让我自行惭愧了好几分钟,怎么就跟说我似的。

对面的中年人电话响了,铃声是《爱情买卖》。我当时差点把嘴里的统一冰红茶喷在他的脸上。

这首歌刚出来的时候缀缀就说这首歌俗不可耐。我把这首歌设置成了闹钟铃声,起床效果非常显著。刚响起来几秒钟,边静就蹦到我的床上对我拳脚相加,一边挥舞着拳头一边命令我把它关了。几天后我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我立马就把这首歌删了。

中年人接电话的时候很大声,把旁边睡觉的人都给吵醒了。醒来的人鄙视地看着他,中年人倒是无所谓,用同样的目光鄙视回去。我倒是不介意他大声接电话,但听到他对里面讲:“噢,我在飞机上呢。机票订晚了,没坐上头等舱。”吓得立马把脸贴近窗户往外看,听到铁轨之间有规律的撞击声我缓了一口气,我还以为我坐错了交通工具。

他继续在那滔滔不绝地说:“服务员推餐车来了,这帮孙子把盒饭当年夜饭了,所以有点吵。”我真佩服他能把牛吹得这样鬼斧神工。我发信息给边静说:“原来大人也会装逼,和他们比我们差远了。”边静回“连你都自叹不如,看样子那丫装得挺出神入化的。”

又到一个站,上来一家三口,一对年轻的小夫妻和一个可爱的小女孩。小女孩背着书包,上面还印着喜羊羊,三个人在我旁边站着。看来他们买的是站票。我很纠结,我也是个讲文明懂礼貌的大学生,在这种情况下是要让坐的,可是马上就要天黑了,如果要我站到北京的话非得把我累散架不可。我只好努力地往里面挤,让小女孩坐在我的旁边。和我坐一排的那个人也是一个热心肠的人,两个人都腾出一些地方小女孩坐在中间。

小女孩很可爱,扎了两个马尾,眼睛像清澈的湖水。小孩子不怕生,老是和我说话。她跟我说老师教她什么歌,她拿了几颗星。还非要把她的小奖状从她的书包里拿出来给我看。我接过奖状,上面写着:刘佳同学表现优秀被评为好孩子。下面是某某幼儿园的印章。我看到她父母一脸幸福的看着她,我想我爸妈曾经也一定用这种眼神看过我。我对小女孩说要好好学习,听爸爸妈妈的话。她答应了我,还要和我拉勾,然后她小小的手指勾过我的手指信誓旦旦地说: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坐火车最大的感受就是去的时候一站比一站热,来的时候是一站比一站冷。上火车的时候我穿的是一件卫衣,在广州足以抵挡严寒,而现在就跟蹲在冰箱里似的。我把我的羽绒服从包里拿出来。在来之前我和余婷君一起去买羽绒服,边静跟在后边不住地发出感慨:“北方有这么冷吗?穿这么厚笨拙的像怀了孕的母猪一样。”对于一个连雪都没有见过的人,我们完全没有把她的话当回事儿。大一冬天的时候,晚上我穿着秋裤被边静看到了。她好奇地问:“你穿的是什么?”我说:“秋裤啊!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边静很坦诚地对我说:“我真不知道,我们这只有内裤和外裤。你们北方可真高级,在内裤和外裤中间还有一种叫秋裤的东西。”

穿上羽绒服,把后面的帽子戴上,只露出俩眼睛。我放《功夫熊猫》给小女孩看,看得她咯咯直笑。等她睡着的时候我把她塞进我的羽绒服里,听着她均匀地呼吸声,我心中的烦躁也少了许多。很多年前我也会安静的睡着,醒来之后喊爸爸妈妈,他们会在我扯着嗓子哭起来之前出现在我的面前。只是后来我被考试升学给折磨得没有血性,不会再单纯的睡去醒来。

深夜的时候没法入睡,托着下巴看向窗外。无边无际的苍穹,偶尔呼啸而过的火车,高架桥下灯火通明的城市或者站台上焦急等待的人群。身边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究竟谁是谁生命里的过客。

缀缀以前跟我说过,她一坐上车就喜欢沉默,漫无边际地想一些问题。其实我也是这样,看着出外地风景从我眼前闪过,我也总是忍不住地畅想。

想到自己这么些年一路跋山涉水走过来,心里昏天暗地地难过。是的,我没有缀缀活得那么洒脱,我总是那么矫情。受点小伤就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看见煽情的场面就哗啦啦地流眼泪,满脑子是花前月下的事情。

虽然我人在校园里,可早已看到了社会的现实。半年后我该以什么样的姿态站在这个社会上,我又该以什么样的面孔来面对所谓的现实。

天亮的时候车到站了,我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从沉闷的车厢里出来,一阵冷风吹过顿时清醒了很多。拦了一辆计程车,直奔我家。在车上我拿着电话一个接一个地打。当我兴奋地告诉边静我终于杀回京城的时候,她在那边不冷不热地说:“哦,我已经在我家里的大床上躺了一天一夜了。”她这显然是在气我呢不是?我说:“北京下雪了,银装素裹的格外好看。”丫立马就来精神了,在电话那边冲我吼:“你那边下雪了啊?白色的吗?啊,雪啊!”我把电话拿远一点儿,真怕她从电话里蹦出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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