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2 / 2)

明成祖 王占君 4144 字 2个月前

高炽见他立等,也就只好同意即行好吧,公公,我随你一同进宫便了。”

二人出了太子府,迎面与先行回京的杨士奇相遇。高炽问先生,万岁回朝了?”“尚未抵京,是我奉旨先行返回,协助殿下办理接驾事宜。”杨士奇反问,“殿下这是何往?”

“香妃娘娘懿旨召见,我要进宫。”

杨士奇心内生疑:“殿下,万岁回朝也就是两个时辰的事,你得抓紧准备接驾呀。”“不妨事,我去去就回。”

“殿下,误了接驾可非同小可,还是不进宫去为宜。”

“怎么,香妃娘娘的懿旨,殿下就可置若罔闻?”

“不是这个意思,”杨士奇分辩道,“公公,万岁与娘娘二人,还是万岁兹事体大,还当谅情。”

大太监阴阳怪气地殿下,你就看着办吧,万岁对娘娘可是言听计从的,你敢对娘娘不恭,只怕没有好果子吃。”

髙炽急忙应答不敢,不敢。”

“那就请吧。”大太监的口吻是不容商量的。

高炽看看杨士奇先生,我去去就来。”

“万岁就要到达,还是不去为宜。”

“我进宫后即刻返回。”朱高炽担心惹恼香妃,还是跟着大太监走了。

大太监直接将高炽领到了香妃的寝宫殿下请进,娘娘在里面等候。”

高炽进得房来,一见房中的陈设,看出这是寝宫,心说不好,抬腿就要退出,但是门在外面反锁了。

“太子,怎么还想走啊?”身后传来了女人的燕语莺声。

高炽回头,是香妃,但不是平时见到的香妃。此时的香妃,整个酥胸,大半个玉ru,两条玉腿,全都暴露在外。她只是身披一袭薄薄透明的红纱,袅袅婷婷走过来,声音娇滴滴的:“太子,你看我比那月宫嫦娥、九天仙子也不差毫分。”

高炽扑通跪倒:“儿臣参见香妃娘娘,千岁千千岁!”

香妃近前伸出玉臂来相搀:“太子,你我本同龄之人,何须行此大礼,快快请起。”高炽不敢面对香妃那火辣辣的目光:“娘娘唤儿臣有何吩咐,还请明示。”

“怎么,我叫你来的意思还不明白吗?”香妃俯下身,与他靠近些,“太子,万岁远行,我不堪久旷,且你为人忠厚,我早对你有意。趁此万岁未归,你我巫山云雨。”

“娘娘何出此言,此乃禽兽不如的乱lun之举,儿臣万万不敢。”高炽连连叩头,“娘娘如无他事,儿臣就此告辞。”

“太子,到嘴的肥肉你就真的不吃?”香妃身子一软,把高炽压在了身下。

高炽推开她站起身,声色俱厉言道:“娘娘再若如此不自重,我就要喊人了。”香妃收起笑容:“哼,太子,你以为喊人就能吓住我,这儿是我的天下,一切我早已安排妥当,喊人来也是抓起你这个对母后见色起意的歹徒,把你送进天牢,你这太子也就注定被废了。”

“这……”高炽一下子怔住了。

“来吧,还是乖乖听我的话,共入罗帏,效鱼水之欢。”香妃在高炽脸上重重吻了一下,“我会让你得到从未尝过的快慰。”

“万万不可。”髙炽将香妃推开你就是砍了我的头,我也绝不做这苟且之事。”这倒把香妃镇住了,她真心钦佩朱高炽是个坐怀不乱的柳下惠,更暗暗佩服二殿下高煦有先见之明,还准备了第二套方案。便改换口气说太子,你胜过闭门不纳的鲁男子,我对你由爱转敬,不再为难你了。但你我相亲一场,虽未有肌肤之亲,也当好聚好散。我已备下酒宴,你我对酌三杯,也不枉我对你相思一场,万勿推却。”

高炽想尽快脱身,也好回去接待父皇,便应承下来:“臣愿与娘娘共饮三杯。”

酒菜已备好,香妃先为高炽斟上御酒,自己再斟满,举起:“太子殿下,请满饮此杯。”

“谢娘娘恩赏。”高炽盯着香妃,看她喝下,自己再以袍袖遮挡一饮而尽。

如是而三,三杯御酒下肚,高炽已显出头晕目眩:“我这是怎么了,娘娘你的酒莫非有蹊跷?”

“太子还算是聪明人。”香妃冷笑几声,“不过,任你奸猾似鬼,也喝老娘洗脚水,你虽说守身如玉,但还是上当了。”

“娘娘,你不该对我暗下毒手。”高炽感到费解,“明明我二人喝的是同一壶中酒,为何你却无事?”

“我的太子,你还是少历练太仁厚,岂不知这江湖之上早有转心壶,倒酒时我是暗中转动壶柄,药酒自然就给你斟上了。”

“娘娘,身为太子未能继承皇位,竟然死在你的手里,令人好不悲伤。”

“太子,莫要过于伤感,这药只是蒙汗致你昏迷而已,它不会要你的命。”

“娘娘,那你这样做所为何来?”

“为的是要你的太子之位。”

“我却越发糊涂了。”高炽说来已是勉强抬起眼皮。

“等你醒来就都明白了。”香妃趁他无力,上前拥住他又狂吻一番。之后呼唤道,“公公何在?”

大太监应声走上:“娘娘,奴才在。”

“按事先说好的去办,不得有半点差池。”

“奴才遵懿旨。”大太监命手下人将髙炽换上平常的服饰,他也换上客商的衣装,将高炽扶上带帘的马车,径直拉出了宫门,到了秦淮河边的醉香楼,叫出老bao子这个喝醉了,在你这里醒醒酒,少时我回来接他走。”

“这,只怕不合适。”老bao子反对,“我们这是秦楼楚馆,是供人花钱买笑的,不是收留醉鬼的。”

大太监从兜里掏出一锭五十两足色纹银:“这些权做寄人之资。亏不着你吧?”老bao子登时喜笑颜开:“使得,使得,便在我这存放几日也无妨。”

“好了,过午之后,我即来接人。”大太监一溜烟地去了。

杨士奇久等太子不归,眼看皇上回京的时辰就到了,急得他自己直接找到宫门,可是哪里进得去。俗话说侯门深似海,何况是皇宫内苑。皇上回京接驾的时刻到了,也容不得杨士奇再在宫门停留,他赶紧率太子府并一干人等,出京城南门迎接圣驾。

朱棣下了战马,步行向前,目光所及,不见太子的身影。心中暗暗纳闷儿,而朱高煦却是暗暗得意。

杨士奇上前跪倒:“臣太子府左中允杨士奇接驾,吾皇万岁万万岁!”

太子府尚书蹇义、学士黄淮、洗马杨溥等也一齐跪倒接驾:“吾皇万岁万万岁!”

朱棣不悦地问道监国的太子何在?”

杨士奇跪着回奏:“太子他在不久前,被香妃娘娘懿旨传到宫中去了。”

“他难道不知朕回朝要来接驾吗?”

“万岁,香妃娘娘的懿旨太子也不敢违抗。”

“进宫多久了?”

“已过一个时辰。”

“这许久有何大事还迟迟不出?”

“臣也觉得不可思议,曾到宫门去找,但见不到有用之人。”杨士奇奏请,“万岁,是娘娘宫里的大太监到太子府传旨,臣在府门曾与其碰面,传他前来一问便知。”

朱棣闷闷不乐地进城。汉王高煦心说,看起来香妃执行的是第二套方案。不巧偏偏被杨士奇撞见,否则就笃定大功告成。不过即便如此,也够太子他喝一壶的了。

朱棣回宫到了御书房,传旨香妃娘娘处大太监进见。这位太监一来,杨士奇便知情况不妙。朱棣问道:“你是香妃娘娘的大太监?”

“奴才姓刘,一直在娘娘面前侍候。想来,万岁常常见到,应该是认得奴才。”“你去太子府传懿旨,令太子进宫所为何事?”

“万岁,奴才一直在娘娘驾前,不曾离开一步,何曾到过太子府?”

“在朕面前说谎,可是欺君之罪!”

“奴才不敢,愿和任何人对质。”

“杨大人,你见的可是此人?”

“禀万岁,不是这一太监,而是娘娘宫中的大太监。”

“大太监就是我呀,再无第二个人。”刘太监那里还动怒了,“是哪个混蛋竟然冒充咱家,我非活扒了他的皮不可!”

杨士奇又提议万岁回宫后,一问香妃娘娘便知端的。”

“还等什么回宫,朕要即刻弄个明白。”朱棣传旨,“宣香妃来见。”

香妃来到,仍旧是不拘小节的样子:“万岁回朝,也不到妾妃宫中相见,怎就处理上国事了?”

“闲话少说,你降懿旨传太子进宫所为何事?”

“万岁,您这话是从何说起。我压根也没传过这样的懿旨,就是再笨,妾妃也明白要避瓜田李下之嫌。太子年轻,妾妃年少,万岁北巡不在宫中,我怎能轻易召他进宫相见?”

“这就奇怪了。”

“万岁,娘娘既然矢口否认,而大太监传旨又是臣在宫门遇见,莫非有人冒充不成?”杨士奇越发感到事情复杂。

高煦一旁说话了:“父皇,依儿臣愚见,娘娘和太监谁也不会说假话,还是尽快找到太子,一切答案便都迎刃而解。”

“有理,赶快派人寻找太子。”朱棣传下旨意,“杨大人,你们倘若在天黑前还找不到太子,就都去牢中度春秋吧。”

太子府撒下人马,皇城巡检司也一起行动,在日落黄昏之前,终于在醉香楼找到了太子高炽。但是高炽的神志并不十分清醒,兵士们把他抬到了朱棣面前。见了皇上他也不知跪拜。朱棣皱着眉头问:“太子,你为何到了妓院?”

高炽似是而非地回答:“哪里是妓院,这里是何处?”

高煦又在一旁添油加醋父皇,应严刑拷问醉香楼妓院的老bao,问清太子究竟是何时到的妓院,又与哪个biao子厮混,是吃了何人酒饭茶食,才落得这般光景,这里面有阴谋啊。”

杨士奇力图阻止高煦的卑劣用心万岁,汉王言称太子在妓院,内中有阴谋,臣亦认为如此。醉香楼老bao言道,有人送太子到妓院,她贪图五十两白银而收留,这一切显然是先有预谋。”

朱棣眼珠转个不住,他在紧张地思索,感到这件事其中大有猫腻,一时却理不出个头绪来。

香妃一旁开口了:“万岁,没有妾妃的事,我们就回宫了,可别忘了早些去我那里,妾妃给您备下酒宴接风。”

朱橡突然问道香妃,你与杨士奇可有旧怨?”

“没有啊,妾妃与他素不相识。”

“可他为何指证你传懿旨召太子人宫?”

“这,妾妃就不得而知了。”香妃有些慌乱,“也许是他为太子开脱,情急之下信口胡言。”

“父皇,儿臣以为,娘娘与杨大人都不会说谎。”

“那说谎者又是何人呢?”

“是那个假冒大太监的奸人。”高煦故意分析,“那个奸人与娘娘有隙,借此一箭双雕,既加害于太子,又给娘娘栽赃。”

“这个人如泥牛人海无处査找,太子这事岂不成了无头公案?”朱橡越想越气,“此事朕绝不能轻饶!”

高煦见父皇火起,心中暗喜,他假意撤火实则拱火:“父皇,太子府侍官虽说有责,但事发突然,难以预见。”

“杨士奇、蹇义、黄淮、杨溥,你们这些没用的东西,由于你们的失职,害得太子落到这般田地,与朕通通打入天牢。”朱棣传旨。

香妃不忘火上浇油:“万岁,太子都这样了,他还能继承大统吗?”

“香妃言之有理。”朱棣的倾向已明,而且就要做出一个关乎太子命运的重大决定。(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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