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2 / 2)

明成祖 王占君 4333 字 2个月前

茫茫戈壁哟风光如画,无垠瀚海哟驼队出发。

龟兹国少女水的精华,大明男人无限的牵挂。

锦帐罗帷鱼儿般柔滑,与王爷成就风流佳话。

管家急匆匆走上,到了高燧身边:“王爷,出大事了。”

“本王正在兴头上,你来扫我的兴,真是不识好歹。”赵王老大不满,“莫非天塌地陷不成?”

“王爷,鬼力赤的人马攻占了通远堡!这丢失边塞重镇,皇上是要怪罪的。”

赵王还不太相信那鬼力赤明明与我朝友好,怎会突然间擅动刀兵呢?”

“王爷,千真万确呀。”

赵王这才着急,他挥手令歌舞女子退下,当即披挂起来,点齐三万人马,便向通远堡进发。他明白,若是不能收复这一边关要塞,皇上肯定是要治他的罪。人马前行大约数十里后,前面便是地势险要的松树坡。手下的总兵官提醒:“王爷,此处是一峡谷,敌人如若设伏,我们就可能吃大亏,不要急于通过,要派小队人马侦察一番。”赵王不以为然:“此处距北平不过数十里,敌人怎敢深人此地?将军多虑了。”“王爷,小心无大错,还是探察一下,真要中了埋伏,那就悔之晚矣。”总兵坚持他的意见。

“好吧,你就带一百人马探探虚实。”赵王有些不耐烦,“要快,不要拖拖拉拉。”

“得令。”总兵带着人马査看了一番,果然是一个人影都没有。赵王得理不饶人:“如何?敌人还不至于如此大胆。加速前进,夺回通远堡。”

傍晚时分,明军顺利地到达通远堡城外。只见城门洞开,不时有堡内的居民出人,并无一个蒙古兵的踪迹。总兵分析莫是敌人有意空出城池,引我上钩,然后实施包围?我军可就吃大亏了。”

赵王与他观点截然相反我大军一出北平,敌人便会得到消息。他们是闻风丧胆,提前退逃了。”

总兵用兵一向谨慎:“王爷,还是四处搜索一下。”

“用不着,大军进城。”赵王下达命令。

明军入城后,看见通远堡的破败凄凉景象,遭到抢劫后的店铺还是一片狼藉,许多被抢走妻女的人家,孩子与家人无不失声痛哭。总兵被这惨相激怒:“王爷,这些蒙古兵也太可恶了,让末将带两万人马前去追杀,把他们掠走的财物和女人给夺回来。”“不可。”赵王自有他的打算,“我们兵不血刃收复了通远堡,便是大功告成,万岁那里就有了交代了。你要连夜加紧布防,我给你留下两万人马守城,只要确保通远堡不再失守,便是你的大功。”

“王爷,我们不去追击敌人了?”

“蒙古兵善于骑射,我军地形不熟,贸然追击,容易失利。那岂不反为不美,不能冒险。”赵王已有主意,“明日一早,本王带一万人马返回北平。”

次日早饭之后,赵王带领一万人马出发,午时前后,又到了松树坡。来时探过没有伏兵,此番回转赵王心中分外有底,只管催促人马前行。不料刚进谷口,两旁一阵铜锣声响,无数的蒙古伏兵尽起,将赵王紧紧包围起来。

阿鲁台一马当先赵王千岁,我有五万大军,你万把人不是对手,速速投降吧。”“大胆阿鲁台,你们蒙古人毫无信义,主动出使示好,竟然背地里偷袭通远堡,难道不怕我大明的铁骑横扫你的老巢?”

“千岁差矣,偷袭通远堡并非我部所为,而是大汗鬼力赤的人马,这笔账不该记在我的头上。”

“反正都是你们蒙古人干的,”赵王指责道,“你这领兵在此设伏,就是死心与大明为敌,须知后果不堪设想。”

“千岁,我的本意是不想与大明作对的,但鬼力赤是可汗,他命我等同大明为敌。我等又势单力薄,如若大明与我们联手,消灭鬼力赤,我做了大汗,定与大明世代友好。年年进贡,岁岁来朝。”

“你有这样的心本王爷定会奏明圣上,待我朝稍事准备,便会发兵剿灭鬼力赤,扶你登上可汗之位。”

“千岁,你现在就有一万人马,通远堡还有两万大军,本头领麾下五万人马,这兵力足以消灭鬼力赤。何必再等奏报万岁,再等调兵遣将?眼下兵发卜鲁屯,定可奏凯。痒建功立业的大好战机,岂可轻易放过?”

赵王动心了:“这有必胜的把握吗?”

“千岁,放心吧,保你建立盖世奇功。”

“那就依你而行。”赵王同意了。

两队人马来到通远堡城下,总兵闻讯登上城楼察看。赵王命他带兵出城,总兵不解地问:“王爷,这城不守了?”

“留下三千人马,其余随本王去征讨鬼力赤。”

总兵嘟嘟囔囔:“征讨鬼力赤也没有朝廷命令和万岁的旨意,刀兵岂可轻动,应该禀明万岁。”

“你懂什么,战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赵王命大军随阿鲁台人马,全速前进向卜鲁屯进发。

下午的阳光,照射在银顶宝帐上,闪耀出耀眼的光芒。帐围的狼牙旗在微风中轻轻飘荡,守卫的兵士懒洋洋地持枪执刀缓缓走动。鬼力赤在帐中正在饮酒,他完全没有想到危险正在向他一步步逼近。

巡视千户德根急匆匆跑进大汗,有紧急军情。”

“说“明朝赵王大军,会同阿鲁台的五万人马,杀向大汗驻地,距此仅有二十里路了。”鬼力赤一惊站起这不可能!我与大明有修好协议,大明皇帝怎会变卦?”

“无论如何,明朝的大军已经杀来,快些准备迎敌吧。”

“明军和阿鲁台一共七八万人马,而我军仅仅八千人,实力对比悬殊,迎战必败无疑。况且明军为何突然发起进攻,这原因还不明了,这仗不能打。”

“大汗,难道投降不成?”

“三十六计走为上,我们转移退走,不与他们交战。”

“来得及吗?”

“把辎重和大量财物留下,任他们掠取。老人妇女和孩子也留下,谅他们也不会妄杀。”鬼力赤传令人马集合,立刻出发,轻装前进,只带足够的粮食,向北转移。”鬼力赤的大军,在赵王、阿鲁台到达之前,转移了。阿鲁台走进银顶宝帐,心里是说不出的兴奋。他坐在那把可汗宝座上,俨然已经是蒙古部落的可汗,很神气。

赵王有些不悦大头领,鬼力赤逃跑,我们应该引兵追击才是,不能就这样半途而废呀。”

“王爷,这塞外荒漠不比中原。蒙古部落大都居无定所,行无踪迹,无法追击。”赵王不满地问:“那你说的消灭鬼力赤,就成为泡影了?”

“王爷莫急。”阿鲁台狡黯地一笑待我派出骑探,四处侦寻鬼力赤的去向,然后再做打算。”

“如果你明日不能决定是否追击,本王就要带兵返回北平。”赵王怏快地出帐。月色迷茫,塞外的春夜寒意料峭,军营的刁斗梆声,使人感到一阵阵边塞的凄苦。赵王辗转反侧始终难以入睡,下人特地为他找了这样一处商人家的四合院,应该说要比住帐篷强上百倍,可他还是不习惯。他想了很多很多,从通远堡失守到与阿鲁台合兵,他感到自己被阿鲁台欺骗了,堂堂的大明王爷,竟然被蒙古人牵着鼻子走……二更,夜不算深,听到院中有异样的声响,他不觉从炕上坐起,支起耳朵聆听。又听见有人的叫声,声音不大,但很凄婉。他的疑心顿起,高声问道外面什么人?”听不到他的护卫回答,房门“吱”的一声被推开了,是蒙古千户虎保走进来。赵王看到了他手中的弯刀,特别是那刀尖上还滴着血!他有些发抖地问:“你,你来做甚?”“看见没,”虎保亮亮手中刀,“它可是要喝你的血啦。”

“你……敢坏我性命?”

“没什么不敢的?在我们的地盘,杀个人就像杀头羊一样。”虎保逼近了赵王。

“来人哪!”赵王大声呼救。

“没用,你的护卫全都见了阎王。”虎保冷笑着,“要想活命,就得按我说的去办。”

“你想怎样?”

“命令你所属的几万人马,全都听从新任大汗阿鲁台的调遣。只要他们老老实实听话,你便可性命无虞。”

“这,我大明朝的数万大军,就这么轻易地成为蒙古兵了?”赵王实在是不甘心,“这我办不到。”

“那你就不能活命了。”虎保将刀尖对准赵王胸口,“你死之后,你的人马听话归顺的编入蒙古军队,不听从军令的,你们中原秦赵之战,不是有个秦国大将白起,坑杀赵国降卒几十万吗,我们就学白起,坑杀!”

赵王蔫了。

虎保用讽刺的口吻问:“怎么样,我的王爷,你是想死呢,还是想活呀?”

赵王难过地低下头活。”

阿鲁台的银顶大帐内灯火通明,大帐中间摆了一桌丰盛的宴席。阿鲁台宴请把都帖木儿和也先土干的夜宴正在进行。这酒早已过了七/巡,菜也下去了一半。阿鲁台寒暄话说过,开始转人了正题:“二位头领,鬼力赤业已逃窜,这蒙古天下也不可一日无主,本头领决定自即日起登上汗位,想来二位不会反对吧?”

“这,”也先土干咽下一口羊腿,“大头领,是否太过于急切了?”

“何以见得?”

“我蒙古一共八部,如今在座者才仅仅三部。是否等另外五部都在场时,再议论汗位之事,也免得日后另五部有微词。”

“大头领把都帖木儿也有不同见解我们还是等到活捉或者消灭鬼力赤之后,再议汗位不迟。”

阿鲁台便现出不悦:“二位,这汗位就是本头领的,还在乎另五部说三道四不成,我看事情就这么定了。”

也先土干看看把都帖木儿,两个人都没再言语。

阿鲁台又接下去说道:“二位头领,既然我已是蒙古可汗,这麾下的人马,就要重新组合,二位的人马也要打乱,你二人也该享享清福,就不要领兵了,都做我的平章了。”

“大头领,这怕使不得。”也先土干首先反对,“便是鬼力赤为汗时,各部的人马也是各部统领。”

把都帖木儿自然也不能认同交出兵权大头领。”

“打住,”阿鲁台拦住他的话头,“你是怎样称呼我?”

“大头领啊。”

“把都帖木儿平章,我现在已经是蒙古可汗了,你应该称我大汗,否则便是对本汗的不恭。”

“这,”把都帖木儿沉吟一下,“大汗,请容我一言。”

“奏来。”阿鲁台已端起可汗的架子。

“在下的部落,还需要在下管理,我的部属他们是不会接受别人指挥的,还请大汗宽容半年,待我与部落内的长老商议妥当之后,再将队伍交与大汗重新整编不迟。”他这是使个缓兵计。

“本汗是个急性子,我看就这么定了。至于你们部落内谁敢闹事,本汗的王法是不容情的。”阿鲁台的语气是不容商量的明日早饭后,你二人便来宝帐上任交割部队,不得有误。”

二人又对看了一眼:“遵大汗王令。”

阿鲁台看出他二人是口服心不服,便故作不知地对身边侍立的长随说:“二位头领如此豪爽实实难得,你去将我珍存的好酒取来,让我们来个一醉方休。”他暗中向长随使个眼色。

长随应声:“小人明白。”到了帐后,取出一瓶酒来,逐一为也先土干二人斟上。阿鲁台举杯二位,请。”

把都帖木儿给也先土干使个眼色,二人端起杯来,用袍袖遮住,把酒倒在袖子上,再看阿鲁台并未饮下。

阿鲁台看出二人生疑,主动说道:“我的酒力不如二位,已是不胜,还请见谅,这好酒二位可要多饮。”

也先土干放下杯大汗,我已醉矣,再喝就要失态。”

把都帖木儿干脆站起大汗,在下也已不胜酒力,就此拜辞了。”

也先土干也站起身:“感谢大汗盛情宴请,酒已到量,明日再会。”

“既如此,本汗也不强留。”阿鲁台心说,你们喝下一杯,就足以致命,他将二人送到帐外,“二位,明日即请交割人马。”

也先土干与把都帖木儿相携而去,越走越远,渐渐消失在夜色之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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