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特别,到现在只有你我只能一点一点的探知,你的身上似乎潜藏着一股庞大的力量,奔腾、狂野、孤傲、就好像野兽,但却高贵至上。”
“我我不知道你在説什么。”韩欣心里怀疑,莫非是那新都城上空的云鳐。
“云鳐?”司徒画的嘴里不由念了出来。
被这一声云鳐一提醒,韩欣自然而然的便联想到了之后所发生的事,虽然只是一闪而过的思念,但韩欣从司徒画的眼神中知道,她已经全知道了。
“让人想象不到,现在的你以前竟是个男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能变幻男女的人,男儿心女儿身!爷爷遇见你的时候想必也很惊讶罢!”
韩欣听的难受,就好像自己是个赤裸着任其观看一样,胸中旷野,偏偏还没办法躲藏,正懊恼刚刚疏忽大意,就感觉到一波刺痛生疼,她竟然真刺!
“原本只是想向你打探爷爷的行踪,现在我改变主意了,你的确有趣”这便是韩欣失去意识之前听到了,可她也只能无奈的闭上眼,感叹一下这里的人为什么总有那么多将人弄晕的方法。
再次醒来的时候,韩欣发现正身处于行进的马车之中,全身无力,多半身上又被下了什么禁制,司徒画便在旁边,此刻她已经换回了女装,果真白衣胜雪,仙灵下凡。
从马车的缝隙中透着亮光,现在正是白天,只是不知道是第几天的白天。
“你睡了两天。”似乎是看出了韩欣的疑惑,司徒画微笑着説道。
两天!韩欣一惊,这岂不是意味着夏朝荷失踪了两天。
“公主殿下大肆惩戒十州逆党,其中洛河望族最甚,株连者十之七八。”
“你嫁祸给王家!”韩欣吃惊,但瞬息又反应过来眼前这个女子可是身怀异能的。只能心中默默祈祷,原本那王家只是抄家流放,如今自己失踪,司徒画嫁祸,想想方怀信的手段十州的王姓有灭族之忧了。
“想不到你还有空担心别人!”
韩欣翻了个白眼,谁会对一个没安好心的人和颜悦色,哪怕那个人再漂亮也是一样。
一路无话,马车停在了一处乡间客栈。
下车的时候,司徒画在韩欣耳边警告:“别乱开口哦!否则我会考虑以后给不给你説话的权利。”
身体无力的韩欣听出了其中的威胁,知道她并不是开玩笑,虽然不甘心但也只能妥协的点了点头。
千平客栈是一家开了几十年的老字号,这里正好处于瓜州与东海交界,往渡口坐不到船的行人客商多会选择在千平这家老店歇角,不为别的,只因为冲那招牌千万安平。
客栈门口的伙计是个干了十年的老伙计,专门负责拉人接客,原本他看见韩欣所乘的那辆相貌平平的两轮马车只当是又来了一个走铁商人,最近中原战事频繁,铁器需求激增,那些个行商纷纷跑去东海抢购精铁,只不过铁器一向官营,他们运也不过是些蝇头小利而已。
可当韩欣二人从车上下来时,那伙计傻眼了,他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看见这么标致的姑娘,还一次来了两个。根据客栈伙计喜欢八卦的特性,他立刻猜测她们的身份。毕竟在这穷乡僻壤的,可不是娇贵的小姐常来的地。
左边那个似乎较长,是姐姐,不知怎么的伙计每次看向她总感觉眼里进砂子了一般,总不自觉的要去揉眼睛,那样貌总感觉不能去亵渎;右边的那个明显娇小,两只眼睛凸现出她的轻灵,不过似乎身体并不是很好,需要她的姐姐紧紧搀扶,不过这样反而更增添了一股病弱的美,让人看了直忍不住想上去呵护。
不过好歹那伙计还算知道自己的本分,这样的女子他能看见就已经是三生有幸,想要占有那可就是痴心妄想了。
“伙计,两间上房。”
赶车的车夫生的虎背熊腰,一看便知道是个练家子的,也不用司徒画吩咐,车一停便向那出迎的伙计安排起来,想来是做惯了这样的事了,他也是韩欣唯一看到的司徒画的随从,除了充当车夫之外八成还充当司徒画的护卫罢!不过这样的女子需要护卫吗?韩欣斜眼瞄了瞄司徒画的侧脸,不无恶意的想。
客栈的入口咋一看好似很狭小,入口的左侧正好有一棵粗梧桐,强壮的树干上已经栓了好几匹马,一个乞丐正躺在树下乘凉,他躺的位置比较突出,弄得凡是想进去客栈的人都会略微绕过,看来无论在那里肮脏的乞丐都是遭人厌恶的。
司徒画扶着我径直走了过去,跨过门槛入得大厅。客栈的大厅很大,不过地板倒是显出两种颜色,大约是年代久远整阔过的,不然入口也不会显得那么狭小。檀木做的桌椅上雕满了各式图案,四个角落还均匀分布着盆栽花草,山水点缀的屏风将大厅分成三份,上提诗词若干,还有某年某月某才子的签名,只不过那名字任韩欣怎么辨认都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里倒还可以。”轻轻呢喃,却没想到会被回答。
“我也是第一次来,只是想不到,栈主人还是个雅人。”説完两人又陷入了沉默,这时那伙计也领了钥匙,来领着两人上楼。
韩欣的两脚此时只有支撑之力,要她爬楼梯可真有些勉强,原本韩欣以为司徒画会让她那车夫来抬,可没想到司徒画拦腰一托,竟将韩欣横抱起来,这一下可吓得韩欣不轻,再加上全无准备,两只手本能的搂上了司徒画的脖子。
“好好抓紧我哦,小女子力气小掉下去我可不管哦!”在韩欣头顶説话的司徒画似乎相当高兴,连带着似乎走路都精神了很多。
司徒画刚刚説话的声音很小,但韩欣还是看见原本在前面领路的伙计回头望了一下,然后红着脸慌忙转过身去,真不明白这家伙为什么要脸红,不就是一个女人被另一个女人抱着嘛!
虽然韩欣不停的在心里否认可她的心底还是清楚的知道,现在这样一个姿势肯定是非常诱人,只不过位置反了过来。
抱着韩欣上楼的司徒画似乎越来越高兴,连伙计例行的为其开门的时候都説了声谢谢,韩欣不噤怀疑,如果这客栈的楼梯有一百层她都会抱着自己上来。
见嘱咐完吃饭梳洗等等的注意事项伙计依依不舍的告辞离开,韩欣赶紧在司徒画的怀里挣扎起来。
“还不快把放下来,抱着我很开心吗?”
司徒画笑而不语,将韩欣轻轻的放在床上,然后侧身斜坐在床沿上正对着韩欣説道:“知道我为什么要带你来这吗?”
韩欣习惯性的翻了翻白眼,那意思很明白,她怎么知道!
“你虽然有夏朝荷的记忆,可似乎对这个世界并不是那么了解,我有必要向你好好解释一下。”
这次韩欣并没有继续翻白眼,对于这个世界她还是相当好奇的,现在有一个免费的解説愿意告诉她,何乐而不为呢,反正不听白不听,不想听还是得听。
“在想什么呢!”司徒画有些嗔怒,狠狠的掐了韩欣一下。
大腿上的疼痛提醒着韩欣,以前千万不能在和眼前这人有身体接触的情况下説她的坏话。
摆好一个舒服的姿势,司徒画开始了她的诉説
从久远的传説开始,世界便永远是一片无分天地的混沌,没有盘古开天辟地,也没有女蜗捏泥造人,故事的主角竟是一只撑开天地的怪兽云鳐。
混沌的世界被一分为二,于是有了天,也有了地。万物在地上诞生,先有了树,随后出现了鸟兽鱼虫,但那时的世界虽然美丽却是没有秩序的,人只是存续于世间的渺小生物,作为云鳐吞噬的对象而被养育,每日只因为云鳐那偶尔的慈悲而生存着。直到有一天,人们再也忍受不了作为食物而存在的命运,他们开始不断的相互争斗,从所有人中选出了一位最强者,并送这位强者踏上了旅途,他先去到了混沌的四方降服了那里的怪兽,随后带领着这四头怪兽去了地火的中心杀死那里的火龙,因为世间只有龙的牙齿才能伤害得了云鳐,勇士历尽艰难将龙引离了地火的巢穴并最终杀死了龙,随后他将龙牙放入地火之中谇炼制成了两把举世无双的宝剑,并用这两把剑切开了龙的身体,挖出了龙的双眼,炮去龙的鳞片,那唯一的逆鳞被打制成一面镜子,龙的肉也切下平均分配给了勇士和四方灵兽,并将剩下的巨大龙骨制作成了禁锢云鳐的陷阱。
在一切准备好之后,勇士在一个夜晚开始了他的计划,两颗龙眼汇合发出亮光反射到龙镜之上,在黑衣中形成了耀眼的光柱,云鳐无法忍受那种亮光于是想毁灭那发出光亮的镜子,于是相当顺利的落入了陷阱,四兽限制住云鳐的攻击,勇士乘机用剑刺进了不能动弹的云鳐的心脏,血流了七个日月,甚至将两把龙牙剑中的一把染黑,最终云鳐因为流尽了鲜血而亡,庞大的身躯化为毒水,勇士与四兽虽然杀死了云鳐但由于沾染了毒水最终还是没能逃脱死亡的命运,待毒水被太阳蒸发人们因为担心失去了云鳐无法支撑天地,于是将浸满云鳐毒水的器物分别埋在四方,代替云鳐支撑天地,而龙骨则和勇士的身体埋藏在了原地,人们后来还在其上建起巨大的宫殿用以纪念那位勇士。
“据説新都的金波宫便是建在勇士和龙骨之上的,也难怪云鳐一重现便要将那宫殿毁了呢!你那时候”故事讲完了司徒画似乎有些意犹未尽,唤了一声并没有反映,俯下身又检查了一下,确定此刻的韩欣已经去见了周公,这才起身对着房间的空处説道:“她似乎对药很敏感呢,这么快便睡着了。”
房间内静静的,没有任何人回应她,这难道是她在自言自语?
“还不愿意现身吗?乔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