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愁飞的心思和杨叛不谋而合,他坐在檀木的椅子上,用木签钩挑着香炉里的沉灰。
孙秀青为什么不死呢?
她怎么能还有脸面活着呢?
想着想着,有点烦恼,想到杨叛这时候绝对比他更烦恼,白愁飞又笑了。
有什么比看着对手不开心还要快乐的事情呢?
抱抱西门吹雪?
额,这个还是遥远了一点。
他心里美滋滋的,眯起眼睛,笑的更快乐了。
用签子在香灰里划弄着,算一算时间,以陆小凤和西门吹雪的脚程在关城门之前就该到金陵了。
白愁飞挑了下眉,有些期待再与西门吹雪相逢的时刻,又有些期待陆小凤要怎么从浩大的金陵城里把他白愁飞从茫茫人海里找出来。
是陆小凤的聪明才智比较强呢?还是白愁飞的密谋布局更厉害些?
他权衡着到底是去见西门吹雪还是故意捉弄捉弄陆小凤这两个同样有诱惑力的选择,终于站起了身,推开了门。
阳光洒进屋子里,散去了阴翳的谋划,有风进来,吹起了炉灰,很香。
白愁飞勾着雕刻版的嘴角,举手投足俊雅非凡。振了下衣袖,瞥见白衣上沾染着的薄薄一层炉灰,蓦的皱了下眉头。该去换一件新衣,在之前更应该好好的沐浴一下,西门吹雪是个有洁癖的人,他不想给他留下什么邋遢的印象。
至于陆小凤?
他不错,可惜有句话怎么说的?见利忘义见色忘友?
白愁飞笑起来,彻底遗忘了孙秀青的事儿,全心全意的念起西门吹雪的好。
逃过一劫的陆小凤顶着大大的一片荷叶,在艳阳下……打哆嗦。
西门吹雪走在他的前面,两个人的距离只半步,可陆小凤一直没胆子凑上去。
聪明人从不找死。
西门吹雪很冷,他一直都很冷,只是这次格外的冷。冷连街上的路人都止住了言语,不约而同的让出了步道。
陆小凤很惨,他很少会觉得自己惨,只是这次直觉显得格外的灵。连路边喝茶歇脚的挑夫都认为他的处境很惨淡。
白愁飞,这个兔崽子,等死吧!老子死了也要拉你陪葬!陆小凤对着天比划了下,打了个喷嚏,紧跟上快了几步的西门吹雪,像个老头子一样叹起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