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愁飞的疯狂持续了一整夜,直到三更已过四更又及的时候,才抱着同样精疲力尽的西门吹雪下了床。在浴室中细细清理之后,也顾不上果腹,只拥着他匆匆睡了,嘴角噙着的浅笑,一直入了梦里,也依旧带着。
屋内的烛光摇摇曳曳,屋外的灯火飘飘荡荡。
睡的却很安稳,又做了一个好美的梦。
真是好美的梦。
梦的好美。
白愁飞本来是不愿意醒的,青雀的啼鸣,他假装闻不见。
但是他不得不醒,一只消瘦的手扼住了他的喉咙,手上传来的温度低的令人心悸。
他深深地呼吸着,然后猛然翻身,反压住西门吹雪,冰冷的手还扼在喉咙上,脸色却平和的让人产生一种温馨的错觉。
“真好……”像是一对新婚夫妇,白愁飞俯下身,亲了亲他的额头。
那只手逐步锁紧,白愁飞的呼吸开始困难起来。
他依旧怜惜着,西门吹雪的脸颊似乎比他的手还要冰冷,冰的几乎要结了霜。
西门吹雪的手没有什么力气。在这种折腾后还能有力气的,那绝不是一般人,甚至都不是人。白愁飞伸出手,一根一根掰开爱人的指头,俯下头,吻了上去,轻轻道:“怎么总是这么冷……”
“我会心疼的。”
西门吹雪的脸色铁青,他艰难地想要起身,雪色的身体半露了出来,白愁飞当然抱住他,拿被子裹上去,紧紧不放。
“不要勉强自己。”
“滚!”
“这是我的地方,你想要我怎么滚?”
他说着窝心的话,西门吹雪只想杀了他。
他知道,但是却无动于衷。
傲慢是他的样子,冷漠是他的神态,目中无人是他的做法,无动于衷是他的回应。
白愁飞是这么一个人,纵然有时候为了些预谋已久的事情藏起来本性,但终却绝不会转变。
简答的说,就是四个字:固执到死。
床边的椅子上放着干净的衣服,折的整整齐齐。白愁飞松开西门吹雪,从床上爬下来,伸手扯过来件外袍穿了上去,又把西门吹雪摁住,依旧用被子裹得严严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