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剑,他会不会刺出?
疑问从白愁飞的脑海里掠过。一瞬间,饱满的骨朵似梦般的爆出几片花瓣,他的眼力没有那么好,此刻却恍惚的觉得那花只有三瓣,完全绽开的时候,有一瓣却谢了。
那红瓣飘呀飘呀,飘得很远很远,白愁飞立在那里,再也瞧不见它了。他收回了目光,负手看天,看着暮色吞了残阳,月光照碎繁华。
这夜晚真静,和伫立在远处的女子一样,惊心,美艳,又心伤。可是白愁飞看不见,他只知道,他收剑了。
脖子上突然一轻,白衣的男人缓缓别过头,看向自己少了一截的长发,一丝很细很细的伤口,留了几滴血到衣襟上。他这才在心底如释重负,如醉方醒,死里逃生的喘了口气。
“怎么,不动手了?”白愁飞缓过神,笑了起来。
“我从不在背后伤人。”
“可是我没胆子和你决斗。”
“懦夫!”
“我只是不想死,也不想让你死罢了。”
花向晚伫立在他身后,单薄的身子在寒夜里瑟瑟的发抖,白愁飞转过身的时候,西门吹雪已经不在了。
“怎么还待在这?”
“金风细雨楼的楼主若是死了,杀他的人一定不能活着。”
她的柔柔的声音就像一场浅浅的梦,白愁飞闭上眼睛就能看见杨花雪落覆白萍的模样。再开口,他的声音里竟然带着极小极微的颤意:“回去吧,我死不了了。”
他顿了一下,疲惫的摇摇头:“别冻伤了,为了我这样的人,可是太不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