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白愁飞?”
“草民是。”
“金风细雨楼的白愁飞?”
“草民是。”
“连屠了九沟十八寨,又荡平了江南十七楼,纳了珠光宝气阁,收了青衣一百八十楼的白愁飞?”
白愁飞略一怔,马上答道:“恐怕是。”
三问过后,皇上笑了起来,道:“很早以前我就听说过你,你很狠,很聪明,很有才华,也懂得审时度势。”
白愁飞静默无语,并不是不可反驳,而是这些反驳的话是不能对着皇上说出来的。
没必要犯那忤逆之罪。
“所以你现在有了钱财,有了美人,终于又渴望权了。”
白愁飞的心头一颤,却不是因为心思被人戳破了。
似乎有那么一个机会,近在眼前。
他确实爱权。
权,有了他,便可以使你有着许多方便,许多力量,还有许多别人所没有和不能有的东西。
要是无权,你再能干,又能干出些什么事来?如果你要干的是大事,但数十年来给小事磨平了志气,那还有什么志来干大事,还有什么大事可干!
可是权力对他而言,只不过是森林里的一头老虎,他想要的却是整座森林!
白愁飞暗自想着,又听皇上问道:“没有男人是不好权的,大丈夫不可无权。朕知道你在想什么。”他
的语气平静温和,嘴角甚至还带着微笑:“你该赏,好财朕便给你财,好权朕就给你权。”
白愁飞连忙慌张道:“草民惶恐。”
“有什么可惶恐?有功则赏,有过则罚,朕不是昏君,这点分的很清楚。”
白愁飞的脸上显示出狂热的神色来。
一队宫女自远处走来,皇上看了眼,道了声:“下去换衣服吧,晚上还要有场事端呢!”
白愁飞道了声是,走远了才抬起眼,回复了冷峻的神情,心底暗暗耻笑。到底还是个十五六岁的孩子,纵使天资聪慧勤勉辛劳,也遮掩不住在收买人心上的生疏。
这不正正如我所愿么?他转念一想,又忍不住在心底下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