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不困。”信王也没有更多的言语。
曹化淳也不甘落后:“王爷睡不着也可以假寐养养神,这样熬着不睡,明日的登基大典,怕您吃不消啊。”
“不劳你们费心,本王精神着呢,”信王索性站起来,在室内往来踱步,“便三日三夜不睡,本王也眼皮不眨。”
王体乾轻手轻脚走进来:“哟,王爷还没休息。”
信王此刻相当敏感:“怎么,有何大事不成?”
“是这样,”王体乾斟酌着词句,“总管魏忠贤要见见徐公公,他就在回廊里等候。”
信王眼珠转了几转:“你告知魏公公,徐应元随后就出去相见。”
“遵命。”王体乾躬身退出。
徐应元问:“王爷,是要奴才与魏忠贤见面?”
“要见。”信王明白,此时此刻他随时会有生命危险,一定要把魏忠贤安抚住相见时,你可以明白无误地告诉他,本王登基之后,无论宫内还是朝中,处处都要仰仗魏公公帮衬。”
“这样说未免过于抬举他了。”
“就这样讲,”信王以不容置疑的口吻,“去吧。”
回廊中,魏忠贤正焦急地巴望着。一见徐应元走出,他快步迎过去先施一礼:“见过徐公公。”
“厂公施礼,这叫咱家如何生受。”徐应元还了一礼,“以往都是在下给厂公施礼呀。”
“今非昔比,此一时彼一时也。”魏忠贤话语透着酸溜溜的味道,“而今徐公公是皇上身边的红人,此后一切还要仰仗徐公公关照呢。”
“话可不能这么说。”徐应元不忘信王的嘱咐,“信王对厂公可是相当高看,千岁说登基之后,无论朝中宫内诸事还要多多仰仗厂公。”
“老夫何德何能,信王言重了。”
“由于你我平素交好,日常里咱家也没少说厂公的好话,故而信王对厂公的印象一直很好。”
魏忠贤叮问:“信王真的如你所说?”
“绝对没错。”
“那老夫就多谢了。”魏忠贤巴不得能有这样的结果,“烦请徐公公转告万岁爷。”
“万岁爷?”徐应元一时间倒还懵了,随即反应过来,“啊,你是说信王千岁,他现在还不是皇上,还没有即位嘛。”
“这不就是早晚的事,在老夫心目中,信王就是皇上了。”魏忠贤再次表白,“只要万岁不嫌弃,老夫愿为圣上赴汤蹈火。”
“厂公的耿耿忠心,咱家一定转达信王知晓。”徐应元再给他一颗定心丸,“厂公但放宽心,信王对您那是一向有好感。再说有我在信王身边,管保你荣华富贵一如既往。”
二人说得投机,各自心安理得地分手。信王闻报后,心中多少踏实一些。而客氏与崔呈秀二人得知结果,明白魏忠贤不会铤而走险,两人也不敢贸然行事,都在心中默默祷念,但愿如徐应元所说,能够平安渡过这场危机。
朝霞,把第一抹红辉涂洒在皇宫的甍顶上。紫禁城开启了新的一天这是紧张而又忙碌的一天,是决定信王和魏忠贤命运的关键一天。信王尚未盥洗完毕,英国公张维迎就闯进来:“拜见王爷千岁。”
“张国公,这样早就人宫所为何情?”信王有些诧异。
“是皇后娘娘嘱我立即进宫,相助千岁料理即位事宜。”张维迎也持这种观点,“王爷登基之前,时时都有凶险,早些走完当走的程序叫那些不安分的人早些死心。”
“皇后想得周到,本王感激不尽。有国公在身边照应,自然是诸事会顺利。”信王正愁连个帮手都没有,“依皇后的主意,本王今日就要登基即位,也免得夜长梦多。”
张维迎笑了:“千岁爷,皇后的想法是对的,但还有诸多程序得一一走完,正式的登基大典,也需要准备,此事最快也要明天方可。”
信王怔了一下:“国公明白这一应程序,一切就依国公。”张维迎回头呼唤王体乾:“王公公,应该怎样办,大概不用我教你吧“奴才遵命。”王体乾还是现任的秉笔太监,一切都要他出头张罗:“王爷千岁,请去向皇上正式拜辞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