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试,崇祯不还是那一套,表面上必定要夸奖崔呈秀。”客氏不以为然,“纯粹是多此一举。”
“老夫还有办法,不信就试不出崇祯的真实内心。”魏忠贤不肯再明说了,知道是他有妙计在胸。
公元167年九月二十五日,来京述职的江西巡抚杨邦宪向崇祯上书,历数魏忠贤的十大功绩要求给魏公公在北京城建一座生祠,让百官和百姓好有奉拜的场所。
这下子明显是在将崇祯的军,如果同意,将会给反阉党的群臣多么大的打击,表明崇祯对魏忠贤是完全信任的。如果反对,那么也就暴露了崇祯的真实意图。崇祯虽说年轻,但应对政治斗争还是有一套的:“杨大人所请还请魏厂公自己谈谈看法。”
魏忠贤明白这是把球踢给了他:“万岁,此事万万不可,以往各地建生祠奴才都是反对的。先皇批准,奴才也无可奈何。其实这是折杀奴才,哪有活人建生祠的道理。”
“既然厂公也反对,朕也就不违背厂公的意愿了。还没修的就不再修了,正在修的也不能半途而废,要把它接着修成。”崇祯颇为客气地问,“厂公你看这样做可否?”
“万岁爷皇恩浩荡,奴才感激涕零,没齿不忘大恩。”魏忠贤不住地叩头,他彻底放弃了造反的念头。
但客氏始终是冷眼旁观朝中发生的一切,她见魏忠贤不再到侯府来,便主动约其来相见。
魏忠贤觉得对客氏过于冷落了,虽说心下不愿,还是应约前来:“客妈妈,这一向少来问候,身体可好?”
“小魏子,不是我危言耸听,还遑论什么身体好坏。不出一个月,你我的人头都要落地了。”
魏忠贤笑了:“你呀,认准了崇祯必然会加害我们,巳是走火人魔,这念头难以化解了。”
“崔呈秀听你的,他这兵部尚书,崇祯铁定是要动他。趁眼下兵权在手,干掉崇祯还来得及。”客氏几乎是在恳求,“看在你我对食一场的分上,让崔呈秀发动兵变,保住我们的性命。”
“客妈妈,你说得太容易了,兵变岂是轻易可以发动的,我说过多次,一且失手,九族倶焚。”
“咳!”客氏长叹一声,真正地绝望了。
魏忠贤走了,侯国兴眼见客氏泪花盈眶,禁不住问道:“母亲,难道我们的行动,必须得魏忠贤同意吗?”
“我儿此言何意?”
“母亲无须受制于人,别再乞求崔呈秀兵变。儿手下有两员武功盖世的暗杀高手,派他二人去将崇祯除掉,不就万事大吉。”“兴儿,你说这二人真的能行?”
“出手必成,十足把握。”
“唤他二人来见。”
“遵命。”很快,侯国兴把二杀手领来。
“拜见客妈妈。”二人躬身见礼。
客氏细细打量,见二人身躯矮小,体态精瘦,一身黑衣,薄底快靴。侯国兴逐一介绍母亲,这位是来无踪,这一位叫曲无影。”客氏眼中闪出疑惑:“怎么没见他二人带有武器,难道是赤手空拳就能置人于死地?”
侯国兴笑了:“二位,把武器展示一下。”
来无踪把腰带一抽,一柄软蛇剑现在手中。而曲无影则是从靴帮上取出两把短刀在手妈妈请看。”
侯国兴补充说母亲,他们身上的暗器多着呢,什么飞镖、袖箭、迷魂吹管、三步倒毒药,杀人的东西应有尽有。”
“好。”客氏还有担心,“皇宫不比别处,倘万一失手行刺不成,甚至负伤落入对方之手呢?”
来无踪回答:“我们从未失手过,只要出马就是必胜。”
“我是说万一落人敌手,又当如何?”客氏盯住问。
曲无影回答得相当干脆:“我们不会落人敌手。”
“你们就这样自信?”
来无踪做出明确的回应:“我们一旦遭遇即将被擒的局面,会咬碎衣领的毒药丸自尽。”
客氏放心了这就好。”
“母亲,让他们行动吧。”侯国兴请示。
“可以。”客氏同意,并向二杀手许诺,“祝愿二位马到成功,事成之后,我有千两黄金谢仪。”
“谢过客妈妈,请等候我二人的捷报。”两杀手拱手一揖,闪身出房,即刻不见了踪影。
是日,云南道御使杨维恒进京,他本就是阉党的人,也在当暗来拜见魏忠贤。看见他送来的厚礼,一个主意忽地跃上魏忠贤的心头。“杨大人,远道来京,还带这许多礼物多有不便。”
“哪里,孝敬厂公自是下官分内之事。”杨维恒小心翼翼,“云南地处偏僻,些须薄礼都难上眼,实在不好意思。”
“杨大人过谦了,咱家其实用不着礼物。而今我巳不为皇上所用,倒是王体乾仍为皇上青睐。杨大人可将这些礼物送与王公公,以后凡事他可对你有个照应。”魏忠贤来了这样一番话。
杨维恒可是受不了啦:“厂公,你错怪下官了。我可不是见风使航的小人,厂公待我天高地厚,王体乾他如何受宠,下官也不会抛下厂公向他投靠,这是万万做不到的。”
“杨大人,倒是你误会了。”魏忠贤说出他的本意,“咱家是要你上书弹劾崔呈秀。”
“这,崔大人是您的义子,身任兵部尚书,是厂公的得力助手,与下官也颇交好,怎地要弹劾他?再说,这又与王体乾何干?”
“弹劾上书交与王体乾,能尽快上达圣聪,且他能助一臂之力,将崔呈秀问罪拉下马来。”
“下官这就不明白了,几次有人弹劾崔大人,皇上都保他无事,不也是对厂公的保护?他若不保,厂公不也就首当其冲?”
“杨大人有所不知,近来弹劾崔呈秀的奏疏已多达十数件。”魏忠贤显出无奈崔呈秀只怕是不保了。”
“厂公已不是总管太监,这绝密消息又是如何得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