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重视起来:“你何以知晓?”
“奴才恍惚见两道黑影上了宫殿房顶,定是客氏派来杀手无疑。”王体乾急得气喘,“皇上,快喊人吧!”
“你不会看错?”
周皇后劝道:“皇上,只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传,御前护卫当值者,悉数前来护驾。”崇祯发出口谕,“曹化淳会同王体乾不得有误。”
很快,二十余护卫奉旨来到,齐刷刷站在崇祯面前。曹化淳请示:“万岁爷,护卫们该如何动作?”
王体乾抢话说:“皇上,锦衣卫的杀手惯用暗器百丈之外百发百中,快叫护卫们把万岁爷团团围起。”
周皇后当即发话快呀,还愣着干什么?”
护卫们立刻把崇祯、周皇后围在了中间。王体乾给崇祯、周皇后搬过去锦墩:“皇上、娘娘落座,这就得等到天明了。”
“这却为何?”
“天明后杀手方能退走,在夜间皇上万万不可大意,这些杀手委实难以防范,他们杀人的招数太多。”
“干等着防备,这有杀被动。”崇祯传谕,“派两名护卫上殿顶,把杀手赶走就是。”
“只怕护卫不是对手。”
“堂堂大明皇宫护卫,难道就是吃素的?”崇祯下旨,“派四个护卫,上殿瓦之上擒拿杀手。”
四个护卫遵旨登上房顶,刚刚上去未等立足,两支袖箭飞来,正中二人的咽喉,这二人掉下殿来,王体乾看时已是气绝身亡。另两人伏身躲避,待他们站起搜寻,杀手早已不见踪影。
崇祯目睹护卫的遗体,心内也觉伤感。他传口谕曹公公,将他二人厚殓,并予以抚恤。”
“奴才遵旨。”
崇祯再传口谕:“王体乾,你让四名护卫在殿顶防守,其他人在院内外巡逻,严防杀手返回行凶。”
“奴才遵旨。”王体乾按照崇祯的布置,精心安排了护卫们的分工。
坤宁宫内只剩崇祯和周皇后了,崇祯又令宫女退出,毅然决绝地说:“皇后,看起来不能再等了,该动手了。”
“有道是先下手为强,不能再被动应对了。”周皇后提醒,“崔呈秀已不是兵部尚书,皇上手中的那张王牌可以动用了。”
崇祯点头,表示认可。
客氏和她的儿子侯国兴,等了一夜也未见杀手归来。二人情知不妙,就像热锅里的蚂蚁一样备受煎熬。侯国兴派亲信到宫中探听消息,但也没有听到杀手落网的凶信,这二人倒真是来无影去无踪了。到了上朝时间,侯国兴硬着头皮照例去上朝。
早朝朝堂之上,崇祯看不出与平时有什么两样,他取出一份奏疏,交与王体乾,面对魏忠贤言道魏公公,这有一件弹劾你的奏疏,让原本你的属下王体乾,读来给你听听。”“奴才惶恐。”魏忠贤无话可说。
“当众念来,王公公。”崇祯催促。
王体乾哪敢怠慢,以太监特有的声调念道:“子民浙江海盐贡生钱嘉微,斗胆冒死上疏。阉贼魏忠贤,营私结党,把持朝纲。致使天怒人怨,百官噤声,其恶行大罪,难以尽数,且暂列十宗。一曰屏帝,二曰蔑后,三曰弄兵,四曰无君,五曰无圣,六曰克藩,七曰滥爵,八曰刮民,九曰伪功,十曰勾结。实属罪大恶极,十恶不赦,当千刀万剐,明正典刑。”
魏忠贤听后,便是全身战栗,他明白他是输定了,崔呈秀已不管用,他已无牌可打。扑通跪倒:“万岁,奴才死罪。”
崇祯话语倒还亲切:“魏公公,上疏者地位卑微,所言或有不实之处,公公不想申辩?”
“万岁,奴才对先皇一向忠心耿耿,天日可鉴。对皇上更是忠贞不二,试想一个五体不全之人,怎么会有野心呢。”魏忠贤连连叩首,并伴以号啕大哭,直哭得天昏地暗,鼻涕一把泪一把,捶胸顿足,死去活来。
崇祯叹息几声:“魏公公,不要过于伤悲,朕看你也不好再留在宫中,且到宫外闭门思过。”
“奴才遵旨。”魏忠贤下殿去了。
崇祯瞥一眼低着头的侯国兴,刚好侯国兴抬起头偷眼打量崇祯。二人目光相对,侯国兴又赶紧低下头去。崇祯没有采取急风暴雨式的行动,他在等待加柴,让更多的干柴加人,使反阉党的怒火烧得更旺些。然而,崇祯等了两天,效果远远不如预想。弹劾魏忠贤跟进的奏疏,只有稀缺的几件。他想看来这把火要想烧起来,只有他自己加柴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