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1 / 2)

崇祯皇帝 王占君 1943 字 1个月前

崇祯有意叫来徐应元,似乎是把他作为心腹:“徐公公,依你之见,朕应该怎样处置魏忠贤?”

徐应元苦笑一下万岁,奴才也不好说,此事还当圣裁。”

崇祯显然是逼徐应元表态:“朕是把他绑到菜市口斩首呢,还是将他碎尸万段处以极刑?”

“这!”徐应元大吃一惊,“难道万岁爷认定魏公公要谋反,否则怎会处以这样的重刑?”

“其实,朕也不忍心这样待他。”崇祯叹息一声,“朝中重臣还有皇亲,恨他过去依仗先皇作威作福,强烈要求对他严办。”

“皇上既然对他心有不忍,”徐应元想起自己受过魏忠贤的巨大好处还是说,“那就给他留条活路吧。”

“这,也要看形势的发展变化。眼下魏忠贤还没到群起而攻之的地步,朕保他不死,也许能做到。”崇祯又说,“真要朝野上下一致声讨,众怒难犯,朕也就爱莫能助了。”其实这是崇祯不使魏忠贤铤而走险,让其还存有一线希望。

“奴才明白。”徐应元懂得这是崇祯给他交底,让他传话给魏忠贤。

徐应元尚在思考如何向魏忠贤透话,巳经坐立不安的魏忠贤带着厚礼前来求见了。徐应元热情地将魏忠贤迎进:“厂公这礼品实实过于丰厚,咱家不敢收受。”

“徐公公何必过谦,你我情谊非比常人。况且眼下咱家处境不妙,还要仰仗徐公公鼎力相助。”

“厂公遭人弹劾,咱家深感同情。皇上让厂公出宫闭门思过,看得出还有怜悯之意。”

“事到如今,老夫心绪已乱,完全没有了主张,不知如何是好,万望徐公公给指条明路。”

“为今之计,厂公重新回宫已是无望。放弃那些曾经的权力和地位,所求当是保住身家性命。”

“只要能够活命足矣。”

“厂公既能放得开,何不立即主动请辞。”徐应元还点他一句,“趁皇上心意尚善,早早离开这是非之地,正所谓三十六计走为上。”

魏忠贤明白局势对他相当不利,而今只求保命,闻此言深施一礼:“多谢徐公公指点迷津,咱家就按您的意思办。”

魏忠贤向崇祯提交了辞呈,崇祯有意拖延两天,于十一月初一,发出谕旨,准予魏忠贤离京,改任凤阳皇陵总管。接到这一圣旨,魏忠贤大有解脱之感,总算离开了,而且是平安地离开了。以后便是到了凤阳,也不愁过上安稳富裕的日子。因为这些年他积累的财富,只有他自己清楚。为了尽快离开,魏忠贤开始让多达五百名仆人装车。整个魏府忙得是乌烟瘅气,大车小辆地装个不停。魏公公毕竟在宫中经营了数十年,而且只是改任外放。他昔日手下的亲信太监李永贞、李朝钦、刘若愚,不约而同地前来看望送行。

魏忠贤看见这三人,心中颇为满意:“难得三位前来为我送行,不枉咱家当年对你们的看顾。”

刘若愚例行地客套一下:“厂公虽说离京,转任皇陵总管,看得出万岁对厂公的信任。”

李朝钦更是信口吹捧:“说不定哪天,万岁爷一高兴,就把厂公从凤阳再调回京城。”

魏忠贤哈哈两声:“咱家无此奢望了,毕竟是老了。要是倒退二十年,我也不会提出辞呈。”

只有李永贞是说真话的人,他看看排在院中的装得满满的数十辆的车:“厂公离京,带些必须的应用物品即可,这样大张旗鼓地搬家,连我看了都觉眼热,还是低调些为好。”

“东西虽说多些,但都是我多年积攒。”魏忠贤不以为然,“谅也无妨。”

“奴才担心皇上别再动怒,对厂公可是不利呀。”

“断然不会,”魏忠贤自信所料不差,“皇上若想要咱家的性命也就不会等到今天。”

“但愿如此。”李永贞看着魏忠贤的阵势,心里总是不落底。

魏忠贤的车队浩浩荡荡上路了,真真的是前呼后拥,家人使女仆妇就有八百人,属于他私人的马军护卫达到一千人,簇拥着四五十辆装满金银财宝的大车,在京城里引发了极大的轰动。他前脚刚走,曹化淳便奉命将探得的消息向崇祯禀报:“万岁爷,一共四十辆大车,据说全是金银古玩字画。护卫马军有上千人,加上下人使女等共达两千人之众,京城百姓议论纷纷。”

“不要再说了。”崇祯动怒了,而且是怒不可遏,“传旨兵部,把魏忠贤逮回京城问罪。”

“遵旨。”曹化淳转身要走。

“曹公公且慢。”徐应元开口了。

曹化淳站住了,用目光扫视皇上,意思是走不走。崇祯心平气和地问道:“徐公公这是何意?”

“万岁爷,奴才想,圣上一言九鼎,满朝尽知魏公公改任凤阳皇陵总管,如果朝令夕改,会否有碍万岁的英名。”

“怎么,你要为魏忠贤求情?”崇祯说时依然是心平气和。

“奴才不敢。”徐应元已知要坏,不过凭他十数年在信王府对皇上的忠心,自认为还不至于太严重。

“看起来你与魏忠贤早有勾结,”崇祯语气严厉起来,“你分明就是他的同党,岂能容留你在朕的身边。”

徐应元扑通跪倒:“万岁爷,奴才知罪了,千不该万不该收受魏忠贤的好处,为他说情。”

“念你多年来在朕身边服侍,给予从轻发落。”崇祯脸色依然黑着,“且将死罪免过。”

“谢万岁不杀之恩!”

“活罪不饶崇祯传谕,“着打一百禁棍,发往南京太祖陵/1./.―”

做工。

“谢主隆恩!”徐应元被打被贬还得谢恩,自此他离开了权力中心,当总管的美梦也破灭了。

冷风打着旋在皇宫里游荡,落叶与荒草被吹得飘上夜空,再重又落下,如此循环往复。不时有风卷着沙土扑进门缝站在门前想事人神的王体乾禁不住打了一个寒战。他猛地回到现实,想起了白日里徐应元被责打和贬斥的一幕。说心里话,魏忠贤的下场他毫不意外,认为魏忠贤是罪有应得。而皇上的亲信徐应元,竟落到这步田地,是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的。原以为这总管太监一职非徐应元莫属,哪料到竟是一百禁棍赶到了南京。自己曾是魏忠贤的死党,今后的命运如何实难料定。这个崇祯皇帝看似少言寡语凡事含乎,实则出手极狠翻脸无情。

门轻轻地开了,王体乾以为是风大刮的,他用手去关夹住了一条腿,细一看是挤进一个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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