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能力实在有限,三万两已是到顶。”
“本人也巳把劲铆足了。”赵老板还留个尾巴,“还不知到时能否过了老婆这一关呢!”
“各位大人,我二人的能力也就这么大了。”刘老板提议,“如果实在短缺,不妨再找找其他商号。”
“好吧,我们便书写借据。”作为中人,左良玉把借据写好,双方签名画押,之后拿在手中,“我跟你二人去取银两。”
很快,左良玉带士兵把白花花的银子押回,整齐地摆在了中军大帐之内。左良玉对进帐的杨正朝、张思顺说:“二位将军,估计可补发一个半月的欠饷下余待督师到来,也会很快补齐。”
张思顺倒是通情达理:“难为左将军千方百计借来银两,我和杨将军向将士们解释一下,想来是会体谅的。”
“不行!”杨正朝“嗷”的一声相差过于悬殊,老子交待不下去。”
左良玉劝道杨将军,事当适可而止,借银也算尽力了,业已山穷水尽,谷糠榨不出油了。”
“哼,毕巡抚和朱总兵二人曾有言在先,他们可以拿出家底,怎么现在就不算数了。”
“杨将军息怒,我承诺的银子,仍然言而有信。”朱梅提出你们派兵跟我回到家中取银。”
张思顺人较为实在:“朱总兵回家自管取银便是,何须派兵跟随。”
“这得有人看着,不然他二人逃走,我们上哪找人。”杨正朝交待,“派四人一同前往。”
朱梅被人看押着离开,杨正朝凑到毕自肃的身边:“巡抚大人,你是否也回家取银?”
毕自肃把头一梗:“我堂堂巡抚,不会屈服于你们的淫威,饷银已借,你应该知足了。”
“毕老头儿,我看你还是欠打。”杨正朝说着就是一鞭子。
毕自肃脸上腾起一道血印子:“杨正朝,你要清楚,你的所作所为是犯下了灭门的大罪。”
左良玉怕事情闹大,赶紧截住话:“毕大人这是一时气话,杨将军也不要再紧逼了。相互体谅为上,事情可以圆满解决。”
“哼,看在左将军面上,不再让你皮肉受苦杨正朝似乎是在让步,“你再取来一万两银子,就放你回家。”
毕自肃已经铁了心:“你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毕某人决不会向你低头。”
朱梅取银归来,左良玉上前点验一下:“二位将军,万两白银,分毫不差,请做定夺。”
杨正朝以领导者的口吻:“朱大人言而有信说到做到,我姓杨的也不食言,可以回家了。”
朱梅看看毕自肃那,毕大人也一并予以释放为宜。”
“休想!”杨正朝恶狠狠放话,“他若不回家取来一万两银子,就永远别再想出去。”
毕自肃索性闭上眼睛:“我这巡抚,就在这中军帐里度过此生啦,在这里巡巡倒也不错。”
“你就死在这军帐吧!”杨正朝要给毕自肃施加更大的压力,“咱们全走,让他一个人好好反省反省。”
左良玉叹口气,众人全都退出,帐中只剩下毕自肃一人。他拖着打瘸的腿,在帐内往来走了几圈。不觉步人了后帐,抬眼望见帐顶的木杆横梁,心中琢磨,如若在此处上吊,还是可以的。心中万分悲戚,想起自己官为巡抚,竟然受到这般羞辱,实在有失为官的体面,信口吟出一首诗来:
辛苦为官几十年,远离京师来戍边。
一任卒伍横踩躏,再求苟安心怎安。
毕自肃将丝绦搭上帐梁,踏上木兀,把头伸进套中,双脚一蹬,身体悬空,不一时便魂归天国。
左良玉不放心毕自肃,他再次返回大帐,前帐无人即步人后帐,猛抬头看见巡抚悬梁,急忙上去解救,待他将毕自肃放倒平放于地,只见这位毕大人,已是面色青紫舌头吐出,死去多时了。
左良玉眼角沁出几滴清泪,到了帐门前呼唤来人哪,毕大人出了意外!”张思顺听到就要进帐,他的身后走过两个人,也跟脚在后欲进帐去。张思顺诧异地问:“二位什么人?”
“请问你是何人?”为首的中年人反问。
“我,”张思顺见来者气度不凡,未敢轻慢,“本人是宁远偏将张思顺。”
“张将军,”后面的青年有几分得意地介绍,“此乃新任蓟辽督师袁崇焕大人,奉旨来此上任。”
“啊!”张思顺大吃一惊,没想到袁崇焕这样快就到了,自己会同杨正朝等人发动兵变,说不定就有天大祸事,还是赶快报信与杨大哥,好商议个应对之策。他一句话没说,转身撒腿就跑。
“哎,张思顺留步,”袁崇焕看着他的背影,心下生疑,“见了本督,扭头就跑,是何道理?”
他身后的家人袁成不由得猜测:“莫不是兵变的参与者?”
“如若真是,不信他还能跑出我的手心。”袁崇焕冷笑几声,“袁成,随本督进帐。”
左良玉一见走进两个不相识的人,怔了一下:“请问二位是?”袁崇焕反问你是何人?”
左良玉见来人气度不凡,便客气地回答末将乃宁远副总兵左良玉。”
袁成点明主人的身份左将军,新任蓟辽督师袁崇焕大人站在你的面前,还不大礼参拜?”
左良玉立即躬身下拜末将拜见督师大人。”
袁崇焕看看地上的死尸,之后居中坐下:“左将军,这中军大帐,缘何有尸身横陈?”
“大人,此本巡抚毕大人,刚刚自缢而亡。”
“怎么!”袁崇焕不由得起身近前细看,“毕大人为何要自寻短见?”
“袁大人,是这样。”左良玉斟酌着词句宁远兵变,想必督师已知,只因发不出军饷,毕大人又受到闹事兵将的逼迫,他一时想不开,才走了这绝路。”
“如此说巡抚毕自肃是被兵变的将士逼死?”
“—实,也不完全这样。”左良玉还想息事宁人,“毕大人也是朝廷二品\员,遇事还想不开。”
“左良玉,参与兵变者,你一定也在其中。”
“督师大人,末将世受国恩,怎能出此下策。”左良玉不慌不忙,“总兵朱梅大人,刚被兵变头目释放,袁大人召他前来一问便知。”
“既然并不是你,”袁崇焕紧紧盯住,“那么你说这次兵变闹事的领头羊,是何人等?”
左良玉犹豫一下:“禀督师大人,为首者是两员偏将,杨正朝和张思顺。”
“本督知晓了。”袁崇焕吩咐,“传令下去,叫朱梅来见。”
“遵令。”左良玉命部下很快把朱梅传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