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我们的假投降落空了。”高迎祥眉头皱起。
罗汝才说我们不能听他王朴的摆布,缴枪之后,他一翻脸,再把我们屠杀了怎么办?”
“就是呀,我们没有了武器,只能是任凭官军宰割了。”张献忠双手一摊,“我老张是没辙了。”
高迎祥搓着双手:“不然,我们干脆和官军拼了,总不能把武器让人给缴了,再让官军屠杀。”
“莫急,事情还没到绝望地步。”李自成示意大家安静下来,“现在王朴并未发觉我们诈降的意图,这就有戏可唱。”
“人家把你可能诈降的路,全都给堵死了。”张献忠认为已无计可施,“我看就按髙闯王所说,干脆和官军拼了。”
“何必一定要拼命。”李自成说出他的想法我们何不将计就计,打官军一个措手不及。”
高迎祥对李自成还是信任的:“闯将,且把你的锦囊妙计细细道来。”
“遵令。”李自成遂把他的想法细说一番。
“行啊,李闯将,真有你的,干脆以后你就当闯王吧!”张献忠说出口感到不妥,看了高迎祥一眼。
“八大王,休要取笑。”李自成转向高迎祥高闯王,此计是否可行就等您的示下。”
高迎祥也认为这是当前唯一的求生之路各位如不反对,就按李闯将所说,分头准备,按计行事。”
王朴收下五千两黄金,应允义军投降之事,很快在官军中传遍。左良玉气冲冲来到王朴的大帐:“王将军,你可收下匪酋张献忠的五千两黄金?”
“便收下,又怎样?”
“你这是受贿!”
“你焉知我这不是欲擒故纵之计。”
“皇上好不容易调兵遣将,把十五万匪徒困在武安,你要是中了匪贼的假投降诡计,便是千古罪人。”
“你焉知我不能将匪首一个个生擒?”
“那是你自己一厢情愿。”
“本总兵历经战阵,我这是不花本钱的各个击破的妙计。”
“我看你必定中了匪徒的圈套。”左良玉指责,“匪众一向狡猾,危难之际惯用假降之术。王大人你应该和各路总兵共议对敌之策,集中众人的智慧,再定破敌之计。”
王朴冷笑几声:“请问左总兵,皇上委任你还是委任我为总指挥?”
“自然王大人您是总指挥,”左良玉很不情愿地,“部队的战防攻守还是您说了算。”
“着哇,闲话都是废话,就不要再说了。”王朴相当自负,“一切决定自有本官承担责任,也不劳你多费心。”
左良玉还能说什么,被噎得哑口无言,离开了王朴的大营。不过,左良玉这番言论,也使得王朴更加多了戒备之心。他给部下新下了一道命令,待接受张献忠部投降时,不要等他们出了包围圈再收缴枪械,而是出一人便缴没一人的枪刀,使其丧失还手的能力。这一来,可以说是万无一失了。张献忠的部伍,你是赤手空拳,想要反把儿也是无能为力了。
按照约定,张献忠的一万多人马,排成四列长队向着王朴打开的缺口,迤逦向前行进。张献忠自然是走在队伍前面,王朴首先拦住他:“八大王,请你把佩刀解下来。”
“这,我老张也要缴出武器吗?”
“不光是你,所有人都要这样。”
“这,”张献忠迟疑一下,“咱们事先可不是这样说的约定是待队伍出了防御圈后,再行收缴武器。”
“如今我更改主意了。”
“言而无信,这不好吧。”
“而今就这么办,如果你反悔还来得及,把队伍拉回去,你们再重新冲杀出去怎么样?”
张献忠眼珠转了转,把腰间挂的刀摘下来,交与了王朴一切听王大人的,交出武器就是。”
张献忠交了,下边的人无不照此办理。个把时辰后,一万多人陆续走出了包围圈。但是这些人依然聚集在缺口处,并没有迅即离去。
王朴皱起了眉头:“怎么,还不想走啊,痛快远离此处,不然就再都回去。张献忠,领你的部下快走。”张献忠犹如未闻,他的眼睛盯着满地收缴的枪刀。包围圈里面,又有大队人马涌来,是高迎祥、李自成的队伍。他二人乘马在前,大队骑兵紧跟在后。王朴一见大为紧张,他纵马挡住李自成的去路:“后退,再敢前进一步,定要你的狗命!”李自成勒住马:“王大人,我们不是投降吗?”
“难道张献忠没有说清,你们的队伍是分批投降吗?”王朴满脸怒气按约定,再受降是要明天了。”
“王大人,我们也许没记清。但队伍巳然都来了,就变通一下吧,别再等明日了。”李自成向前靠靠,“今天就接受我们的投降吧。”
“不行!”王朴见李自成的人马不停地往前运动,眼看都堆到了缺口处,他感到情况不妙,厉声喝道,“叫你的队伍靠后,否则,我下令弓箭手乱箭齐发!”
张献忠凑过来王大人,事巳至此,看这人马都拥挤在此,早晚也是受降,干脆办了吧。”
“这!”王朴有些左右为难。(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