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奔官军。”
“能行?”
“我去投靠洪承畴,他一定欢迎。因为我了解民军的一切,他巴不得有我这样一个为他出主意的人。”高杰深情地望着邢琴,“我走只是舍不得你,跟我一起走另谋生路吧。”
“这……”邢琴尚在犹豫。
“休要留恋李自成了,你我的关系业已暴露,他是不会放过你的。”高杰表白,“跟我走,我二人就是一家人,我会一生一世好好待你,让你过上荣华富贵的日子,当土匪最终是没有好下场的。”
“算命先生说,李自成有皇帝命。”邢琴还是拿不定主意,“跟你走了,我这皇后就没了。”
“那是没有影的事,就他那个形象,还想当皇帝,做梦去吧!”高杰上前拉住邢琴,“跟我走吧,我实在离不开你。”
邢琴身不由己,跟高杰走出帐门。二人跨上战马,扬鞭疾驰而去。就在他们走后一刻钟,李自成回到了营帐。遍找不见妻子和高杰,李自成怒气冲冲,对着邢琴的护兵吼道你家主母何在?”
“禀闯将,她和高杰将军骑马走了。”
“去往何处?”
“小人不知。”
“混蛋!”李自成上前踹了一脚,“为什么不问?为什么放他们走?”
身后传来高迎祥的答话自成将军,不要责怪护兵了。主母的行踪,他如何敢干预。”
李自成回转身施礼闯王到了,末将不知。”他眼睛一瞥,看到了高迎祥身后还站着高桂英。又急忙打招呼:“小姐也在。”高桂英声音有些悲怆:“高杰一定是把邢琴领走,是私奔了。”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们去吧。”髙迎祥有意轻描淡写,“自成,不要过于伤感。”
“他二人私奔倒在其次,只要不去投降官军,到无人知晓之处过日子就好。”李自成深为忧虑的是,“高杰真要为官军效力对我们的情况了如指掌,再同官军作战我军就更难以取胜了。”
“不足为虑,他高杰一个人能掀起多大风浪。大明朝廷已快烂透了,已无药可以救治。”髙迎祥并不十分在意,“国内有数不尽的饥寒交迫的穷人,我们永远不愁拥有几十万大军。”
“嘻!”李自成长叹一声他的言外之意是,动辄几十万大军,多少次被官军打得丢盗弃甲如鸟兽散,剩不下万把人,再聚起再被打散如此循环往复,何时才是头啊!
高迎祥领会错了,他以为李自成是为妻子出走而烦恼,痛快淋漓的安慰道自成,邢琴走了无所谓,我把桂英嫁给你,这黄花大闺女,怎么也抵得上你那半老徐娘。”
“爹,你这瞎说什么呀!”高桂英脸色涨得通红。
“怎么是瞎说,其实为父早有此意。自成是我部闯将,堪称为父的膀臂,日后这支队伍我意就交他带领,嫁给自成决不会辱没你。”高迎祥掉转头问李自成自成,怎么样?”
“闯王美意末将不敢领受。”李自成躬身致谢。
“怎么,我女儿配不上你?”
“闯王误会了,”李自成依然是躬身作答,“末将年长小姐许多,又是已婚之人,不敢有误小姐的终身。”
高桂英一旁早已忍不住了:“爹爹,你也不问问女儿愿意与否,就与别人谈亲事,这太过分了。”
“没你说话的份儿,”高迎祥训斥道,“婚姻大事,一向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点道理还不懂吗?”
“爹,你也太霸道了。娘啊,你为啥死得这样早!要是你在,女儿也有个诉苦的人。”
“为父做主,把你就许配李自成了,你倒是同意不同意啊?”高迎祥要绝句,“说个痛快话。”
高桂英对高杰心仪已久从心里感到李自成不及高杰英俊,受到父亲的数落,她也不好当面反对,又不愿违心地说出同意二字,思之再三,她双手把脸一捂,一转身飞跑离开。
李自成何等聪明:“闯王,小姐她不愿以身相许,这桩亲事还是免了吧!”
“不,就这样定了。女孩子家害羞,怎好当面应承。”高迎祥倒是个急性子,“我们一向行踪不定,十天倒有八天处于征战之中。近来正好无战事,择日不如撞日,我看明天就给你们办了喜事。”
“这,是否过于匆忙草率了?”李自成觉得于理有亏,“还没有过聘书下彩礼换生辰八字。”
“我说行就行,不要那些繁文缛节了。”高迎祥想要李自成的绝活,“怎么,我的话你不会不听吧?”
“闯王,只是委屈了小姐。”
“你说痛快话,到底行不行?”
“末将敢不从命?”
“这就对了。”髙迎祥脸上展露出笑容,他内心中的算盘,别人怎知是如何打的。高迎祥明白,这种玩命的营生。瓦罐不离井口破,大将军难免阵前亡。说不定哪天他自己就可能没命。而他放心不下的唯有这个女儿。把高桂英嫁与李自成,他是真正的放心了。这样李自成便成为了高迎祥的乘龙快婿,这也为李自成日后接替闯王的位置奠定了基础。(未完待续)